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第9部分阅读(1/2)
偶然,也不是上天的安排。
尽管如此,莫妮卡坚持认为,说她是在暗中追踪着总统,这种说法是不公平的。她说,他们确实是在相爱,可是由于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他们之间的沟通难免是单方向的。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总统,然后对他说她现在就想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莫妮卡的焦虑症难以避免地再一次出现,一旦她无法等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安慰她,她就会坐立不安。那年夏天,总统公务繁忙,他必须要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大选中,确保自己在竞选中连任,他的电话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了,这让莫妮卡觉得非常委屈。每晚,她都会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那个迟迟不来的电话。每当因为思念他而感觉忧郁时,她就会反复听着爵士歌手比莉·哈乐黛的那首歌《我会注视着你》。她说,“这首歌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其中有一句歌词最能代表我当时的心境,‘我会注视着你,在那些熟悉的老地方,在那里,用我的这颗心与你相拥。’”
虽然可以确认对彼此的感情,可是他本人特殊的位置规定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见不了光的,这让莫妮卡陷入了越来越深的苦闷,莫妮卡承认,她自己消极而极端的个性,其实也是令她抑郁不安的原因之一,她说,“每个周末我都会坐在电话机旁,一步也不敢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给我打来电话。我还常常会自己吓自己,我担心如果他给我打来电话,可我不巧又不在电话机旁,他就会很快忘了我,去找别的女人。我的不安全感常常会战胜我的理智。”莫妮卡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不安全感和疑心的女人。4月底的一天,也就是她刚刚去五角大楼工作后不久,她决定去华盛顿参加一个募捐活动,这是除了参加白宫的欢迎仪式和欢送仪式之外,她所参加的第一次重大的公共活动,促使她参加这次活动的动机在于,她认为如果她能去这个募捐活动现场,就可以在人群中耐心地等待着被他发现,她可以与他握手,然后对他说一声“嗨”。她确实实现了这个目标,可是却失望地发现,总统并没有拥抱自己,而是拥抱了一个就在她旁边的俄罗斯女人,而且那个女人长得还很漂亮!带着一股无名大火,她在活动还没有结束时就匆匆离去。显然,总统已经注意到了莫妮卡的反常情绪,第二天早上就给她打来电话,在她的电话答录机上,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我不想解释。”在说完这句冷淡的话之后,他还轻轻骂了一声,“无聊”。
两天后他又给莫妮卡打来电话,这一次他们在电话里争论得很激烈,莫妮卡哭着问他为什么拥抱那个女人,而没有拥抱她,几个星期以来的苦闷借着这个机会倾泻而出。他则解释说,“我只是想做得小心点,摄影师就在旁边对着我,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而且是一个赞助人,给我捐了不少钱。”
虽然觉得莫妮卡很“无聊”,可克林顿还是小心地照顾到了她的感受。1996年5月,在一个萨克斯风俱乐部举办的活动中,他们又一次相遇。他见到她,立刻上前与她拥抱,稍后当他准备离开这里时,他伸手向她示意,还做出了“我想念你”的口型,搞笑的是,站在莫妮卡身旁的男人原来也曾是白宫工作人员,他以为总统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尽管比尔·克林顿已经费了很大心机,尽力去安抚她,可是对于始终没有多少安全感、却又对感情有着诸多幻想和要求的莫妮卡来说,他做得还远远不够。这成了他们之间冲突的主要原因。7月,她生日的那天,总统没有实现诺言,在当天给她打来电话,并且为她吹奏萨克斯风。更让她难过的是,当时身在洛杉矶的总统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寻欢作乐,她听说了他与歌手芭芭拉·史翠珊和电视记者伊莉诺·蒙代尔一起出去玩乐的消息。莫妮卡带着愤怒与失望的情绪,在23岁的那个生日夜晚,哭了一整夜。这样大大小小的争吵,与他们感情所面临的种种障碍相比,其实只是沧海一粟,正因为她的爱人是美国总统,正因为他是已经有一个女儿的已婚男人,她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一切一切的冲突与争执,都是因此而起。
