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斗妖儿第5部分阅读(1/2)
飞影昏睡这一段期间说出的呓语,泄露了她心底一直未说出的恐惧。
因为这一层关系,这些天来他不断深思他们的未来,并发现内心想娶她为妻、为她的清白负责的想法有多么坚定。
虽然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在那一段思绪、理智混沌的时刻,他对她的感情却霍地澄清、明朗了。
“阎大哥,我并不怪你。”定定瞅著阎子熙清俊的侧脸,她不假思索地开口。
“但我怪自己,虽然‘它’控制我的身体,但对你不公平,所以我想──”
难道阎子熙介意、在乎的是碰她、吻她的是狼妖,不是他?
心头闷闷,雁飞影瞪圆著眸子,一口气便堵住他的话。“我才没那么娇贵,况且是那可恶的狼妖附在你身上,不管是不是出自你的意愿,我都懂你怜我的心,既然这样,就没有所谓公不公平。”
阎子熙闻言怔了怔,似笑非笑的俊颜带著点高深莫测神情。
“你你你……为什么不说话?”被他古怪的神情静静打量著,雁飞影心头不禁一震,只觉浑身不自在。
“我很认真在想你话里的涵意。”他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好半晌才低低叹了口气。
深怕自己唐突的求亲会吓坏姑娘,他酌量再酌量、沉思再沉思,却没想到竟不如姑娘的率真坦白。
那故作冷然的语调,让人实在难以察觉他的情绪起伏。
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她下颚略扬,丢了女儿家的矜持,率性道“你如果还是介意,大不了让你把那些错过的补回来嘛!”
补?补什么?阎子熙一愣,还没意会过来,姑娘柔软馨香的两片唇瓣已急急地扑落,密密地贴在他的唇上。
“唔唔唔──”霍地被强行吻住,阎子熙在她不得要领、胡乱磨赠的碰触下,气息陡促、头晕目眩,外加啼笑皆非。
明明鼻息间盘旋著女儿家馨香的甜美气息,他却还是有种被小狐狸扑上舔吻的错觉。
“你笑什么?”她有些恼,脑中明明彷著、回忆著阎子熙吻她的方式,怎么她做来就有种笨拙的生涩感。
“雁子,看来你要学的还很多。”阎子熙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没好气地笑道。
他这是笑她生涩笨拙的吻吗?在他意味深长的炯眸注视下,雁飞影小脸瞬间赧红,努力在紊乱的脑袋瓜里厘出一点儿清明。
“我想娶你为妻!”这一次没有杂然的思绪左右,阎子熙毫无迟疑地开口。
雁飞影瞠大著眸,不敢相信阎子熙说了什么?
他、他……他说……他想娶她为妻?!
迎向他那两道高深莫测的目光,她心跳得好快地颤声问“你、你……你说什么?上
“我说我喜爱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块儿,想和你一起捉妖、铲j除恶。”
他一口气说完,目光深邃、气息微促……既期待又怕姑娘吐出的答案非他所预期。
唉!懊恼,说到底他还是学不来雁飞影的坦率。
听闻他的告白,她双颊绯红,脸红心跳地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情绪当中。
“嫁人”这字眼对她而言好陌生,当阎子熙的妻,更是让她悸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顿时,周遭一下子好静,静到只听得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样?”受不了这样沉滞的气氛,阎子熙咬咬牙,闷著声小心翼翼地问。
这一会子他才明白,原来同心爱的姑娘求亲,比面对妖魔鬼怪还让他紧张、忐忑。
偷偷瞥了眼他让人读不出神情的脸,雁飞影抿著唇,羞答答的小脸沉浸在酡红似醉的喜悦当中。“好。”
“好?”阎子熙松了口气,唇角的笑蠢蠢欲动。
他唇边的笑弧未扬,雁飞影却霍地改口。“唔……不好、不好。”突然诸葛谦气急败坏的样子闯入她的脑中,杀风景地打破这情意缱绻的一刻。
他怔怔然,从她懊恼的矛盾神情瞧不出丝毫改变心意的端倪。
答案回异,前者可以让他开心地升天,后者则让他失落地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
“那……是好还是不好?”下颚绷得死紧,他僵在原地,屏著气息,再次等著她的回答。
他沉肃的神情让她的心莫名慌了起来。“师父会生气!”
