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千金第7部分阅读(1/2)
相,人家可是含着钻石出生的千金小姐,会是你的妹妹?你爱说笑不要紧,小心人家拿棍子扫你出去。”
“那最好。你也别泄气啦,没钱就动动脑筋,有尊财神在你家不正好吗?”
“她住在我家,……”
“不行,不行,不行。”
“你怕你做不来是不是?放心啦,不会要你亲自去绑架她,有专家去干,你只要提供协助就成了。”
“我不能做这种事啦!”
“妈的,老子在帮你,你还推三阻四。”范诚抓他衣襟,咬牙切齿。“当你还不出钱的时候,陈老大不但会要了你那间破房子,还有你好受的。那只死肥猪能撑得那么肥,全靠八字直言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雅贵呆掉了。
范诚放开他,又拍拍他“你好好想一想啦,过两天给我消息,再晚就来不及了,到时你自己想办法自求多福。”
雅贵狼狈不堪的逃回家,下决心不再跟范诚见面。
他也不敢跟醒桠讲,就怕受她白眼轻视。
他想倒不如去讨好歌舲,跟她借钱算了。醒桠曾说早该那么做了,可惜一直没机会,尤其自江青戈迁入后,他几乎找不到机会跟她单独相处。
趁着江青戈去美未返,他留心歌舲的作息时间,不断找机会跟她大谈他们的妈妈涂岩芳,弄得歌舲没办法忍受了,点醒他“请你不要再欺骗我,好吗?我的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怎么?怎么……?”他讷讷不得言。
“其实我早就知道真相了,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真心话,那么,你将得到我的喜欢。你需要钱还债对不对?在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你非但鼓不起勇气开口说出实情,还要继续骗我。借钱并不可耻,只要能还清,我会借你的,但现在,你已经失去机会了,我的钱不借给向我说了三次以上谎话的人。”说这话的少女是温大小姐,而不是有着天使笑容的歌舲
她的“圣诞忧郁症”愈趋严重,顾不得雅贵的心情了。
她说完维持木然的姿态坐着,沉浸于自身的悲伤中,而雅贵是尴尬、羞恼,继而愤怒了。她似乎极为沉着,相形之下他是狠狈而糟糕透顶,竟然被一个小十岁的少女所摆弄而不自知,这一刻,他对于歌舲近乎恨了。
他想对她怒吼、同她咆哮,然而她似一尊雕像,斜靠沙发,右手微托着腮帮子,半天也不曾更动一下姿势,这副模样,不但楚楚可怜,也教人不敢惊动。
然后江青戈回来了,照约定赶在圣诞节前归来。
他没有通知歌舲,只一通电话到公司叫杜渔接机,自然也从杜渔口中听到歌舲的异常沉默和怪异举动。
就算杜渔不提,光看他一向不甘寂寞的小妻子这副意兴阑珊、娇慵无力的样子,平常没事尚且有法子自生名目庆祝热闹,一到佳节更是大肆开怀,尤其她最喜爱可以收到好多礼物的圣诞节。他晓得事态严重了。
“歌舲!”
他在她脸颊啧的亲吻一下,她缓缓转过头去面对他,“青戈”她喊出声,泪水涌上她的眼睛,一声啜泣梗塞了她的喉咙,“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可是”她想到在大厅中不可失态,连忙收泪。“对不起!欢迎你回家。”
“看到我高兴得流泪了,我真感动。”青戈帮她掩饰,携了她的手上楼。“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耶诞礼物回来。”
回房后,歌舲便抱住他哭起来。
他无声安慰了一会儿,但肉体上实在非常疲倦,索性将她拉去一同泡澡,让她靠着他。
“想到爸爸妈妈是不是?”青戈叹一声,仔细想想也难怪,她还只是个大孩子,依附在父母的羽翼下那么多年,一旦到了节庆日,更要触景伤情了。“乖宝贝,爸爸妈妈没有忘记你,你过来看看。”
他打开一只行李箱,触目尽是包装精美,结着丝缎带的礼物。一只狭长形状的包裹往她怀里塞,他说“这是爸爸送的,上面还有他的签名。”一只四方形状的包裹是妈妈送的,一只扁平形状的包裹是姑妈兼婆婆送的。歌舲愈看愈奇,看那上面的签名竟像真的一样,不由大是感动。
“是你吗?青戈,你竟花这许多工夫。”她含着泪,给了他长长的一吻,多日的郁结愁怀就在他的细心体贴下渐渐淡去。
父母亲情无可替代,丈夫之爱却可逐日填补空缺。
“还有我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橙。不过,统统不许拆,必须等到圣诞夜才行。”他将包裹收回,锁上皮箱,看歌舲心痒难掩又不好意思硬抢回去,他几欲喷笑。“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还有,也该开始布置了。”
“可以庆祝吗?”她的老公不大看得人家浪费。
“我期待惊喜。”他爬上床,才发觉床单又换了,心里想着哪一天有空得数一数家里有几条床单,不过现在他太困了!
