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21部分阅读(1/2)
腰间的中文科机响了。夏天摘下来一看,是老婆到了深圳考试中心看了经济师考试的结果而发的留言“祝贺你考上经济师了!”夏天看后十分高兴,心里想,说明我的专业水平还是得到国家认可的。
原来,樊婷要去市政府二办办事,这几天正好是深圳考试中心公布职称考试的时间,便叫樊婷到振华路的考试中心看一下。这是看后发回的短信。
后来,夏天和欧忠诚坐上那个吹嘘曾接送过赵阳的司机开来的,在前车保险杆上方用铁锤敲出“深圳”两个字的简易轿车,一路“叽叽咔咔”好不容易开到了五矿大厦。上得楼来,乔中尉十分热情,倒茶扛烟招呼着。
夏天开玩笑地问乔中尉“乔总,你这个公司怎么取名‘哼哈’二字呢?”
乔中尉说“这好说。我这个公司为了出口方便挂的是全民内联,实际上是两个人开办的,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们金融服务社的熊自伦的爱人周奋斗。两人折腾不就像神话故事里的‘哼哈二将’吗?不过说来也是,这个公司名字确实起得不好,就说银行贷款吧,信贷科长看到这个名字便以为不是正经公司,所以增加了经营难度。”
“你的材料准备好了吗?”夏天问。
乔中尉说“准备好了。”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交给夏天和欧忠诚。两人看完资料,又问了一些出口的问题。夏天说;“你这笔贷款,我对其他方面没有意见,但是担保单位深圳五湖四海贸易有限公司,我从内部说,你不要对外说,我估计没有担保资格,要换。”
乔中尉不解地说“这个公司是很出名的公司,他的老总也很不错的,为什么不能担保?”
夏天说“我认识这公司的老总李加盟,我也知道他个人不错,我还去他公司喝过茶。但是,确实不能担保。我不是难为你。以前我有一个信贷员叫王丹,也想给这个公司做贷款,我不同意。”
“那我再联系看。”乔中尉无奈地说。
也就是夏天的这几句话和一份坚持,日后为他自己省却了一宗麻烦事——这是后话。
看官!浏览完本章,你的心里也许有点五味杂陈,一来本章所叙太繁杂,全书所涉的多宗案件的主角伍冬至、邵华、汪溜、钟凝风、邵敏、李一剑、李加盟悉等人数出场亮相。二来在湖贝金融服务社内部,另两个重要人物——陈作业、谭飞燕也正式登场。尤其是那个刚刚走到前台的湖贝金融服务社副总经理陈作业,一方面在其参加的第一次部门经理会议上,嘴上言辞闪烁地大谈廉政,而且好像话有所指,锋芒毕露地急于挑起一场内斗;另一方面则对其老同学许科长划来的龙岗职能局的存款打起了主意,一场玩火的游戏就要开场了。
就这样,在业务发展的指导思想上,湖贝金融服务社急于想把停业整顿失去的三个多月时间补回来,来一个“大干快上”——急速增加贷款,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结果可能会事与愿违。况且,对庄宇总经理和湖贝金融服务社经营班子而言,不如意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充满着内忧外患;而那私欲难填的董事长杨或然的算盘也是打得嘀嘀嗒嗒的响,还想有所为、有所图。
综观诸君的表演欲,估计湖贝金融服务社要想不混乱都很难。其情其景,真是
水中捞月,雾里看花;阳春白雪,自弹自夸。
骗子如鲫,尔虞我诈;车水马龙,应接不暇;
你图借贷,我索利差;火中取栗,虎口拔牙。
百密一疏,是非难遮;本金丢了,小利算啥?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急速增贷——这在湖贝金融服务社已经是第二回了。三个多月前的六月中旬,在面临人民银行即将派员整顿的前几天,湖贝金融服务社的经营班子担心被人民银行停止贷款权,已经搞了一回。当时,全社一口气急速增加了十来个贷款客户,突击贷出数千万元。
究竟在这回急速发展的贷款客户中,庄宇他们把钱给了哪些人,当中演绎出些什么故事,而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内部角力又是如何展开,且看下回分解。
阅读。
六十六、异彩缤纷的发财梦
在湖贝金融服务社会议室里,金融服务社的三个老总加上陈士清、夏天正在研究几笔贷款。
当夏天介绍到深圳顺风工贸集团公司时,夏天说“这个客户是我们金融服务社开业那天,信贷部来的第一个客户。当时说了很难听的话,要做优惠贷款,结果走了。最近伍冬至又把它介绍来了。我看了他的资料,觉得公司的经营还可以,抵押也还行,于是报给老总们研究。”
秦现虹问“这个企业老总的为人怎样?”