这是什么答案?阎子熙目光更深,语调更哑地问“什么?”
“师父若知道我要嫁给你,会气疯的!”她咬了咬唇,心虚地小声喃著。
没好气地深吸了口气,他好气又好笑。“先不管你师父,重点在你,我现在问的是你,不是你师父。”
没理会他话里调侃的意味,雁飞影嘟著红唇瞅著他。“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很重要!”
他重重地、挫败地、无可奈何地哀叹了口气。“是你嫁我,难不成是你师父嫁我。”
“师父不允,我就不能嫁你;师父若不允,我阿爹就更不可能点头。”
她已经可以想像,师父见到阎子熙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拿她没辙地死瞪著她,他固执地问“先告诉我,你到底点不点头?”
难得瞧他语气强硬,雁飞影扑进他怀里,咯咯笑道“阎大哥,你问了个好蠢的问题。”
“那──”
“我这一辈子,跟定你了。”
阎子熙开怀的笑,张臂将她紧紧抱住,一颗心欢喜得几乎要疯狂。
“所以其它的,就等我们一起回步武堂再说吧!”
“唉!”她垂下肩,咬咬唇儿,恼自个儿没事想起师父做啥,本该旖旎甜蜜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近近瞅著她懊恼的脸儿,阎子熙温温一笑地在她耳旁低语。“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已经一起面对过很多难关了吗?”
“坏只坏在师父又不是蛇妖、狼妖,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怪,他才不会怕你的诛魔七星剑!”
倾身轻啄她嘟高的小嘴,他被她逗得朗声大笑。
当轻啄失控地随著g情的缠绵引爆时,一抹突如其来的轻呼声,让两人迅速地分开。
“唉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老道士遮住双眼喃著,一双腿识趣地往后挪移,缓缓退出寝房。
“师父!”两人同时叫出声。
“我没看到、没看到──”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响,老道士直接撞上房外小廊的梁柱!
在徒儿来不及拯救下,老道士这一撞,跌得凄惨!
“笑、还笑!你们真没良心!”龇牙咧嘴地拧起灰白的眉,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两人闻言,适才嬉闹的神态已不复见,这一会儿正替老道士服务著。
“没有人是闭著眼走路的。”阎子熙好气又好笑地用药酒替老道士揉著微肿的额。
“是呀、是呀!况且我们不是不救你,只是来不及拉住你嘛……”
“哼!不用解释。”理直气壮地双手环胸,老道士压根不领情地啐道“还没成亲就一个鼻孔出气,真教你们成了夫妻,岂不天下大乱?”
“才不会呢!我和阎大哥会铲妖除魔,维持凡间的秩序,对吧!”语落她朝阎子熙眨眨眼,澄澈晶亮的眸里净是说不出的淘气。
“没错!”与心爱的可人儿交换了心意相通的眼神,阎子熙应和道。
老道士见状,嗲声嗲气地学著雁飞影的语气。“铲妖除魔!我瞧你们准是没受够教训。”
这臭味相投的一对儿也真古怪得紧,好好日子不过,难不成真得成天过著心惊肉跳的日子才过瘾?
“这一次是意外。”恢复了精神与体力,雁飞影压根不把那一段已事过境迁的惊心动魄放在心上。
连当日昏昏沉沉时,同阎子熙嚷著不捉妖的话也忘了。
“你呀!著了那小子的道,嫁给他你会后悔。”见不惯两人肉麻兮兮、黏得像蜜糖似的,老道士嫉妒、无聊得发慌,索性挑拨两人的感情。
雁飞影不为所动。“阎大哥很好。”
“师父少无聊了,玩过火了,看我把不把捉狼妖的故事跟你说。”
阎子熙太了解自己的师父,他这话一落下,老道士在瞬间换了张嘴脸。“话说回来,铃铛小狐狸精,你啥时当师父的宝贝徒媳呀?”
