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等的男孩第3部分阅读(2/2)
“你不干也可以,让李志敏替你一块儿站了,面4个小时。”
李志敏一听这话傻眼了,面壁还要连带责任的?
“你算哪门子爷爷?”
“我不是你爷爷,我是你后妈。”
“你是黄世仁转世、伏地魔再生;资本主义的走狗、社会主义的蛀虫!”金明哲骂得那叫一个痛快淋漓,挺胸抬头一副为民除害的正义嘴脸,旁边的李志敏已经在隐隐担心金念慈会不会一怒之下再命令他俩多站2个小时。
“明哲!有你这么跟爷爷说话的吗?”金儒从后厅出来劝架,“让你罚站还是轻的,要换成我早就脱鞋子抽你了。”
“爸、、、、你堂堂耶鲁大学的教授连起码的人权都不讲吗?我做错什么了?”金明哲不依不饶的继续犟嘴。
“你犯了家法!”金明哲的妈妈也披挂上阵,“在咱们家你爷爷是总书记、国家主席、宪法,他说1没人敢说2,说11都不行。”
“国家主席?那我还全国人大呢。”金明哲在喷唾沫的空档,爸爸金儒知趣的扶爷爷进后厅,把烂摊子丢给了自己的老婆。
“你这孩子、、、、,”妈妈看金念慈进了后厅,一把拉过金明哲帮他暗度陈仓,“他说让你站2个小时,你就大方的去秀个十几分钟,我和你爸真能不管你们吗?”
“你说的?”金明哲对妈妈的话半信半疑。
“我说的。”
“最多10分钟,10分钟一过还不让进屋的话我立马翻墙走人。”
“行,妈肯定救你们,数九寒天的在外面站2个小时不冻死也得冻感冒了,妈忍心吗?”
“好,那就信你一次。”金明哲竖起食指在妈妈眼前晃了晃。
后院四四方方的长宽各有20多米,干枯的蔷薇像蜘蛛网爬满三面墙,墙根下种了不少花花草草,院子正中间摆了张椭圆的石桌,还配了8个石头墩雕砌的小凳子,正南面的墙上有扇铁制的后门,黑漆漆的看上去很多年没开过,李志敏在想要是夏天的话这里一定清凉又漂亮, 没事儿端着茶壶在凉亭下看看花赏赏月,追忆一下在心里埋藏了很多年的那片桃源、、、、、。
李志敏面东站着,金明哲选了西边的墙根,两个人背靠背站在院子的两面墙下,谁都不乐意待见谁。
后厅里金儒殷勤的帮金念慈沏茶,也略微担心外边罚站的儿子,和凭空受牵连的李志敏。金儒对初次见面的李志敏没什么印象,甚至在他们一转身进了客厅后,他连人家的相貌都快给忘了,只记得个头不高,鹅蛋脸,脸色偏黄,眼睛不大透着股灵气,眼角下面有快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嘴唇略翘,一看也是个倔强的女子。
“爸、、、、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金儒又重复了在前厅就问过的问题。
“当年明哲爸已经有了婚约,您宁愿被女方骂成背信弃义的小人也要成全我们,怎么到了明哲身上您就变了个人呢?”金明哲的妈妈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金念慈没说话,放下茶走到窗边注视着东墙根下的李志敏,也可能是越来越老了,一见到这丫头就会想起12岁时遇见的常来茶店喝茶的璇和1949年北京城解放前夜恐慌致死的寂静、、、、。
金明哲在院子里站了没5分钟就撑不住了,招呼都不打干脆踩着院根处堆积的石头爬门溜了号,扔下李志敏一个人在寒风里站着,下午开始飘小雪,没过多久雪越下越大,李志敏身上扑了一层细细的雪花,金念慈咬住4个小时不肯松口,金儒和老婆也黔驴技穷没了主意,李志敏僵直的站在院里,像是被冻成了冰块。金念慈临走前吩咐司机在这盯着------不站满4小时不准李志敏离开院子半步,更不准擅自送李志敏回家。
第17回
金明哲回到家后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又吹着口哨点了必胜客的海底金枪鱼皮萨和一杯现磨咖啡,乐得脚指头都能唱歌,头发绕成小辫子一个劲儿的往上翘。吃饱喝足,金明哲往后一仰陷进沙发里一边打瞌睡一边百~万\小!说,黄昏降临天渐渐变暗,外边一片雪白,屋里暖和的没道理。
晚上830,门铃响了,金明哲迈着八字步走到玄关处透过可视门铃往下看,司机正背着李志敏站在楼门前,司机面色焦急,背上的李志敏毫无动静,金明哲没多想开门走出去,在电梯口站住,2分钟后司机背着李志敏出现在金明哲面前。也没多说什么,把人往金明哲怀里一推就急急忙忙走了,说是怕送李志敏回来的事儿曝光挨老板金念慈骂。
金明哲抱起李志敏时感觉就是抱了根90多斤的冰棍儿,这女人也够听话的,难不成真站了4个小时“傻的可以啊,李志敏。”
金明哲把李志敏抱回她的房间,去更衣间拿出2床被子给她加上,伸手摸摸李志敏的额头,确定体温没有异常后拉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饿不饿?”
