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陈青帝（1/2）

云朗城是归元宗山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城池，大概有四、五万人居住其中，是宗内弟子出山第一道落脚点，也有许多弟子的家人在里面居住，只需要每年上缴三块灵石便可。

城中有一个人人皆知，无法无天的云澈云公子，是云朗城城主的大公子，早年一次游玩中被归元宗长老看上，不知那云澈如何做想，直接给拒绝了，那长老也不恼怒，送了一块太平无事牌给他，对他说以后想当山上神仙可持此玉去归元宗找她，从此城内再也没有敢去与他作对的人了。

陈青牛走的很早，大概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便动了身。除了腰间的玉剑和背在身上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一套青衣，没有像那着初次山下弟子一样，带了一大堆的山上好玩意。

陈青牛没有发现，师傅陆元一直在山顶看着自己走下去，他有些担心，陈青牛缺少在外的经验。原本他是打算让龙越陪他一起回去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让他一个人回去，雏鹰还是要在天空下好好磨砺，一直呵护他对他来说也是件坏事。陆元不禁神色恍惚，想到自己当初也是这般一人一剑就匆匆下了山，他笑了笑。再次望去的时候已经不见陈青牛的人影。

其实陈青牛一直不知道，他的天煞孤星之名不知道被归元宗点名了多少次，要求将他逐出宗门，谁说那只是山下的迷信之语？

第一次来到云朗城的陈青牛，有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商贩们吆喝着手中的小玩意，他后知后觉的微微皱眉说道：“糟了，忘记在宗门换算一下银子了……”

陈青牛有些无奈，既然身上没银子，他便打算直接先过了这个城池，吃的东西他可以在山中捕猎一些野兽，采集一些野果也能填饱肚子，只是那些对他来说新鲜的玩意却是买不了。

“让开让开！”长相有些凶恶的中年男子驾驶着一辆外边颇为奢华的马车在人群中冲出，一边冷着脸大喊着让开，一遍拿起手中的皮鞭随时准备狠狠挥舞下去。

整个道路都被这驾驶马车的人给惊吓着了，纷纷将自己的木板车拉得远远的，陈青牛有些不解，拉起身旁的一名商贩询问发道：“老哥，这是为何？云朗城中不是禁止马车纵行吗？”

商贩一听，脸色有些微白，以一种看待傻子的眼神回答陈青年道：“我瞧你这样子似乎不是不知道吧？整个云朗城中，也只会....”

说罢他指了指头上，有些庆幸陈青牛的这番话没有被那马车上的人听见，随即瞧了瞧他的行头，一身青衣，腰间还佩着把剑，想必也不是那穷酸的文弱书生，笑呵呵道：“你可要小心一点，辛好你问的是我，你要是问别人，给你串通出去，你小子可是要挨板子的。”

陈青牛眯着双眼笑眯眯，瞧出了商贩的小算盘，随即又有些无奈道：“那还得多谢你了，可是我没有一点银子的。”

商贩一听立刻没了兴趣，还以为这身行头的陈青牛好歹应该是个家中少爷，没想到自己还真看错眼了，没了兴趣，便又开始推着他那辆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玩意的独轮车吆喝着，因为马车已经走过，整个街道又热闹起来。

陈青牛叹了口气，想没到兜里没钱还真是谁都不会多瞧几分，那神仙录虽说对仙人的批语不少，但还是山下人也没能幸免于难。按照入门进来时给的一份地图，很快陈青牛就找到通关碟，虽说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需要在那登记处随便施展一点灵气那官人就会服服帖帖将他送走，甚至恨不得自己亲力亲为，不过陈青牛不想弄的如此麻烦，龙越告诉他过，没必要的情况的一般还是不要随便彰显身份要好，虽然他不懂，但是二师兄都告诉自己了，便就不要去做好了。

云朗城，城主府。

“爹，你猜怎么着，今天我还真见到位山上仙人！”笑嘻嘻的声音从城主府传出，不过随后又传来一声“爹，行了，我知道了！”

