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天神的步伐(2/2)
说是洗澡,不如说是下水游玩,她的确在水中游荡,看着清澈的水面下游荡的鱼儿,不由得想和它比赛,那鱼儿自然游不过她,不由得很高兴。寒萌忽然想起一篇古文,大概是“物有合;势必从;如鱼得水云羽龙”。
单寒萌又想到:要是冷然在这儿肯定会不要脸皮的上去望着。
鱼跃此时河,很乐,好一个如鱼得水,心满意足,她感受到了雷厌奚很开心,仿佛背上那人也很开心。唯一的遗憾便是,见不到她笑,河中那人不会笑。
此时,她游到湍急处,闭着双眉,神情凝重起来,仔细感受着河水拍打着身躯的冰凉快感,在炽热的空气中,这无疑是此刻最舒服的一件事。
然而白小戮并不想洗澡,其他人为保持这份端庄的礼仪外也就得忍受着这份燥热。又从远处游回来说:“我顺着河流快些,你们不想脱衣服的话,帮忙拿起我的衣服跟着,我在前方等你们。”众人转过身来,看到她已经游远了。
寒萌叹了口气,拿起她的衣裤向前走去,另一只手还抬着背上那人的屁股。白小戮看不下去了,对万衍生说道:“这也是你们造成的,至少帮个忙吧。”
万衍生走上前笑道:“我来吧。”
白小戮撇了他一眼,又望向身后走远的寒萌,沉默了会儿说道:“你,不行,得来个女的。”万衍生淡笑了几声,便叫队伍里的一个女生出来,她追上寒萌,将背上的雷厌奚负在自己的背上,两人边走着边聊天。白小戮又撇了万衍生一眼,才向前走去。
风起处,黄土飞,雷厌奚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大河彼端与黄土飞扬的地方。人们的步伐又变慢了。
在寒萌一旁背着雷厌奚的女子笑道:“寒小姐的老公怎么没有随行?”
寒萌笑道:“我就是无聊,他事儿多。”
“······”
两人走到远处,看到坐在河畔梳理长发的雷厌奚,寒萌将衣裤递给她,待梳理好后,又继续行路。
风烟四起,大河奔波,一群人又走了数天。顺着横跨两地的长河,踏在河边唯一的青草上,望着河里的鱼儿,听着热风漂过的声音,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游。
踏过萨马鲁特,穿行贝尼迈扎尔,已经过了几周。
饿了学僧士要饭,渴了燃火过滤河中水。
皓月还不舍得归去,在尽头露出半点明光,亭瞳便展现在眼前,耀眼夺目;看着当地人划着自制的蛉蜻,向着众人背后的方向顺流了去。
过了不知多久,众人迎来皖晚,烟纱般的红霞弥漫天边,映红了些河水,在脸上碧波荡漾;夕曛是很美的,那余晖烧着彼岸天的云朵,显得殷弘耀眼,很是美好。
直到第二天,还在行路,晴飔拂过面颊,再次掀起发鬓,悠悠的很舒服,整个人都显得幽雅闲散,好不快哉。
一群人分散的稀疏,只知道顺着大河逆流,一脸茫然的踏在草甸上,心里万般忧愁,但他们知道,前方那人不停,他们也不得休息。那人领着大家连续走了一星期,终于乏了,坐在岩石边睡了起来,众人轮流看守,直到所有人都有休息到为止。
这夜,白小戮,雷厌奚与万衍生看守。万衍生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眼眸中充满了不舍,白小戮直接抢过,说道:“小屁孩抽什么烟,给我!”
万衍生眼里充满了无辜,又很无奈,他大怒:“白小戮,这是我的!”