现下想想也对,这一对儿若真成了亲,往后他更可以理直气壮享清福,闲时还可以充当说书的,说说徒儿捉妖的经历,何乐而不为呢?
似没料到老道士的态度会转得这么快,她微微怔然地嗔道。“师父在胡说什么呐!”
“嘿嘿!你脸红了。”
“我、我哪有。”她捂著火热的脸,极力否认。“没有、没有,是师父老眼昏花,看错了。”
见她窘得小脸通红,老道士扬手制止。“好!你不用解释,师父明白,姑娘家怕羞,师父明白。”
嗄?!雁飞影圆瞠著眸目,无语地掀动著唇瓣,偏挤不出话语来反驳否认。
瞧老道士乐观其成、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阎子熙接著道“接下来的事,就有劳师父去办了。”
“办什么?”老道士不明就里地瞥了他一眼。
“我先行一步陪雁子回步武堂交代她师姐的事,师父就压后来提亲,时间刚刚好一点也不浪费。”
老道士闻言,差点把喝进嘴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呿!你有看过道士办喜事娶徒媳的吗?你们乱七八糟、瞎搞一通,可别拖我下水。”
雁飞影没料到他会拒绝。“师父……”
老道士无赖地摆了摆手,一脸无赖。“我不会,什么都不懂。”
“那也无妨,晚些我捎封信给师伯,他应该会很乐意当主婚人。”捉准了老道士的心态,阎子熙不疾不徐地开口。
“啥?你找谁当主婚人?”老道士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这些年师伯一直留在仙山上,刚好有这个机会可以下山到江湖上走走,应该会很……”他话未尽,老道士便扬声打断。
“唉!说笑,自个儿的徒弟办亲事,自然不用劳烦到你师伯了,一切包在师父身上,你就放心同铃铛小狐狸精回去!”
不似方才推托的态度,老道士见风转舵地转了语锋,现下是拍著胸口保证。
“师父……”雁飞影望向阎子熙,总算大开了眼界。
阎子熙朝她眨了眨眼,露出得意的笑。
“j诈的臭小子!”老道士咕咕哝哝地碎念著,知道自己又在不自觉中了徒弟的激将法。
在师徒两人波涛暗涌之际,雁飞影随即发出疑问。“不过……为什么师父要叫我铃铛小狐狸精,这么奇怪?”
见有机会可以反将徒儿一军,老道士兴奋地猛举手,冀望得到可人儿青睐。“我知道!这个答案我知道!”
阎子熙闻言,陡然一绷,俊脸浮现可疑的薄红,迅速捂住老道士的嘴。“师父我有话同你说。”
虽然他与雁飞影已至两心相许的地步,但他始终没把姑娘当日借他的避邪铃归还。
见铃思佳人是他的私心,他可不希望师父泄露他的心事。
“唔唔唔──上所!你住伏孝浮地──”
老道士拚命挣扎、反抗,到嘴的话被徒儿的蒲扇大手挡住,零零落落地糊成了一片。
“你住伏孝浮地──!”
“上所──”
第十章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雁飞影与阎子熙一起回到“步武堂”,正巧赶得及与师兄弟们一同过年。
脚步落在师父亲手挥毫写下的“步武堂”匾额下,雁飞影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我回来了!”
由雁飞影的眷恋神情里,阎子熙可以体会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这里便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
雁飞影颔了颔首,语气有说不出的怀念。“嗯!我八岁就来这里习武了。”
不过才离开大半年的时间,她竟分外怀念起“步武堂”里的一砖一瓦、一景一物。
“九师姐!”
耳底落入精神饱满的朗唤,雁飞影侧过脸,没料到上前应门的是久违的师弟图定光。
“光师弟!你瞧起来精神多了。”她敞开灿笑,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离开“步武堂”前,图定光还因为被“六师哥”吓著而病著呢!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奇的眸光落在雁飞影身侧俊挺的男子身上,悄悄地问“师姐带了客人?”
“他不是客人。”雁飞影咯咯笑出声,略带羞涩地开口说道“是我未来的夫婿。”
图定光闻言,诧异地张大著嘴惊声一呼。“师姐、师姐要嫁人了?”