原来是位玉面小公子被一位中年男子揪起了耳朵，疼的他直喊松手。中年模样男子。云凌笑呵呵的道：“幸好是位不愿意显露风头的修士，要是那山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修士你可就要遭殃了！”

小公子嘿嘿一笑，摸了摸揪得红彤彤的耳朵，哼哼道：“那有什么的，只要我叫来师傅，管他是何方人士，还不是得低声下气的给我道歉！”

中年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小公子的头道：“这还未进门就喊上师傅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说话越来越像个男子了。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了，大概除了你那师傅和爹娘，估计就无人知晓了。”

小公子被识破不由脸色一红，娇嗔了句：“爹！”

陈青牛出城后感觉到那股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消失了，他皱着眉头向身后望去，偌大的城府大门上似乎有人，那人见陈青牛望来也是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被他他发现了，不由尴尬的以那江湖规矩抱拳行礼。只是陈青牛也没有与他较真，不过陈青牛总感觉一直盯着自己的是另有其人，至少实力也是在他之上，不过见对方也没恶意，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向着那条清水河走去。

清水河下游就是村子的所在地，不过还得走上半天时间。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陈青牛就打算御剑飞行，不然这样下去的速度太慢了，原本龙越准备将那远行舟借给他的，不料宗门中有任务正好需要这个，无奈先上缴给宗门使用了。陈青牛到是无所谓，书上说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然自己没读过书，但是行万里路到是可以去试试的。

遥遥望去，清水河的码头上还有几艘未开的客船，陈青牛想了想，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收飞剑，打算行走过去。他想起了陆元说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江湖可是让他神望已久，虽说远远看去没什么人，但好歹能有个与自己聊天的把？

“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这客船可是只到河对岸。”撑船老人见可算来了客人，打起了分精神，端着碗酒水，闻着酒香砸吧了几口，似乎还未入喉就已经有些醉了。

陈青牛见状哈哈大笑，果然师傅没有说错，江湖中人都爱喝酒。他摘下当初老道人送他的那个葫芦，里面装了龙越当初从陆元那偷来的酒，摘下葫芦口，一股浓厚的酒香迎面扑鼻而来，老人拿着自己那花了几两银子才买来的黄酒的有些颤抖，这酒香对他来说有一种莫名的大道牵引，这可比那自己拿小虾小鱼练成的酒香的多啊。

陈青牛发现老人眼睛都开始发绿盯着自己手里的酒葫芦，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在乎，将老人那碗中的黄酒拿过来一饮二尽，果然味道没有自己这师傅的酒好，接着他从葫芦中倒了满满一碗酒，递给老人笑道：“我喝了你这碗酒，你就得喝我的酒，老人家，你可别嫌弃我这酒不行。”

撑船老人早已被这酒香给馋的不行，见着小子还挺上道，赶紧伸手用双手接过那碗酒，先顺着碗边吸溜了一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手抖将酒给撒了出去。

“这酒不错啊，小伙子！”老人完完全全陶醉在这酒香之中，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你小子可别以为就不用给钱了啊！”

陈青牛拿起葫芦狠狠灌了一口，笑道：“老人家，我要去对岸，劳烦载我一程吧！什么钱不钱，喝过酒之后，咱们再谈钱不就伤感情了嘛！”

撑船老人倒也没有计较，显然是被这酒给收买了，小心翼翼的放下酒碗，招呼了陈青牛一声，上船时可要小心一点要是把酒给撒出去了可是要再给他倒上一碗的。陈青牛有些无奈，没想到老人对这酒竟然这么上神，不由有些想到自己家那个师傅发现酒被偷了之后的场面了，对，一定是黑着脸去找他那二师兄。