李志敏微微睁开眼,确定眼前的人是金明哲后泄气的又合上,不再搭理他,两条腿又胀又麻,全身像被扎了几万根针,一动就钻心的疼。
“要不要喝水?”金明哲又问。
李志敏还是没开口回答。
“妈!你说话怎么和放屁一样啊,不是说好只站10分钟吗?”金明哲抓起手机拨过去就开口大骂,“你告诉金念慈,李志敏的事儿我跟他没完!”
金明哲气呼呼的挂掉电话又看看已经昏睡过去的李志敏,手足无措的就在她床边干坐着。到了后半夜李志敏一点动静都没有,金明哲凑近了看看她渐渐变红的脸,灯光下李志敏的长长的睫毛翘的煞是好看,如同梦里见过很多次的漂亮风景,金明哲的心口怦怦突兀的跳了起来,思绪一下子就飞了、、、、、。
陈医生接到金明哲的电话时正好在医院值晚班,那小子也不说什么事儿只一个劲儿的催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谁要生孩子呢。
凌晨时,陈医生气喘吁吁终于到了金明哲家,刚一出电梯就看见了神色慌张的在站在门口的金明哲“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回事儿金明哲也没搞清楚,刚开始还脸色红扑扑的睡着,又过了几十分钟后他端来热水想扶她起来喝,谁知道还没喝两口就晕了过去。
“李志敏!”陈医生被金明哲拽进侧卧后,见到了金明哲口里的病人,“你们俩?”
“ 你个八卦男,赶紧救人!”金明哲不耐烦地推推他。
陈医生搓搓手先扒开李志敏的眼皮,又从被子里抓起她的手,把手指搭上去试脉,最后从随身背来的药箱里拿出听诊器“扶她起来。”
金明哲看了看陈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床边扶起李志敏,她的头靠进他的肩窝处,发间隐隐飘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陈医生坐到李志敏身后又发现病人连外套都没脱“把她的外套拖了,什么毛病,睡觉还穿着外套。”
“啊?”金明哲手心直冒冷汗。
“让你把她的衣服脱了!”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
“你脱不脱?不脱我没法检查的。”
“好好好、、、我脱、、、、是你让我脱的,等她醒了你得给我作证。”金明哲红着脸说。
“又不是第一次脱女人的衣服,你怕个头啊?”
