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第30部分阅读(1/2)
带了两次礼物了,加上这一次,就是三次,这叫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说了,若要带礼物捎土特产,也须先给表姑和表姑父带一些啊。”
姜雨晨说“给父亲和母亲也带了,不过给你们也要带一些,你可是没瞧见啊,河秀镇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本来我不想买那么多,可是看见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往外掏钱,我也忍不住了,就买了许多。”
徐心然这才注意到,木桌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硕大的包袱,鼓鼓囊囊的,看来真的采购了不少,当然这也是因为姜家家产雄厚,可以让他出手大方。实际上,在河秀镇,绝大多数士兵都不如他这么阔绰,只不过河秀镇的东西的确是又好又便宜,而这些整日不是在校场操练就是外出打仗的士兵们也不是经常有这样放松的机会,因此人人都买了一些,带回京来,总算是对家人的一份心意。而很多士兵的家乡都在外地,他们买了礼物,小心翼翼地存好,只等有了假期,就将这些省吃俭用买来的礼物带回去,让家人们高兴高兴姜雨晨兴致勃勃地打开了包袱“心然,你先挑挑,喜欢什么尽管拿。”
徐心然笑道“怎么能我先挑?”
姜雨晨说“本来也想让表舅先挑的,可表舅现下不在这里,只能让你先挑了。”
“可是……”徐心然不打算这么做,没有必要,还可能引得苏氏和她的两个女儿不快,何必呢?于是说,“可是这样不太好吧,不如等会儿表哥和我一起回去,让大家一块儿看看,各人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徐心然前一世也没有什么财富,这一世的全部心思都在挣银子上面,所以对于这些小玩意儿并不甚在意。
姜雨晨有些失望“那……好吧……不过,若是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被别人先挑了去,你可别哭鼻子啊。”
徐心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表哥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我又不是慧玥,年纪小,还哭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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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打样的时间,姜雨晨陪着徐心然又去制衣坊那边看了看,一切如常,然后两人准备回徐府。
姜雨晨忽然提议“不如你不坐马车了,和我一起骑马。”
徐心然摇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有我呢,我在后面扶着你,怎么可能摔下来?你也太胆小了?”姜雨晨忍不住笑道。
“可是……”徐心然可不愿意和一个男子同骑着一匹马招摇过市,尽管,大齐国并没有严禁女子练习骑射,更没有禁止女子和男子同骑一匹马,更何况,他们二人是亲戚,是表兄妹。可徐心然还是觉得那样的场景会叫自己脸红,毕竟,她上一世活得太拘谨太窝囊了,以至于一些在其他女子看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她都不敢去尝试,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去尝试。所以,她还是婉言拒绝了,“可是这天都快黑了,我又从来没有骑过马,万一路上出个什么状况,耽误了回家的时间,我爹会着急的,说不定还会派人出来寻找呢。”
姜雨晨只好失望地说“那么今天就算了,不过等以后你有了时间,我就教你骑马。你是个女孩子,用不着把自己弄得和那些妇人一样老气横秋的吧?”
