第二章 半整生辰(1/2)
店外的梦舒不敢逗留,抹去眼角的泪水。急速走进一家女装店,随手拿了一条夏裙,关上试衣间的门。
梦舒无力地蹲了下去,她想起了一句话。
有些东西,从未得到过,但的确是实实在在地失去了。
只是啊,她还是很喜欢易盏,像墙角里孤芳自赏的玉兰,一人花开。
那么,她要怎么祝福他?
三分钟之后,梦舒推开门,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再次走进去。
对着手机开了两次口,当声音不再沙哑时,她点了一下位于电话项首位的联系人。
“喂,闺女啊,刚刚怎么了,是嫌老妈啰嗦吗?”
听出老妈话语里的关心,饶是以她多年的定力,眼泪也差点夺出眼眶。
“哪有,刚刚我在地铁站,警察看我的手里有水杯,让我打开喝一口,现在正往家里走呢。”
“那行,今天咱们好好放松一下。到时候拍个照片,发个朋友圈,让我也看看。刚才老妈给你说的事,你也要上点心。”
“好。”
恋爱吗?
如果非要恋爱的话,她想着找一个人,或许眼睛像易盏,或许笑容像易盏,或许和易盏一样穿着红黑组合的衣服很好看,也可以哪儿都不像他……
然后两个人一起,结婚,相敬如宾地白头到老。
她明白,这些都是奢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是爱情勋章墙上最闪耀的一枚。哪有人不会在意,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呢?
可是啊,上天偏偏开了一个如此拙劣的玩笑。
那个她已经几乎快要放下的男人,又阴差阳错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更令人难过而可笑的是,她那颗已经沉寂熄灭的心仍然在燃起希望。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要就那样错误下去。
走出试衣间,买下手里的裙子。
小沈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梦舒请她拿一下蛋糕,理由以后再讲,她二话不说就打了的士过来。
人是自己邀请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用最大的诚意把大家款待好。
在吹蜡烛之前,梦舒想了想,许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愿望,希望易盏和他爱的人幸福。
梦舒睁开眼之后,沈老师童心未泯地往她的脸上抹了一点奶油,笑着说:“寿星的脸上没有抹奶油的话,愿望可是很难实现的哟。”
翌日,提着电脑包,站在公交候车点的夏老师拿出手机,点开了qq。
看到“莫失莫忘”的那个好友分组,想到昨天在蛋糕店里的易盏,梦舒的心里隐隐作痛。
这个分组里只有一个不会跳动的灰色图像,就是八年前的自己。她像一根记忆里的荆棘,怎么拔也拔不掉,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永无宁日地戳在心里的最深处。
滴,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让她抬起头来。
车窗渐渐放下,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面孔也渐渐清晰,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
易盏!
那坐在主驾驶位上穿着白衬衫,系着安全带的男人,不就是自己昨天不敢与之寒暄几句的易盏么?
相顾无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夏梦舒的目光有些呆滞,而坐在车里面的男人眼睛里是汹涌的海水。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后车窗打开,一个熟悉的欢快女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阿梦,上车。”
苏白!宁川!
那一脸笑意向她挥着手的是苏白,而激动之后脸庞迅速降温的是宁川。
夏梦舒很想迈出腿,但身后似乎有一双手禁锢了自己的腿。她知道,又是八年前的自己。
易盏发现面前的女子似乎不想动,怒火中烧,推开前车门,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车旁,用手挡住她的头顶,再把她按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狠狠地关上车门。
他握得很紧,力道很大,不允许她拒绝,更不允许她逃脱,正如当年他拉着她赶着早读一样。
“去哪?”
即使是在生气,他的声音也还是那么好听。
“晋宁中学。”
梦舒不敢直视易盏的眼睛,和当年一样,用余光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嘟着的嘴,略微鼓起的脸庞,眼睛看着前方,像个生气的孩子。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固,易盏虽然听过晋宁中学的大名,却不太清楚路线。
扑克脸宁川指明了路线:“慧姨的蛋糕店那条街往北直开,第一个路口左拐,再一直往前开,看见学校就停下来。”
“哇,可(ko)以呀,夏老师(si)。”
苏白忍不住用兰县话夸赞她。
多么熟悉的乡音啊!在这一瞬间,她有种错觉,她们之间似乎可以回到过去。
“不准夸她。”
这还是夏梦舒第一次听见宁川用命令的语气和苏白说话。读书的时候,苏白可是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三年。
我这是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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