白小戮假装没听到他叫嚣,走到雷厌奚身旁,淡然道:“来一根吗?”雷厌奚接过他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起来,一吸一呼,白烟从口鼻喷涌而出,她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望着天边的黑夜。
白小戮抽出一根烟后,万衍生抢过自己的烟盒,三人坐着,托着腮,思考着什么。
后面些许人打着呼噜,清风拂过眼鼻,鼻子抽搐一下,转个身,继续睡。在大漠中,在大河边,在草甸上,只有三人在留守,点着香烟,显得忧愁。
白小戮打破这一诡异的气氛,他对雷厌奚说:“你在想什么?”边说着边吐着浓烟,望着天边。
雷厌奚也吐了口烟,说道:“我在想厉明雨见到我后是个什么神情,一定很好玩。”
说着瞳孔放大开明了起来。其实她的意思是厉明雨看到寒萌抱着的那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由觉着很好玩。
万衍生吐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屑的道:“我看那小子就是图你身子,他下贱!”在雷厌奚面前有些小声,但从语气上来说没有丝毫害怕,还有嘲讽的意味,说得斩钉截铁。
雷厌奚微蹙眉头,眼神一凝,冷厉道:“他是我男人,你不许这么说他!要说馋我身子,你到也不例外,他是我明媒正娶的,这不算贪图,而是光明正大。”
“现在离得老远,没有信号。也甭想打我弟弟的主意,我可以杀了你······或者说在杀你之前杀遍这里的许多人,再让你体会一下比凌迟之痛还要强上数倍的空虚与丧失的痛苦,没人能阻止我,白尊者也不行,我会深深的让你体会到无尽的痛苦。”
白小戮说道:“我没打算自讨苦吃,按照厉明雨与我的关系来说,你也算我半个儿媳,你想杀,我陪你。话说提到厉明雨你就能说那么多话,倒也可以多提提。”
雷厌奚又猛吸了口烟,蹙眉变成敛眉,平复了心情,就没有在说话,陷入了沉思。
波澜壮阔的大河也渐渐平息那奔腾不息的河流,随她一起沉思。风抚平了小草,像她敛眉的样子,很平静,平静到令人心悸,不寒而栗。已是深夜,繁星偏偏挑这个点探出眼睛,一眨一眨的,空洞而又有神的望着浊浊红尘。
万衍生抬头望着两人苦笑道:“话别说那么满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他说完又委屈的托着腮。
没有说下去,他已经开始害怕了,网络皆知雷厌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她说厉明雨是她的人,那么厉明雨就必须是她的人,她说谁死,那人便不能活。
她当然也不会没理由的自讨苦吃,做不到的,那便不说出口就是了。所以万衍生很害怕,还有些愤怒,收回目光,显得风轻云淡,但愤怒的感觉另外抽着烟的两人已经感觉到了,也没在多说什么。
实在无聊,无聊到大河忍不住开始奔腾欢乐,溢出的潮水散落不息,无聊到尴尬,尴尬到星星都忍不住收回闪烁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消失在夜幕中。
万衍生依旧撅着嘴,雷厌奚说道:“白尊者,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白小戮先是怔了怔,随后长舒了口气,眼眸中冒着光,神情温和文雅,当年的凶杀之势顿然全无,他平静的道:“我曾多么爱一个人,多想得到她,沉那人入欲海。她霸道,她温柔,她······可怜。她是我的本命,是我无尽寿命的源泉,是······我的爱人。”
他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年少时不懂,离开了她,没有尝到蚀骨销魂,食髓知味的欢乐,没有得到她,尽是说不尽的空虚与寂寞。”
“对她来说,我好像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对她发泄了出来,现在想来······呵!后来,我终于沉那人入欲海,满足了,快活了,她的身上有了我的气息,有了我想拥有的,有了我对她无穷无尽的爱。我现在很快乐。”
随后弯曲着右腿腿,膝盖撑着手肘,托着腮,顿了顿又道:“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发鬓,都是那么诱惑,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可是,你们说她怎么偏偏就属于我这么个木鱼脑袋呢?我明明连句像样的情话都不会说,呵·······”
这是有血之人去世后,他第一次这么兴奋欢快的笑起来,又很骄傲。
“我愿意······我记得那天我毫不犹豫的说出我愿意,就是她最美丽的那一天······不!她每一天都很美。”
白小戮突然站起,斩钉截铁,骄傲兴奋的继续说道:“现在,我愿意为了这没有血缘关系但有着更深羁绊的家人鞍前马后,顾后铺前。”对于这一段话,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万衍生对他,眼里多了什么。”
炽热的岁月缱绻,灿烂的河流不息,又过了数月,众人慢慢走到了阿亚特。
遇见了开着车来的张悦韩,他跳下车说道:“神仙姐姐辛苦你们了。我来接你们。”
雷厌奚说道:“我们走了数月,经过无数人家,没有信号,没有交通工具,都几几年了,埃及居然有那么落后!?”
寒萌若有所思,沉默了会儿说道:“想是土耳其人卷铺盖跑路的时候经过埃及,出现过暴乱吧。就连新药都没有发展到这里来呢!”雷厌奚点点头,表示默认。
白小戮说道:“我都到这来了,想去开罗看看胡夫金字塔呢!就先不同你们一道回去了。”
寒萌皱着眉头,说道:“白叔出来许久,再不回去又要被柳姨骂了。”
白小戮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头,小声说道:“你笨啊?就是怕她才不会去的。”
张悦韩笑道:“世人皆知杀戮之神白虎,没想到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啊!?”