徐心然再一次发窘“那个……从我小时候起,祖母就告诉我,女孩子要稳重,不能疯疯癫癫的。”
这话是实情,也是托词。徐老夫人在世时的确教导过她,女孩子要稳重,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可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对她并没有怎么过分的约束。她之所以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全都是因为上一世过得太悲惨,被庶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欺压得大气而都不敢出。到了这一世,虽然不再被人欺负,可性格还是上一世养成的,恐怕不那么容易改变。
可她只能这样敷衍,总不能直通通地告诉表哥,我上一辈子被人欺负惯了,到了这一辈子,也活泼不起来。那样的话,不把表哥吓个半死才怪。
姜雨晨说“女孩子自然不应该疯疯癫癫,该矜持的时候是要矜持,可也不能每时每刻都这样啊,一天到晚都要稳重,岂不是要累死人了。比如说雨宁那丫头,虽然母亲也时常教导她要端庄持重,可她才不像你这么听话呢,没有大人的时候,她简直就是个疯丫头,爬树摘果子,下水逮鱼虾,万一被父母或者大娘们瞧见了,就眼泪汪汪装可怜。你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每次父母和大娘们都看她娇憨可爱,不忍心罚她,可一转过身,她又无法无天的,真真叫人头痛。”
一说起自己的妹妹,姜雨晨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徐心然有些神往地笑道“听说表姑母只有雨宁表妹一个女儿,雨宁表妹又生得乖巧可爱,自然是人人喜爱。”
徐心然还有一半的话藏在心里没说我只是徐家一个被人厌弃的、没有亲娘呵护的女儿,怎能与你妹妹相比?我只能拼命把生意做好赚银子,其余的,暂时还真的没空去想。
姜雨晨说“不过雨宁该安静的时候也是很安静的,虽然她并不喜欢安静。不过你瞧瞧你——”借着并不在场的姜雨宁兜了一个大圈子,姜雨晨终于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徐心然这里,“你就过于安静了。其实,你年龄并不大,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比我小五岁,是八月初的生日,今年应该十七了吧,若是算虚岁,就该十八了。”
第一百零四章 又来了闹事儿的?
徐心然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感动,她没想到,许久不曾谋面的表哥,居然记得自己的年龄和生辰。冰火中文
不知道,父亲记不记得呢。
在记忆之中,前一世父亲从来没有给自己庆贺过生辰,但是姨娘苏氏和两个妹妹,倒是每次的生辰都没落下。在徐家,每年除了过年,最热闹的日子还有三个,那就是姨娘和两个妹妹的生辰。在这三个日子里,父亲总是喜气洋洋,而且在正日子还没到来的好多天之前就开始预备生辰贺礼,选定家宴的菜单,又命管家安大伯领人清扫庭院,张灯结彩,将整个徐府装饰得金碧辉煌。只是,那些火树银花,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精美的、贵重的礼物,从来都与自己无缘。作为一个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的“灾星”,徐心然只能远远儿地听着那些欢乐的笑声,蜷缩在暖云阁的一角。
祖母虽然将她带在身边,可多少有些忌讳她的八字,所以前面那些年也不肯给她过生辰,到了她生辰那一天,祖母只装作不知道。而父亲也不会提起。其实,她的生辰八字从一出生起就被人津津乐道,祖母和父亲怎么可能忘记?他们,只是故意忘了。
到了后来,祖母也许是和自己相处时间久了有了感情,才开始张罗着给她过生日,可也不好张扬,只是叫人在暖云阁里的小厨房做几个好菜。祖母去世后的这三年,父亲依旧想不起来他的大女儿也有个出生的日子。每长一岁,也需要庆贺一番,反倒是徐安两口子偷偷给她送一碗长寿面和几样精致的小菜,虽然简单寒素,可也使她的前一世不至于太灰暗。
姜雨晨看她本来收拾好了要出门回家,可这会儿又眼神发直,神情有些迷茫凄楚,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当着她的面提起来雨宁。雨宁从一出生起就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父母疼爱,兄长呵护,并且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且又天真烂漫,所以两个姨娘虽然与他们兄妹的母亲姜夫人明争暗斗,却从不针对她,反倒因为她的乖巧,十分喜欢她。这样好的境遇,徐心然肯定是没有的。自己却在她面前说雨宁如何如何,这不是叫人家刺心吗?