金明哲颤抖着伸出右手开始解李志敏的扣子,幸亏只有4个,不然解到天亮都搞不完,外套被解开,李志敏穿了件贴身的米色开领针织衫,金明哲深呼吸慢慢褪下李志敏的外套,陈医生坐在他对面笑得那叫一个得意,金明哲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换作平时早就上去把他打到满地找牙了。
“嗯、、、、。”陈医生把听诊器贴近李志敏后背,仔细听了有1分钟,又直身收起工具,“没什么大碍,是体力透支过度,挂点葡萄糖明天再休息一天就可以了。”
“真的?”金明哲听见陈医生这么一说,放心了不少。
“她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下午被金念慈罚站了4个小时。”
“难怪。”陈医生点点头,“你也是,平时怜香惜玉的劲儿都哪儿去了?关键时刻就当缩头乌龟。”
“ 我怜香惜玉也得分是什么人,再说了我哪知道她真会傻头傻脑的站4个小时啊。”
“她大姨妈来了你知道吗?”陈医生直言不讳。
“大姨妈?”金明哲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
“就是例假!“陈医生恨不得把金明哲这颗榆木脑袋劈了,“就冲这个你也该帮她一次。”
金明哲瞬时从脸红到脚脖子,抱住李志敏肩膀的手滑到她的后背,像哄婴儿般轻轻拍打着、、、、、。
“这儿交给我,你去煮点儿东西吃,待会儿她醒了肯定饿。”陈医生不忍心看金明哲没头绪的瞎担心,替他找了个好差事。
“好。”金明哲慢慢放下李志敏,又替她盖好被子站起来准备去做饭,“不过、、、、做什么吃的?”
“你会做什么吃的?”陈医生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会煮粥吧?”
“会点儿。”
“那煮两碗粥得了。”
金明哲手脚麻利的进了厨房,翻箱倒柜的把家里的米啊豆啊的都抖落了出来,前转后绕的淘米洗锅,干得是热火朝天别有一番乐趣。
不多会儿陈医生也从卧室转进了厨房“你跟她什么关系?”
“没关系,朋友。”金明哲擦把汗,轻轻一提脚坐到身后灶台上。
“朋友?”陈医生明显不信,“金明哲身边的女人不是师妹就是师姐,什么时候开始有朋友了,真新鲜。”
“就是朋友。”
“早知道你们只是朋友,刚才我就该直接从前胸放听诊器了。”陈医生惋惜的叹口气。
“陈正云你个色狼!”金明哲气急败坏的抄起勺子照着陈医生的头就拍了下去。
“ 疼!” 陈医生捂住脑袋嗷嗷的叫着,“你下手忒重了点儿哈。”
“你自己找打。”
“我又没真吃她豆腐,你至于这么狠吗?”
“少爷我高兴,你管、不、着,”
“你知道吗?”陈医生揉着被打过的脑袋在金明哲旁边坐下,“从生理学的角度讲,爱情是体内荷尔蒙分泌过多时催生的,荷尔蒙由苯基乙胺、多巴胺和后叶加压素等成分构成,你给她解开衣服时因为苯基乙胺水平过高所以才会脸红;你抱着她的时候多巴胺的分泌开始旺盛,所以产生了某种安全感和满足感;而后叶加压素呢可以维持你们之间的忠诚感,把一瞬间的心动变成永恒的爱情、、、、。”
“陈正云!你又拿我寻开心!”金明哲不认账,从灶台上跳下来抓起勺子又想往陈医生的头上轮,“看我不打死你。”
“还打?”陈医生这次一点儿都不含糊,大手一伸直接把勺子从金明哲手里夺了过来,“我好歹也学过空手道,别以为你哥哥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打赢我?你小子还得多学几年。”
第18回
周日上午,卧室内浅紫色的窗帘安静的垂悬到地面,有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在窗外落满雪的树枝上跳来跳去,||乳|白色的灯罩悬在床尾正上方,梳妆台上摆着各类瓶瓶罐罐,床尾的蓝色的地毯上推着几本杂志,有个背影俊美的男子正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尾打瞌睡,李志敏推开身上压着的三床被子,吃力地坐了起来。
“醒了?”金明哲听见背后有动静,一回头看见了睡醒的李志敏。
“妈!她醒了。” 金明哲话音刚落,围着小篮花围裙的金妈妈就从室外推门进来了。
“醒了?”金妈妈就着围裙胡乱擦擦手,坐到李志敏身边,“饿不饿,哪里还不舒服?”