白小戮微抬下颚,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那人便没有在做声,抿着唇笑着。
雷厌奚想了想,说道:“我也去吧!都要到开罗了,顺便看看那里有没有信号。寒萌,你替我将那人带回雷家吧,切记,莫要让他人看见她的面容。”
寒萌知道她脸皮薄,就浅笑着答应了。天衍众人随寒萌等人上了车,只剩雷厌奚和白小戮还在逆着河流行路。
两人走着,不一会儿,黑云压积头顶,电闪雷鸣,云墨倾泻而下,是透明的,是笔直的,击打在厚土上形成无数股细流。落入发髻间,有的从面颊留下,有的在眼帘上弹开。
打在大河中,溅起无数白花,每一处被雨水掀起的波纹都宛如盛开的莲花般鲜艳。在头顶也只能看着藏在云墨背后的一处金光,是太阳躲了起来,又想露出眼睛望着下面的繁花似锦。
打在硬石上又像无数条鱼儿跃起,荡漾。来的匆匆,两人刚在某家房檐下避雨,便也去得匆匆,稀稀落落的从房檐留下一张织好的雨帘,顺着脚下路向远处划去,雨便停了。
乌云散开,躲在苍穹上的太阳渐渐显露真容,好似一道天门,鱼儿正要越过。这是天降祥瑞,温暖的光芒照入心田,温暖的那一处刚被甘霖浇灌的良田,一切都那么美好。黑云过后的曙光显得二人越发的白,一人如花瓣般白皙,一人如粉末般苍白,对比之下,有些违和了。
两人继续走着,雷厌奚说道:“白尊者,你不无聊么?”
白小戮沉默了会儿,说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闲过。”
他继续说道:“话说,你到底喜欢厉明雨什么?”
雷厌奚说道:“他强大,有志向,骄傲,长得不错,声音好听,差不多就是这样。”
白小戮笑了笑说道:“怎么感觉都是他在占你便宜吧?”
确实是占了雷厌奚的便宜,厉明雨长得确实很帅,一眼望去威风凛凛的样子更是深得许多少女的芳心,但放眼天下,认识雷厌奚的巴不得都把她抱回家供着,宠着,养着,处处定会让着她,而且世间好男儿那么多,比厉明雨帅的、有钱的,有能力的大有人在。
所以不管这么想,都是厉明雨占了便宜,还是个庞大如鸿海的便宜。
但雷厌奚想了想却说道:“我并不觉得。”
白小戮觉得她真的疯了,冷笑道:“你真的清楚他吗?”
雷厌奚说道:“总所周知,七年前你白尊者带着两男一女去了佛罗里达州,是为了找据点,还有就是给厉明雨报仇,谁料想厉明雨的仇人不在那儿,反倒被将了一军,差点醒不过来,其实,你早知道厉明雨的父亲不在那儿,去那里,无非是剿匪。”看似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却直击白小戮的内心。
白瞎了愕然,便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雷厌奚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还知道,你知道厉明雨的亲生父亲是谁,却不愿告诉他。”
白小戮嘲讽笑道:“你为了厉明雨还真上心呐!不错,厉明雨本姓李,是厉家夫妇劫走的他,并带他去注射新药,改名姓厉,要知道,要不是那对夫妇生不了孩子,也不会劫走他。”
雷厌奚说道:“新人类活得越久越生不出孩子,但偏偏那对夫妇三十好几就生不出娃了,想来也是新药在某些人的身上出现了问题。事出必有因,我们没办法。瞒得越久越好吧!”
“······”
两人走着,白小戮
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搞些家伙。”说完顺着河流望去。
雷厌奚微蹙眉头,说道:“我知道不太平,但不晓这里的语言,又没有信号,如何弄?”
白小戮眉宇压得极低,深思熟虑着:土耳其爆发战乱,军队为何没有直接冲上埃及继续进攻·····等等,埃及许多地方的人都没有得到新药重塑,还能瞒外界这么多年,一定有猫腻。
埃及离土耳其很近,土耳其爆发战乱,难不成是埃及人发动的暴乱······他这样想着,蹙紧眉头,显得有些许急切。
雷厌奚说道:“或许到了罗马境内就会有信号了。”
两人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