她的朋友们一直在劝说莫妮卡,不要再这样下去,不要再折磨自己,可是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回忆说,“只要几天听不到他的电话,她就会变得神经质,简直像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常常反反复复地跟我念叨,‘再见不到他,我可就真要对他发火了。’我心里却在想,‘幸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9月的一天,总统正在佛罗里达进行大选工作,抽空给莫妮卡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她逼问他,什么时候,总统先生认为会是他们完成性关系的最佳时机?他说,他不可能与她做嗳,她立刻向他发泄了自己的愤怒与失望。克林顿从未与她进行过一次完整而正常的x爱,也始终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只限于口茭的原因,莫妮卡和她的朋友相信,克林顿仍然有所顾忌,担心如果进行一次完整的x爱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可是,这一次莫妮卡也许踩到了总统的软肋,他真的发火了。他简短地说了句,“如果你不愿意再让我给你打电话,对我直说好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这句冷冰冰的最后通牒让莫妮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就算他们可以在公开活动中匆匆见上一面,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一两句问候,莫妮卡仍然觉得,这些都远远不够。莫妮卡越来越失望,他们的相见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而且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就要把她逼疯了。10月的一天,他们透过电话,享受了一次狂热而富有g情的电话x爱,彼此都很满足,于是他们又谈起了她重返白宫的可能性。总统还谈及这个星期他们有可能见上一面,他保证会亲吻她一下。第二天晚上莫妮卡参加了一个社交活动,总统也在场,当着众人的面,总统简短而深情地拥抱了莫妮卡。虽然克林顿一直在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努力着,可是莫妮卡还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关心还远远不够,那天晚上,当他打电话给她时,她将自己这半年来的压抑与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件事,莫妮卡承认,“当时我很沮丧,我知道这样做对他并不公平,可是我已经郁闷透顶,不说出来肯定会发疯。”总统同样怀着满腹郁闷与委屈,他冷冷地对她说,“别这样了好不好,你老是对我发疯,我已经受不了了。”他又安排他们两人相见,建议她去他秘书的办公室,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见上一面,克林顿知道莫妮卡打算去白宫找比利·沙迪克斯谈一些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他也知道莫妮卡始终与他的秘书贝蒂·库里保持着联系,贝蒂还曾经邀请她去自己的办公室。莫妮卡于是去了白宫,可是让她更加郁闷的是,她在西翼的会客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贝蒂才告诉莫妮卡,总统已经离开白宫了。她还对莫妮卡解释说,伊芙琳·利伯曼就在附近,她现在不敢随随便便地将年轻女人带进她的办公室。
莫妮卡试图在众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失落与挫败感,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还是注意到了她的痛苦与煎熬,她们对她的担忧也开始与日俱增,好友内莎·迪曼·埃布兰德回忆说,“我非常担心莫妮卡,觉得她又回到了当年与安迪·布莱勒的老路。我并不害怕美国人会最终发现她与总统之间的地下情,只是害怕克林顿会彻底摧毁她原本就很脆弱的心。我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让她趁早脱身而出,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莫妮卡越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圈子里,她也就越孤独,越是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她的情感纠葛上,这简直成了一个她无法摆脱的恶性循环。