“老人家，你一直都在这清水河摆渡吗？”陈青牛坐下后，看着远处离得越来越远的云朗城说道。

老人闻言苦涩的笑了笑，心想这次的这位客官真有意思。此时船已经悠悠划到河中心，也不需要继续撑着了，他索性收回船杠，将船的行驶路线看好后就坐在了陈青牛的对面，拿起那碗酒小口慢慢喝着说：“其实老头子我原先是在云朗城中卖油饼的，一天下来倒也足够生计，不过后来我那儿子不知怎么得罪了那城主府的云公子，被他带人活活给打死在了家门口，我那婆娘也是死的早，不然知晓了肯定得在家里哭天喊地，我呢，也就是个糟老头子，估计是那帮人看我这个样子，大概也是嫌脏了手，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了。”

老人的语速逐渐放慢，最后便没了声音，似乎有些沉入了伤悲中。

陈青牛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出声安慰老人，先前就见那云公子在城内携恶仆纵马行驶，如今在听到老人这般言论，他问道：“难道那云公子如此恶行他父亲不管管？”

老人一听闻陈青牛问那云公子的父亲，一时间就来了气，狠狠道：“有如此这般行事不堪的二儿子！你认为他那父亲能有怎样？我当初也是如你这般想着，便去城主府报冤，你猜如何，我最后被那城主叫人打断了一条腿，从此我就从云朗城搬了出了，在这清水河旁做了个草屋等死了。”

陈青牛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闷起来，没想到老人的遭遇如此艰辛，早知道自己就不该提口。他抬头看向远处，竟有一道孤舟急速行驶过来，只见那舟上站着一位腰间挂着一把大刀的男子，那男子大笑道：“李老儿，可让老子一顿好找，那云公子对你的通缉令今日被老子给接下了！劝你好好跟老子回去，不然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刀不小心就摘了你的头颅。”

撑船老人闻言不由惊慌，赶紧对陈青牛道：“小子，那人是来抓我回去领赏的，你赶紧跳进这河水中往对面游去，那男子是云朗城中有名的刽子手，脾气十分暴躁，你可千万别说话，赶紧走啊！”

老人紧紧抓着陈青牛的衣袖示意他跳河逃跑，陈青牛心里本来就因为听了老人的事迹有些沉闷，如今那云公子竟然还去悬赏老人，见老人脸色慌张让自己抓紧逃走，不由得就对那云公子来了气，说道：“老伯，你放心，区区一介武夫能如何？”

那中年男子正好已经接近客船，听闻李青牛小瞧了自己，脾气几下就上来了，不过他见陈青牛腰间挂着的那把玉剑，终究只是怒着眼睛沉着脸对陈青牛道：“小子，老子可劝你被多管闲事，这老头子可是被那云公子给悬赏了的！”

陈青牛面无表情道：“我还真挺好奇那云公子是何人，不过眼下，你带不走这老人。”

中年男子不气反笑道：“哟！听你这架势似乎还是个修士？想见云公子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先问过老子的大刀再说。”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便抽出腰间大刀脚踩孤舟蹦射过来。

陈青牛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是位有点武学的武夫。他当初看那仙人录便见过上面对山下武夫的修为划分，不过眼前这男子大概也只是才摸到第二道门槛，勉强能去练气十层一战。

陈青牛不想毁了老伯的船，便借力悬浮于空中，见那男子的刀快要劈上自己，只是用手指微微抵住，笑道：“说了你不行，你不相信。”

说罢，双指用力将大刀捏的粉碎，抽出腰间长剑以道家七星步在空中踏去，竟然伴随着阵阵雷声轰隆。

中年男子见大刀被陈青牛双指捏碎，向后退射出去。暗道：“不妙，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密报上所说的练气期修士，至少也是大圆满，甚至筑基期！”

“现在才知道逃？晚了！”陈青牛停步将手中长剑抛射出，双手掐诀，长剑的表面瞬间覆盖了一层浓厚的土灵气，如同一道黄色流星，直接穿过了男子的头颅。

撑船老人有些不知所措，见陈青牛从空中踏步回来，老泪纵横，马上就要跪下道：“谢过仙人！”

陈青牛见状赶紧用灵气托着老人，没有跪下去。而后将长剑唤回，陈青牛道：“老人家，你不必谢我，那云公子太不是....太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