歌舲不再自悲自伤的结果,可把底下的人忙坏了。从她下楼宣布要一个别致的圣诞夜起,就花招百出,除了满街选购礼物,准备大餐,送邀请卡(来不及邮寄)之外,一颗圣诞树是少不了的,还有各种装饰品、鲜花、圣诞红、长袜……也不可少,突然她想要在门上挂一个美丽的大花环,忽然又将两条拳师狗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又抱回一个五尺高的龙猫玩偶,……等等种种,看得青戈也眼花了。
温太武也赶来,笑咪咪的跟着忙成一团。
青戈拥着歌舲“你有没有忘了什么?”
她心里默数。“没有吧,我看这样够气氛了。”
“你忙完了,可想过明晚你穿什么?”
“没有?,还没去想。在家里庆祝,家常服就好了。”
“我们房里地板上那堆礼物的最下面,用银色纸包着,最大的那一个包裹,你可以先拆开来看。”
“是什么啊?”她被勾起好奇心。
“你会喜欢的。”
歌舲快乐地仰头对他微笑。“知道吗?你有时挺傻气的。其实你只要将你自己打包成包裹送给我,就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江青戈居然脸红了,歌舲笑弯了腰。
幸福的人看到他人幸福而更感幸福,不幸的人看到他人快乐而更感不幸。
朱醒桠跟钟雅贵几次沟通不良而一再龃龉,如今话也少了,当此欢乐气氛,不免怀想往日话多得说不完的时候。但你若问她愿意时光倒流吗?她却又摇头。无论怎样幸福安乐的日子倒回去再活一遍都是乏味的,何况有不愉快的回忆在里面。
雅贵冷眼旁观,明白醒桠是愿意过这等富足的日子,心里不再迟疑不决。
他没有留下来过圣诞夜,因为立场尴尬,他不知来宾问起时他该如何回答,房子是他的房子,庆祝会的主人却是别人。他避开了,等明年他将以主人的身分隆重庆祝一番。
雅贵去见范诚,他要介绍那位专家给他认识。
他原以为“尤新”没有三头六臂,至少也生得异于常人、出类拔萃,才不枉范诚一番吹嘘。谁知不过是一名不起眼的瘦老头子,头既没大如斗,身体也不见得壮如牛,这样的人会是名噪一时的绑票专家?
范诚看出他的心思。“尤新大哥干过十来票,没一次失风被捕,肉票也都平安送回,可算是一位侠盗。”
“不是有一次失败吗?”
“就算是那一次尤大哥也没被捉啊,只是洗手不干而已。尤大哥,你来跟他说。”
尤新的沉默是一种习惯,久而久之,即使启口声音也很低“栽在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手里,没脸再混下去。”
雅贵好奇。“你一个大人会怕小孩?”