于是赶忙岔开话题“不过雨宁就是个小孩子,比不上你这样能干。”
徐心然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因笑道“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天要黑了。”
姜雨晨有些惴惴地跟在她身后,仍旧担心她听了关于雨宁的那些话伤心,可徐心然什么也没说,他自然也不能再做解释,只得骑了马跟在徐心然的马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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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徐掌柜的腿伤彻底好了。担心大女儿一个人既要照应铺子,又要照应制衣坊,所以这天一大早就来到了作坊。照例先在作坊里巡视了一圈,与几个大伙计聊了几句,有钱了店铺。也是先巡视后询问,然后坐在柜台后面细细地看账本。
徐掌柜发现。大女儿记录的账目非常清晰,有哪几笔进项,有哪几笔支出,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而且账本本身也干净整洁,整齐地放在柜子里。不像前面二女儿管账目的时候,账本随手乱放,上面涂涂改改,乱七八糟,虽然那个时候账目并不多,可那账目记的,叫人一看就头晕。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不许二女儿再插手生意上的任何事情,又重新订了账本,叫大女儿重新记账。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自己养伤的这一个月,大女儿将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然有序。
看着这些记录清晰明了的账本,又环顾了一下一尘不染的店铺和忙碌却不忙乱的伙计们,徐掌柜忽然又生出了“若心然是个儿子,那该多好”的感慨,忽而又想到了苏氏腹中的那个孩子。他希望苏氏生个儿子出来,却又隐隐地害怕苏氏生个儿子出来。若是苏氏真的生下儿子,那么自己是否继续追究她偷盗并变卖扳指的罪责?是否将她扶正让她成为“徐夫人”?她会不会母凭子贵又闹得家里不得安宁?
前几天牛肉蒸饼的事情,徐掌柜虽然任其不了了之,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数,只不过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苏氏是个孕妇,纵然她有千般错万般错,可在她有孕期间,徐掌柜并不想对她怎样。徐掌柜本来就优柔寡断,虽然之前因为苏氏偷盗扳指叫他怒不可遏,可紧接着,苏氏怀孕的消息又叫他狠不下心来施以责罚,否则,做出这样的事来,徐家就是将她活活打死,官府也不会追究的。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店里热闹起来,抬头一看,竟然看见了杨天龙。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这个瘟神怎么又来了?前几日他们不是到店里来试穿了衣服,然后满意而归了吗?
杨天龙不仅带着自己的好几个小厮,而且还带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矮挫粗壮的汉子,穿着珍珠纹暗紫色绸衫,虽然天气还不是十分炎热,他却不停地摇着一把描金折扇,不屑地打量着福盛祥的店面。而他身后的六名小厮,比上一次杨天龙带来的那几个还要面色不善,一个个抱着膀子,凶神恶煞地跟在矮挫壮汉的身后,吓得好几个胆小的顾客都悄悄走了。
伙计们也如临大敌,因为他们早就预感到,虽然大小姐徐心然出了个请杨天龙和他的小厮们亲自来店里试穿新衣的主意,叫杨天龙一伙想找茬儿却找不到借口,可是,这并不代表杨天龙会就此偃旗息鼓。
试穿新衣那天,徐心然满面春风地亲自接待杨天龙,还亲手给杨天龙奉上了香茶。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些衣裳做得的确无可挑剔,当场试穿的时候,杨天龙和他的小厮们都说不出来那些衣服有什么不妥。最后,徐心然收了银子,客客气气将他们送出了福盛祥大门。
伙计们一个个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瘟神,总算是给应付走了,但愿他从此以后再不来。
可是,这才没几天啊,怎么又来了?还带了一个看起来比他更加凶狠的地痞。看来,杨天龙虽然两次来福盛祥都没有讨到便宜,心里窝的火儿大了去了,这时候才发作出来,要福盛祥好看呢。
想到这里,伙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刚才热情招呼顾客的笑容僵在脸上,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伙不速之客。
徐掌柜虽然也感觉到了这伙人来者不善,可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微笑着招呼道“诸位想选什么料子?”