夏天说“他是潮汕人。大家知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潮汕人是我国南方比较吃苦耐劳的族群,只要有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全世界都可以成为他们的乐园。根据我的经验,他们当中大致分两种人,一种是万一有事了要抓去枪毙,他都二话不说顶上去的;另一种是跟你称兄道弟,开始一次次打交道都没有问题,最后一次骗得你一塌糊涂没商量。我的老家是七十年代国家筹划准备打仗的战略后方,当时很多政治成份不好的潮汕人就疏散到我们那里,他们确实是人之龙凤,是些忠肝义胆之辈。但我也见过不怎么样的潮汕人。我讲两个真实的故事我的家乡盛产木材,在改革开放前期的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很多潮汕老乡带着走私的收录机送给我们县的相关人员,购买木材时一次次交易都是很好的。但是,往往最后一两车就出问题了,向他要钱找不到北。有一个粮管所的主任就更麻烦了,也是因为潮汕老乡向他购买‘三超粮’。刚开始时,这些人要多好有多好,不但把粮食货款先付给你,还把潮汕的工业品,如手表什么的,和海产品,什么鱿鱼呀、咸鱼、海带呀往主任家里送。但是,到了最后一次交易,挂帐了。开始,主任还不方便催款,两三年下来,他要离任了,叫人到潮汕去收帐,对方说‘我早就给了。’说完,拿出一个小本子,里面记着什么时候送了什么,折合多少钱写得一清二楚,这主任便混到头了,来了个晚节不保。”
庄宇听得满脸通红,问道“老夏,你看王丰收是哪种人?”
夏天说“我说不好。不过我听了他在开业第一天的刻薄话,倒觉得他的贷款还是可以还的。”
于是,湖贝金融服务社通过了他的公司的抵押贷款。
这会开过的第二天晚上,夏天意外接到王丰收的电话,邀请他和欧忠诚到东湖海鲜酒家吃晚饭。
夏天和欧忠诚如约来到酒家门口的时候,王丰收正在点一条龙虾,准备“一虾两吃”。夏天看到他与酒家点定了龙虾后,将这条龙吓须扎断,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夏天觉得奇怪,问道“王总,这龙虾须还有什么作用吗?”
王丰收“呵呵”笑道“酒家可能有不新鲜的龙虾,我怕他们换了,抓住这条龙虾须,等一下吃的时候验明正身。”
夏天笑着说“王总真是博学多才。佩服。”
在酒桌上,当王丰收与夏天端起酒杯的时候,王丰收说“我感谢夏经理光临,给我面子,我力争做你说的第一种人。为了说话算话,我们一起干了此杯。”
夏天听到他话中有话,无奈之中也干了杯中酒。
星期六,在人民银行的下步庙的员工周转房里。
晚上,陈作业与新婚妻子草草吃过晚饭后,推开向南的落地窗,向香港方向眺望着。看到那边的点点渔火和高楼大厦的亮光,心里想“这渔火与我祖辈的生活密不可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辛勤劳作的父母。我和我的妻子什么时候能真正有自己的像样一点的家呢?上天给我机会了吗?我抓住机会了吗?”