窗帘被金明哲拉开,白雾一样的光线朦胧的打在李志敏对面的女人身上,她揉揉湿润的眼睛,视线模糊里神色慌张的往后退了退。
“明哲,去把我熬的鸡汤盛一碗进来。”金妈妈看出了李志敏的戒心。
“我不饿。”李志敏一开口干到泛白的下唇就渗出了几缕暗红色的血。
“不饿也得吃点东西,只输葡萄糖身体哪会吃的消啊。”金妈妈依旧不放弃。
李志敏不是故意针对谁,可她实在是不习惯和有钱人打交道“我真的不饿,我确实站了4个小时,但绝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没有要代金明哲受过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是因为内疚才做这些的吗?”金妈妈一针见血,李志敏哑口无言, “这人和人呢,看表面会简单很多,有些事是你把它想复杂了而已。”
喝完鸡汤,李志敏又昏昏沉沉的躺下接着睡觉,金妈妈见她畏首畏尾的放不开,也不愿自讨没趣,在客厅和金明哲坐了十几分钟后打电话叫上金儒一起去陈教授家串门子去了。
金明哲也累到了极限,妈妈前脚还没踏出门口,他软绵绵的往后一仰就横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屋里一片寂静,天色渐渐变暗,李志敏梦见爸爸被一张床单裹着躺在太平间里,吓得一个直挺从床上弹起来,脑袋异常清醒,心里翻滚着巨浪般的恐慌,不好的直觉一遍遍撕扯着她,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客厅黑乎乎的没开灯,李志敏根本没看到睡在沙发里的金明哲,径直走到玄关处穿鞋,一弯腰时客厅里传来金明哲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去哪?”
李志敏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去医院看我爸。”
“都几点了?”金明哲打开灯,墙上的挂钟指向1145,“明天还上班呢。”
“我不放心。”
“ 你能干件正常点儿的事儿吗?三更半夜的你不睡病人也得睡吧。”
“我心里有数。”李志敏不听劝。
“算了、、、、”金明哲不耐烦地抹了把脸,“我跟你一起。”
“你也去?”
“算我还你的人情。”
“我不是、、、”
“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代我受过的,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事实就是如果我没走的话你不会被连累多站2个小时。”李志敏刚张开嘴,就被金明哲堵了回去,“我金明哲除了钱多不欠账之外还有一个大忌,那就是不欠人情。”
两人下楼招手拦了辆出租匆匆往医院赶,一路上谁都没有话说,也就没有说话,到医院时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值班的护士坐在前台打瞌睡,李志敏趴在门口偷偷看了李良木两眼,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敢放心的喘口气,两个人在通道里靠近病房的一排黄|色椅子上坐下,一个坐最左边,一个坐最右边,都当对方是瘟疫一样躲着。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我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儿。”金明哲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什么?”
“别觉得人一有钱就会为富不仁或者不可一世,我妈认识我爸时,我爷爷还因为是资本家被关在牛棚里,他们结婚后不久,我爸又一门心思的做学问不想涉身商场,自动放弃了继承权,爷爷为这事儿很恼火,差点儿没把我爸逼到街上要饭吃。”
“我没那个意思。”
“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白天李志敏和妈妈的对话金明哲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李志敏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回答,金明哲打个哈欠后又疲倦的闭上眼,没多会儿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走廊上的灯恰到好处的打在他的侧脸上,不是帅或者好看可以形容的感觉,像一万丛牡丹花中间遗世独立的一片绿叶,不经意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在他身上驻留,李志敏慢慢挪到金明哲身边,用肩膀接住那男子渐渐下斜的头,小心翼翼的侧脸看了看沉睡的金明哲或许睡着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他吧,喜欢那么多人和被那么多人喜欢的金明哲,其实很孤单啊、、、、、。