矮挫壮汉并不理睬他,而是摇着扇子对杨天龙说“这就是你说的福盛祥?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呀,也就是一般的货色。”
杨天龙说“知道老哥你就爱穿时兴的料子,可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跟着那些愣头青学,稍微穿得庄重些也好,才符合老哥您的身份么。”
矮挫壮汉嘎嘎地笑了起来,笑得毫无顾忌,露出了三颗金牙。
而这笑声一起,又吓走了几名顾客。
徐掌柜之前听大女儿说过杨天龙一伙儿来找茬却最终圆满解决的事情,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杨天龙今天却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看起来他仍然在记恨徐家,记恨徐家让他没有面子。若是今天他们再闹起来,不知道大女儿是否还有锦囊妙计来化解。
徐掌柜打算再问一遍,可他还没开口,徐心然从后院走了进来“哟,原来是龙大爷大驾光临啊,快请坐,快请坐。”又埋怨伙计们,“你们可真是没眼色,龙大爷来了,还带来了贵客,你们居然也不给上茶,也不去后边儿告诉我一声,真是怠慢了贵客啊。”又转向杨天龙,“龙大爷,上次那些衣裳,您还满意吗?这次来想做什么样式的衣裳?我爹打算四月间就去苏杭一带进货呢,龙大爷喜欢什么,不妨告诉我,我叫我爹专程为您捎来。”
阿威捧着一个茶壶进来,说“大小姐,这是刚刚沏好的西湖龙井,今儿来了贵客,我特意拿了这好茶叶呢。”
徐心然接过茶壶,为杨天龙与矮挫壮汉斟茶“龙大爷带了贵客来,只管不吭声,我还不知道怎样称呼这位大爷呢。”
杨天龙端起茶杯笑道“这位是邹七爷。”
徐心然笑容可掬“原来是邹七爷,请喝茶。”
邹七爷看着徐心然“你就是徐家大小姐?”
徐心然听出来了这句看似平常的问话里的潜台词你就是那个有名的灾星?
可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生意人特有的那种微笑“正是小女子。”
邹七爷不停地摇着扇子“大龙兄弟这几日总是夸耀他新做的春衫多么精致合体,还一个劲儿地说,福盛祥到底是老店,东西不唬人,所以撺掇着我也来这里做几身衣裳。可我看来看去,你这里并没有什么上好的料子啊,都是些不时兴了的东西。”
朱先生又开始不停地擦汗。
徐心然不慌不忙地说“邹七爷原来喜欢时兴的料子啊,只是这一阵子,我们小店的料子都销得差不多了,存货不多,所以没有邹七爷看得入眼的。不过不要紧,下个月我爹就要去苏杭一带采购新的料子,到时候请邹七爷一定要来赏光啊。”
第一百零五章 谁比谁狠
徐心然不知道今天杨天龙带来这位邹七爷是什么目的,暂时看起来,他并没有找茬儿闹事的迹象,可像他这样的地痞恶霸,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前一刻还有说有笑,可瞬间就可以翻脸不认人。前两次他来找茬儿,都被自己巧妙地挡了回去,可这一次,自己还能运气这么好吗?还有这个什么邹七爷,看来也是市井中欺男霸女的角色,杨天龙特意带了他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身后的这些小厮,足足有十一个,是来打架的?还是来砸店的?
一想到这些,徐心然手心儿里全都是汗,可脸上依旧波澜不兴,给杨天龙和邹七爷两个斟了茶之后,轻轻将茶壶搁在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却盘算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必定以死相薄,说什么也要保住这个店铺。
邹七爷的神情依旧傲慢,不过眼里的鄙夷倒淡了几分“你这小女子倒很会说话,不过,你们去苏杭进货,这都还没去呢,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徐心然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得僵硬了“大约不到五月份,新料子就能进来了,那个时候,邹七爷若信得过我们福盛祥,那么就请赏光来做几身夏装,还有礼品相赠。”
邹七爷摇着扇子“什么礼品啊?”
徐心然示意阿威拿过来几个碎布头做的生肖和小摆设“就是这些礼品。”
邹七爷随手拿起一个胖鼓鼓的、眉眼十分滑稽喜兴的生肖猪,说“做得倒也精致,就是太小了。你们福盛祥可真是小家子气,连做个生肖都做得这么抠抠索索的。哎,这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什么呀?别不是塞了些烂布条破棉花吧?”一边说,一边双手用力,竟然将那只生肖猪给扯开了,露出了里边洁白的、宣软的棉花。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里面不是烂布条也不是破棉花,可邹七爷还是立刻将撕烂了的生肖猪扔在地上。指着徐掌柜的鼻子冷笑道。“你们福盛祥就是用这样破烂的东西来糊弄顾客的?你这可真是个黑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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