想着想着,他蓦然回首自己的童年。
陈作业出生在本省台山一个离岛渔民家庭,祖辈靠打渔为生,世世代代都漂泊在小渔船里度日。共和国成立后,父辈们算是翻了身,可以从渔船上下来,在陆地上居住生活。但是,在渔业生产队里,全家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陈作业父母年轻的时候,国家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夫妇俩一鼓作气生了三个孩子。陈作业有三兄弟,他是老三,在他的上边是两个哥哥。由于两个哥哥都不想读书,实际上,他的家庭在当时条件下也缴不起三兄弟的学费,父亲、母亲都指望美满仔陈作业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于是,老三一出生便被他的父亲取名“作业”。他父亲是个没有文化的人,所谓“作业”就是读书,读书才做作业。做好了作业就是读好了书,就能出人头地,就能光宗耀祖。
在父母的不断教育熏陶下,年少的陈作业十分听话,读书也很吃苦。虽然,他的底气不是十分聪明,加上年少时营养不良,长得矮小瘦瘪,但在读书方面确实比他两个哥哥努力,作业也做得不错。在他家乡小岛上的小学里,同班十几个同学中,还是排一、二名的。到了中学,他住宿在镇上的学校,父母亲每月要拿出不菲的费用支持他上学,在他幼小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象。因此,他在初中阶段更加努力学习,虽然不是班里的第一、二名,而是退到了中游状态,但这个名次与小学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高中的三年,算是陈作业的父母为了他读书第一次负债经营向乡里乡亲借了点钱,向台山中学交了择校费,硬把成绩达不到上县中学的陈作业送到了县里读起了高中。现在,每当陈作业想到这点,就对家里心存感激的同时,掺杂着一些愧疚。激动和感激的是父母有气魄敢借债缴子读书;而自己也不失父母所望,考取了国家公办的财经学院,毕业后安排进了深圳特区工作,改变了命运。愧疚的是参加工作几年了,也拿不出多少钱来给家里添砖加瓦,相反,安排工作后,交际、交友、结婚等活动一个接一个,还在叫家里掏钱。
陈作业想“有些事我想做,但当时在人民银行,一个月工资才六、七百元,真有点入不敷出,慢慢就成了有心无力之人。好不容易活动到了湖贝金融服务社当副总经理,工资一下子长了十多倍。当时,也觉得满意了,但是,到了金融服务社发工资奖金的时候,每当看到作为自己下属的部门经理工资和奖金加起来竟比自己多一倍还多,我的心里又不平衡了。原来,弄钱发财也不难哪!”
这时,他老婆走上前来,用自己的小手搭在老公的肩上,然后温柔地问“想什么呢?亲爱的,能否告诉我?”
陈作业故作神秘地说“我在想着我们买房的事。”
陈作业慢慢将双眼从窗外收进室内,心里在盘算着日前龙岗职能局汇进来的大额存款“这许科长真是‘许大马棒’——棒槌一个!连同学都不会关照,进存款前先告诉我,不就行了?作为我引进的,我不就每月多增加一万来块钱吗?现在要怎么转圜好呢?对了,首先要知道他们交易的内幕,问谁许大马棒?夏天?凌华?要说方便,还是问一下夏天方便一点。”
于是,陈作业科了夏天的科机。但是,久久都没有复机。他又科了第二遍、第三遍,仍是没有复机。
陈作业在心里说“作为我的部下,为什么不复我的机呢?”
“不能复。”——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镜头转到夏天的家里夏天在老婆樊婷将科机拿给他看,也将大哥大一起拿给他要他复机的当口,对樊婷说。
樊婷不解,问道“这是你们金融服务社的副老总,不复行吗?”
夏天说“他没有什么事的,现在跟我联系,实际上就是为他一个同学的1500万元存款的奖金问题与我交涉。这事星期一处理也不迟。大哥大不要开了。”
第二天早上,陈作业仍然在科夏天,夏天仍然没有复机。而是与侄子夏忠早早来到武警七支队操场,学开汽车。
差不多到了晚上五点钟的时候,夏忠问“你现在敢不敢上北环路?”