“所以说,爱情呢,不是互相对望,而是两个人看着同一个方向。”金明哲冷不丁的低声喃喃的又补充一句。
要是迷路了呢、、、、该怎么办?李志敏伤感的想着,手不由自主地伸进口袋里摸着一直没有来电的手机,朱奎还不知道,很多时候这个看似坚强到可以做变形金刚的女人能笨到连个方向都找不到、、、、、。
第19回
这该是金明哲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长冬,灰色的天空低沉阴冷,每次抬头看时雪花像不要钱的盐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头顶倾斜着往下洒,夜里风吹得整栋楼瑟瑟发抖,暖气和空凋全都开了依旧冷到骨头挂冰凌,糟糕的是李志敏也变得失魂落魄,走路不看红绿灯,穿衣都能忘记正反,眼睛经常水肿,隔三差五的喝到凌晨才回家,在一周内第三次接到酒吧的电话背烂醉如泥的李志敏回家时,金明哲忍无可忍冲她吼了几句,没想到李志敏变本加厉,不但照醉不误,还学会了在酒吧和小白脸勾肩搭背。
好在这种状况持续了没多久,一个月后李志敏又回到了两点一线在公司和家之间重复奔波的单调生活,金明哲还没来得及阿弥陀佛万事大吉,某个凌晨迷迷糊糊去客厅喝水时,却发现被噩梦吓醒的李志敏满头大汗的蜷坐在客厅里哭的稀里哗啦、、、、。
醉了背她回家,饿了给她做饭,渴了给她倒水,哭了给她递纸巾擦眼泪,睡着了还要帮她锁门关灯,在李良木去世的头3个月里,金明哲活脱脱一个新世纪的雷锋。
别说李志敏,就连是个外人的金明哲也没搞懂李良木怎么就会毫无征兆的去世了,明明头天晚上还坐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翻报纸,第二天早上准备手术时护士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金明哲接到陈正云的电话赶到医院时,李志敏正一个人呆若木鸡的守在病榻前,护士怎么喊都跟没听见似的,死死拉住李良木的胳膊,仿佛那样他就能回来。
金明哲还记得第一次去看李良木的情形,那天他从公司溜号去了医院找陈医生玩,假装很偶然的遇见了正做术前体检的李良木话不多,也不爱笑,因为经年抽烟右手食指的关节处被熏成暗黄|色,背略驼,额头有几道很深的皱纹,面色暗红,人很瘦,肩胛骨隐隐约约好像能把病号刺破,脸上透出饱经风霜的沧桑感。那天两个人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只说了寥寥数句,金明哲只记得李良木说相比死亡,让他更害怕的是李志敏不适应他离开后的孤单和无措,金明哲还记得李良木拜托他一定要转告李志敏,他之所以不同意她和朱奎交往,是因为他觉得朱奎和自己性格太相似,都木讷内向不善表达、、、而身为父亲的李良木坚持认为这种性格是给不了女儿李志敏幸福的。金明哲当时搞不懂李良木为什么要对只是女儿普通朋友的他说这些,第三天接到李良木去世的电话通知时他好像明白了,那天的谈话分明是临终遗言,是李良木隐隐的担心和晦涩的拜托、、、、、
所以在李良木死后的头几个月,无论是李志敏堕落至底,还是伤心至死他都没有办法袖手旁观,不是他向李良木承诺过什么,也和乱七八糟的同情心同理心无关,只是单纯的想求个心安,对李志敏置之不理的金明哲不理亏,却做不到在想起李良木时心安理得、、、、、。
李志敏境况慢慢好转是在除夕夜接到金明哲妈妈的电话后,金明哲记得那天两个人一起坐车去了爷爷家吃年夜饭,新年倒数时大家在后院宽大的草坪上放焰火,因为航班问题,金明哲的爸妈没法回国内过年,妈妈特地打了电话回来,还点名要和李志敏通话,金明哲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李志敏挂掉电话后仰起头对着满天的焰火长呼一口气,到正月十五送灯节时她眉宇间的愁云化掉了一半,虽然相处时还得要小心翼翼的,也还是会担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事情让李志敏触景伤情,好歹日子正一天天变轻松、、、、。
奇怪的是,李志敏正常点儿后金明哲又开始反复梦见申景画,梦见她躺在车祸现场幽怨的眼神,有几次梦再长一点,申景画就血淋淋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哭着说金明哲负了她的心,金明哲被这个梦惊醒时就会从卧室出来到客厅开灯百~万\小!说,运气不好时还遇见李志敏也在客厅,手里攥着手机,犹豫不决的拨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