“那不是普通的小孩。够了,我不想再提那件事。”
范诚晓得那是他的一桩丑事,这时不好惹恼他,便接过话头,讨论绑票之事。
尤新满脸起皱。“我实在不想再干老本行。”
范诚道“答应都答应了,现在退出太不给我面子了。”
尤新因为向他借过钱医老婆的病,欠他一次情,无奈道“现在警察捉得比较紧,被绑票的家人也不像以前的人都不愿报警,我实在没有把握。
老实讲,我以前没有被捉,是因为我要求的赎金不多,而且三天内若拿不到钱,我就放了肉票,自己跑到乡下避风头,就怕他们已报了警。“
雅贵闻言不免瞧不起他。
范诚赞道“好!谨慎第一,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不过尤大哥你安心,这次的肉票很肥,家里一定拿得出钱,而且有钟大哥做内线,随时注意他们的情况,只要一不对,钟大哥一定会通知我们的对不对?”
尤新终于点头,重出江湖。
第八章 心湖连漪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他是我的先生。”
狂欢之后,再重新开始规律的生活总要些时间调适,尤以第一天最提不起劲儿,特别的留恋与回味。
歌舲一早被挖起床上学,就楞坐于床上良久良久,发出哲学家的叹息“人生如钟摆,一边是欢乐,一边是眼泪。”青戈笑斥“你再不动,要哭也来不及了。”
不得已只好坐上车去上学,懒洋洋的。到学校发现跟她有一样“症状”的不在少数,询问之下都是有过狂欢夜的同好,其余和平常没两样的同学想来皆不兴这一套,还真觉得那些人没味儿。
早上的课大家都上得漫不经心,临时抽考的成绩不问可知,好容易盼到中午,吃便当时几个谈得来的围坐一圈大谈圣诞节之美妙。歌舲听她们说的皆没她精采,而且不像她亲手布置且又做了女主人,不免有点得意要是她们晓得我结婚了,更会吃惊呢!不行,等上大学才能公开。
问题是,她考得上好学府吗?青戈在了解台湾的升学管道后,不得不担点心。
她在校人缘不错,只是不太用心于功课,往往考个不上不下的二十名,当初转学时校方看她在高雄女中的成绩也只平平,犹豫过收或不收,最后青戈捐了五台电脑给学校,才顺利入学,这事歌舲并不知晓。
她总是说“上学不讨厌,可是有些课我不喜欢,随便念一念就好了嘛,等联考前再做冲刺,放心啦,我一定会考上。”她喜欢数理,却懒得背诵文史,成绩老是不好不坏。考高中前,她爸妈可一点信心也没有,悄悄打听美国的高中入学手续,她知道了就大发脾气“我不做小留学生,绝不!”闭门苦读一个月,以第十六名考进雄女。
青戈希望她明年大考也能如此幸运,他也不愿夫妻一分开就是四年,何况他不以为歌舲异国求学能够开心的适应,她始终热爱亲族生活,乐于受人围绕。
吃完便当,用功的便拿出参考书,歌舲和两位同学一起上福利社,今天轮到陆双琪请客,她们各要了一瓶果汁或可乐,边吃边走回教室,这在家里唐妈妈绝不许她这么做。
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开始谈论男孩子。
尤芷君说“真希望快点上大学,我要虫虫烈烈的大谈恋爱。”
陆双琪含蓄些。“找到知心者才好呢!歌舲你说呢?”
歌舲微笑。“我不行啦!他会生气?。”
“他?”尤、陆大叫,开始做逼问状。“他是谁?赶快从实招来。”“你在高雄的男朋友吗?”“你们有多亲密了?”“他是不是大学生?”
歌舲笑着逃开,追逐间,奔向教室,看到一名高个子男人站在教室前,她意外地大叫“雅贵哥哥!”
雅贵想到自己将做的,非常局促不安。
尤芷君和陆双琪已联手笑闹“他就是你男朋友啊?!”
歌舲嗔道“不是啦,你没听我明他哥哥啊!”她问雅贵“你来学校做什么?”
“我……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那么多女生好奇的打量他,雅贵也没胆立刻做出什么来,听到钟声响,他道“你去上课吧,我走了。”颠颠倒倒去也。
看他那副拙相,几个女孩笑成一团。
“暧,”尤芷君抿嘴笑道“他满帅的,真不是你男朋友?”
歌舲打她一下。“说不是了嘛!我的他呀,比他年轻,比他有学问,而且非常能干,对我更是没话说。”
“订做的吗?”陆双琪打趣。“哪有人又年轻又能干?”