夏天说“你在旁边坐着,我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小车上了红岭路,直上红岭北立交,然后,拐下向银湖方向驶去。夏天把时速开至60公里的样子,夏忠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生怕出什么意外。二十几分钟后,到了科苑地段。那里有一块空地,很适合人们学车。夏天叔侄俩把车开进去,在这里学习定点倒车、定点停车等科目。
晚上八点多钟,夏天开着轿车,充满自信地往笋岗村开回。而这时的夏忠,已经对老叔的技术有了几分赞许,他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两腿居然不安分地架上前车玻璃内侧凉快起来。
星期一,夏天到了办公室,正好碰上陈作业上班。陈作业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复我的机?”
夏天不好说什么,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你对龙岗职能局的存款是怎么处理的。”陈作业说。
夏天说“这个存款是深汕公司联系进来,他们内部怎么处理,我们乐得不清楚。进到我们这里后一年不动,就行了。”
“那存款任务呢?”陈作业问。
夏天说“你看怎么处理好?我的意见,虽然是深汕引进的,可以我和你每人一半分,我的帮信贷员完成任务。”
陈作业没有想到夏天这么大气,便说道“可以。我也是管着营业部,我的部下完不成任务也就是我无能。我的那部分挂在谭飞燕名下。对了,凌华的电话是多少?”
夏天将凌华的电话号码写给了陈作业。
正是因为夏天提供了这个电话号码,弄得陈作业的心痒痒的。于是,他打了几个电话给凌华,后来去了一趟龙岗与“许大马棒”见面,做出了一桩糊涂事,差一点栽了两个国家干部。——这是后话。
新来的营业部副主任谭飞燕正在金融服务社部门经理以上的周会上参加会议,忽然,装在裤袋里的科机振动得大腿痒痒的。她马上用右手将科机从裤子里拿出来,看是谁科的。只见科机留言写着“谭主任我是老乡邵敏。请您马上到南方大酒店二楼喝茶议事,不见不散。”
谭飞燕看了科机,心神不定。
也是艺高人胆大,过了一会儿,她腼腆而小声地对庄宇说“庄总,营业部有急事科我,我先下去一下?”
庄宇说“好。”
于是,谭飞燕下得楼来,到了营业部放下笔记本,便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漏网之鱼,急忙向南方大酒店二楼跑去。上到二楼,她扶住楼梯扶手,喘着粗气,一阵香汗弥漫在当场。见到邵敏——这位深圳凝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便撒娇地说“累死我了!老乡。”
邵敏是护花高手,看到这般景象,马上伸出他的“咸猪手”——左手搂着谭飞燕的细腰一拐一撑地走到自己的桌旁招呼坐下。接着,他熟练地用右手往自己左上胸的西装口袋上按了一下,打开了善良人不知的微型录音机。
随后,邵敏叫来茶点,请谭飞燕喝早茶。
一会儿,邵敏说“中国古代讲的四大喜事中说什么,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还有一个是什么?”
谭飞燕笑着说“这种考状元的题目,不要问我。老乡面前不怕说,我是饱食终日,无所用思的人。”
邵敏说“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在深圳认识你,不就是他乡遇故知吗!我们两个要是操作得好,想不发财都很难。”
谭飞燕说“愿意听邵总指教。”
这时,只见邵敏看了一下谭飞燕后说道“有机会的话,我们联手做资金生意,你提供线索也可以,真的存款进来了找信贷部也可以,你不要出面,一切由我协调,你就得你应得的那一份。”
谭飞燕说“我那天与你说的500万存款的利差,我是要七个点,也就是说一年42万的利差,存款到帐后,你能拿得出来吗?”
“一般来说,要贷款出帐后才能搞清。”邵敏说。
“我的意见是转成定期时付清,但是你先付多少定金给我呢?”谭飞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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