阎子熙还来不及反应,耳底便落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多时便见好几颗头掩在门扇之后,好奇地觑著他们。
“雁子,你到底有几个师兄弟?”循声瞧去,他啼笑皆非地问。
她习以为常地细数著,语气还有些不确定。“师父这一门有十二个成年弟子,十个未足八岁的弟子,如果加上师伯、师叔这旁支,应该有百来个吧!”
“一定很热闹。”阎子熙低低笑出声,雁飞影的情况与他自小孤伶伶的状况不同,莫怪她会有如此爽朗、率真的个性。
“过年过节时,所有步武堂弟子共聚一堂才热闹,平时连同大师兄、师父、师娘,也就十来个人,挺安静的。”
把看热闹的一行人晾在一旁,雁飞影迳自扯著心爱的男子穿堂过廊。
两人一走进铺著灰白石板的练武场,阎子熙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一股疾风掠过。
“小心!”阎子熙出手极快,施以巧劲推开雁飞影后,旋身与对方连拆了十余招。
对招之间,他心存疑惧,只觉对方招招保留,像是有心试探,十招尽,身侧又闪出一人同样与他对了十余招便撤身。
这连番上阵,阎子熙心下便知晓对方有意探他的武功。
虽说在自家练武场并不担心,但碍于前些日子与阎子熙养成的习惯,雁飞影正欲上前观看,却感到肩上一股压力把她扣得死死的。
她蹙眉回过头,眼底落入寒独峰漠然的神情。“六师哥?”
“这是师父的意思。”寒独峰缓缓摇头,并以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雁飞影既疑惑又惊愕地问“为什么?”
“试试他有多大能耐可以保护我们家的姑娘。”他双手环胸,语气略显僵硬地淡道。
雁飞影心头一暖,咽了声。“六师哥……”
寒独峰不以为意地冷哼了一声,下一瞬雁飞影却调皮地觑著他。“六师哥脸红了?!”
“你眼花了。”寒独峰抵死不承认。
“我就知道六师哥也很疼我。”她亲密地勾住寒独峰的手,笑得好甜。
而另一头,阎子熙因为这不经意的一瞥,瞧见雁飞影勾著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唇边荡著甜死人的笑,一个恍神──中招倒地。
“四师哥!”雁飞影惊呼出声,眼眶陡地泛红,脚一跺,赏了他一记白眼。
老四关劲棠接收师妹责怪的眸光,无辜地举起双手极力撇清。“师妹,不关我的事!”
她哼了一声,压根不理他,快步走向阎子熙。
关劲棠哀哀叹了口气,朝著大堂苦喊。“师父,女大不中留呀!”
“阎大哥,你还好吧!”
“不好!”他躺在地上,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著急的神情,胸间的妒意稍稍淡了些。
雁飞影俨然忘了两人正处在众目睽睽之下,抚著他的脸、摸摸他的胸、压压他的腿、他的手,口气急了。“哪儿不好?哪儿痛?”
“心不好。”虽已约略猜出与她状似亲密的男子该是她的师兄弟,但心还是管不住地漫著股醋意。
雁飞影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小嘴微张,心念疾转地便要脱去他的上衫。
四师哥的气力非凡,步武堂的独门“化云拳”就他习得最好,虽不知他出了几分劲,这一拳下去,常人都要呕血了。
雁飞影这一动作,让师兄弟因为过度震惊而僵立在原地。
这自家小师妹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躺在地上的男子全身摸遍就算了,还猴急地准备扒光对方,这、这还得了?
于是在一阵宪搴的耳语讨论下,众师兄弟之中,某个身形稍嫌瘦小的弟子被推出──
“九、九师姐,该去见师父了。”呜……师兄们真没良心,难道不知道坏人好事会有报应吗?
图定光硬著头皮打断眼前真情流露的感人时刻,语一落,便自责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步武堂的厅堂极大,四角各生著一盆炭火,烘得堂里温暖如春。
诸葛谦打量著眼前俊逸挺拔、武功不俗的阎子熙,毫不吝啬地赞道“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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