“你以为年纪大的人才能干吗?才不呢,一个人的才干是天生的,只有经验是累积的。”歌舲很懂事的道。
“帅不帅?”
“我觉得他很顺眼,但一般人恐怕不会觉得他英俊。”
“好可惜哦!”尤芷君叹道“要是我,我要选又帅又能干的。”
“要那么帅的干嘛?好让别的女孩跟你抢啊!”
歌舲皱皱小鼻子。她也有过“白马王子”的幻想,然而青戈使她对“白马王子”有了新的看法,简单的说,就是看对眼而已,若是不来电,再好的条件也无用。
放学前,雅贵用电话聊天方式拖住杜渔十分钟,然后自公用话亭跑到大门前等候,十二分钟后歌舲轻快的走来,估计杜渔将晚十分钟到,他忙向前招呼。“嗨!”
歌舲大奇。“你怎么又来了?”
“接你放学啊!”
“杜叔叔呢?”
“他临时有事,我就自告奋勇来了。”
“可是我没见过你开车?!”
“放心,我会开车。”
雅贵焦躁的气色太过明显,歌舲正要开口,这时候一辆蓝色小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雅贵急道“这是我朋友的车,他下班顺道过来,答应载我们回去。”深色而又封闭的玻璃窗教外面的人无法觑见车里的情景,歌舲觉得奇怪不想上,但雅贵已拉开后座的门推她上车,他自己正要坐进去,突然间有一只巨掌使力在他肩上一按,雅贵跌出车子,还没弄清情势,那辆小车已如脱弦之前,瞬间无影无。
雅贵张着大嘴半晌合不拢,喉头“o荷、o荷”颤动,发出动物般的低嘎,“歌舲歌舲”正当他惊觉上了范诚的当时,又有一辆同款同色的小车子行来,范诚将头露出窗外,喊他“喂,人呢?”
“你?什么?什么?”他结结巴巴不成句子,拚了老命也要捉住范诚搁在窗缘的右臂,厉喝“你不守信用!你把歌舲带到哪裹去了?”
“我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你神经病啊!我还问你人呢?”范诚第一次干这勾当,人也紧张。“喂,她是不是还没出来?”
“我明明看你把她载走了。”
“我哪有?我跟尤大哥算准时间来!”
“那刚才,歌舲……歌舲被谁载走了?”雅贵不自觉的颤抖,藉由手传到范诚身上,心头微凉,两人已经感觉到在他们周围酝酿的厄运。
“先上车!”范诚混过,精明多了。“赶快上车!”
雅贵六神无主,只有听凭摆布。
到了尤新住处,三人一对质,才知被人摆了道。
可是,有谁晓得他们的计画,突然半路杀出程咬金?是这三人中的哪一个?范诚疑心雅贵,因为他胆小有可能中途变卦,让杜渔接走歌舲,伪装被绑。雅贵怀疑范诚,因为他人手多,演一出釜底抽薪,将他踢出圈子,独占成果。
利之所驱,可以化敌为友。利之所在,可以反目成仇。以利合者也以利分,此时他们嘴里不讲,内心互相疑忌。既然谈不出结果,只好分道扬镳,却不免互相告诫严守口风,以免惹祸上身,其实谁心里也信不过谁。
雅贵步行返家,愈想愈觉心情沉重,脑子里一团浆糊,此刻他倒希望歌舲已然在家,照常享受她的玫瑰花茶。
事实上幸运之神似乎不肯眷顾他,回家第一件事便是醒桠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下周起在高雄有一连六场表演会,她已争取到,所以明天起她将不在家。
她安慰他“今晚和明天早上我完全属于你。”
他问她“不能不去吗?”因为歌舲的事,他非常害怕,老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异常渴望有人陪伴。
醒桠摇摇头,不过态度温存。
两人在房里待了一个钟点,直至有人敲门。雅贵有了自暴自弃的心理,也不在乎别人知道他在醒桠房里,出来应门。
杜渔不露惊讶的表情,只是请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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