好在她还算是一个生性活跃的女孩,在华盛顿她也找到了一些新朋友,其中与她最要好的是阿希莉·雷纳斯,她与总统同样来自于阿肯色州的小石城,也曾在白宫工作,一度担任过策略发展与特别联络部的主管。她们俩常常会相约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或者一起吃饭,成了一对亲密的好友。可是,尽管她们在一起时总是过得非常开心,几乎无所不谈,可她往往与她聊着聊着,就会发现自己开始不可抑制地想起总统。阿希莉已经听别人谈起了莫妮卡与总统之间的绯闻,她也曾劝说过莫妮卡,让她重新找个好男人。
不过,我们的莫妮卡虽然寂寞,却并没有过着修女般的凄清生活。她仍然有一两个男朋友,可是她发现即使总统不在她身边,对她的影响依然如此巨大,当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约会时,她总会像灰姑娘一样紧紧盯着时钟,在午夜到来前就会匆匆飞奔回家。她曾经和一个五角大楼的同事约会过,这个男人是在1996年7月,他们去波斯尼亚出差时认识的,莫妮卡不愿意透露他的名字,只是用“托马斯”来称呼他,据莫妮卡说,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比她年纪要大不少。从波斯尼亚回来后,他们俩就开始约会,当晚他留她在他家里过夜。可是莫妮卡拒绝了她,因为她担心总统会在夜里给自己打电话。她的直觉是对的,那天晚上克林顿果然给她打来了电话,莫妮卡兴奋地向他描述起了波斯尼亚之行,她告诉他,她在那里看到了美国军队帮助这个战火纷飞的地方重建和平,为这里带来了希望,现在她确实为自己身为美国人而自豪。总统也为莫妮卡的描述而感到非常激动,那天晚上他们长谈了几个小时,一直聊到天蒙蒙亮。
那天晚上莫妮卡所经历的一切,恰恰体现出了她的心灵与她的头脑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碰撞与冲突。她渴望得到一份正常的感情,与一个单身男人相爱、然后结婚生子,可是当她真的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却又退缩了。看起来,她常常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个好男人的爱情,父母离婚更是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使她害怕在感情上对人有所承诺。因此,她宁肯选择一种毫无指望、不可能开花结果的爱情,哪怕因此自己会伤痕累累。
在莫妮卡开始与托马斯约会的时候,她的心情变得开朗了些。尽管托马斯在她身边时,她还是常常想起总统,害怕总统此时会给她家里打电话,可是她还是会将这件事开玩笑似的告诉总统,说现在他已经遇到竞争对手了。
1996年秋天,她结束了与托马斯之间三个月的恋情,原因实在很好笑,他竟然也在与其他女人约会。最初,当她刚刚与托马斯在一起时,她的朋友们都如释重负她终于肯和单身男人约会了,也许他能让她忘记总统。可是很快事情就变得很明朗,这个单身男人不可能成为她的真命天子。不幸的是,1996年10月初,她前脚与托马斯分手,后脚就发现,她怀孕了。
她绝对不想成为单身母亲,虽然莫妮卡深具浪漫情怀,她仍然明白现实的残酷性,在经过痛苦的抉择后,她决定去做人工流产。托马斯同意与她平分手术费,可由于她得去美国东部找一位专科医生,她还是得去找黛布拉姨妈借一部分钱。托马斯原本答应陪她去做这个手术,可是莫妮卡想,既然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现在连朋友都不再是,就无谓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作为一个开放、独立、来自大城市,受到过女权运动熏陶的女孩,莫妮卡觉得这种手术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手术不仅令她大伤元气,而且在她心里又留下了一道永远难以磨灭的创伤。她说,“当时,我在心理上并没有对这个手术做好准备,这种经历实在是太痛苦,太让人痛心了。”她的朋友对她的情况很关切,内莎·迪曼·埃布兰德说,“这段时间莫妮卡非常痛苦,她其实非常想要小孩,她对我说,她常常会在睡梦里听到孩子的哭声。”
此时,莫妮卡并未意识到这次堕胎会给她的心理带来多么深切的伤害。可是她母亲已经感觉到了女儿正在日渐枯萎,她半哄半骗,总算说服女儿去弗吉尼亚的医疗中心接受心理医生帮助,当年莫妮卡就在这里参加了一个减肥疗程。1996年11月,莫妮卡第一次见到了心理治疗师凯思琳·埃斯特普,她花了很长时间,慢慢对医生讲述了自己堕胎的惨痛经历。
埃斯特普发现莫妮卡表现得非常焦虑、非常抑郁,而且自我认知水平极低,完全不自信。在莫妮卡第二次看医生时,她就讲述了自己与总统之间的故事。整整90分钟里,她不停地诉说着她的恐惧与无奈,表示自己很难与他人处好关系,她承认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始终非常僵,可却又不知如何改善,更让她担心的则是自己与克林顿之间的感情,她担心这段关系最终以失败告终。不幸的是,埃斯特普医生错误地估计了莫妮卡的情况,她认为莫妮卡既然已经学会了倾诉,情况应该有所好转,因此不再给予莫妮卡专业的帮助,放任莫妮卡在黑暗中独自摸索。
莫妮卡有那么多问题要面对,她这次痛苦的堕胎事件,她对工作的焦虑,她对重返白宫抱着的希望,她与总统之间波折迭起的关系,她的孤独,令她的心理状况急转直下。就这样,在寂寞、悲哀与绝望中,琳达·特里普这个绝对不受人欢迎的形象,开始占据了莫妮卡的生活。
现在,全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已经听说了琳达·特里普的名字。每个人都知道,正是这个人玩的阴谋诡计,使得莫妮卡与克林顿之间的地下情曝光,并且最终令克林顿遭到弹劾。她其实并未从中捞点半点好处,因此,对于她这样做的动机,人们始终不得而知。或许,这位政府资深秘书这样做的根源,还在于她复杂而又矛盾的个性。
1950年,琳达·特里普在新泽西出生,和莫妮卡从小就因为长得胖而备受屈辱一样,她也因为自己不讨人喜欢的长相而受到了众人奚落。14岁那年,她已经长到了5英尺8英寸高(译者注即173米),她笨重而平淡无奇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再配上一个鹰钩鼻,让同学们联想起了篮球明星加斯·约翰逊,于是大家都开玩笑般地叫她“加斯”,每当听到别人这样叫她,她就会非常愤怒地大叫,“不许这样叫我!”有一年,在她所就读的学校、东汉诺沃学校的校友录上,她义愤填膺地表达了对同学叫她外号的不满。还有一年,她则向老师报告了同学们的劣迹。她同莫妮卡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也曾经经历过父母离婚的伤痛,她的父亲是一位理科教师,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位非常严厉、不苟言笑的父亲,在读高中的时候,父亲离开了这个家。30年后,直到克林顿与莱温斯基丑闻曝光后,她才第一次与父亲说话。
特里普还对妹妹能上大学而自己却不能上的事实而感到懊恼不已。由于父母一直是在妹妹临上大学前,才算清了抚养费的问题,因此在中学时学业平平的特里普只能去一所秘书学校上学。从学校毕业后没多久,她就嫁给了一个叫布鲁斯·特里普的军人,并且生下了两个孩子瑞安和艾里森,现在这两个孩子都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了。丈夫的官运还算亨通,在他提拔为中校时,特里普在军队里也谋得了一份秘书的工作,她工作的地方极不寻常,是三角洲特种部队,一个高度保密的军事机构。
这份工作让特里普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觉得自己成了政府中的重要一环,足以操纵许多人的命运。这个曾经被人唤作“加斯”、长相粗笨的女人,现在可以带着傲慢和不屑的眼光看待她当年的同学了。从1990年起,有4年时间,她一直担任白宫新闻办公室秘书,当时白宫的主人是乔治·布什,这份工作让特里普可以抢先知道无数秘密,于是她的脸上,终年带着一抹轻慢的微笑。
1993年1月,当民主党人比尔·克林顿宣誓就任时,琳达·特里普觉得她的世界都完全变了一个样。她很不喜欢克林顿,因为发现自从他入主白宫,这里的人言行举止都变得轻浮无比,连穿衣服都不像从前那么讲究了,很多女人都穿着在她看来过于性感的衣服,作为白宫老资格的工作人员,她觉得自己有资格对那些小字辈的同事指手画脚。同事们都认为她是个肤浅而且睚龇必报的女人,报复心极强,别人对她稍稍不客气一点,她就会大喊大叫,甚至威胁要起诉对方。1993年7月,当局开始调查白宫责任律师文思·福思特自杀事件,她竟然趁机对调查者报告说,这里的一位秘书有酗酒问题。由于特里普是白宫里最后一个在福思特自杀之前见到他的人,因此人们都很重视特里普的证词,这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很有身份的人。事实上,1995年8月1日,也就是莫妮卡在白宫实习前两周,琳达·特里普还曾在大陪审团前,就福斯特自杀一事作证。福斯特律师与第一夫人和“白水事件”之间的关系,令不少阴谋论者欢欣鼓舞,开始编织起一张事实与想象互相缠绕的大网,正是从这时开始,斯塔尔开始进行对总统的调查。特里普本人也为阴谋论者贡献了许多谣言,她反复传说政府中存在着所谓的黑暗势力,之所以有人要暗中对付福斯特,就是因为他与希拉里·克林顿之间走得太近,知道了太多第一夫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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