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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遇见你已很美(全本)第7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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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我们再对酒共醉,对灯共语,对枕而眠?

这一次分别,成了两个诗人的永别。

元稹回到长安,任尚书左丞。史书里云“三年九月入为尚书左丞……然以稹素无检操,人不厌服。会宰相王播仓猝而卒,稹大为路歧,经营相位。四年正月检校户部尚书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武昌军节度使。”

回京任职还不到一月的元稹,又踏上了外贬的道路,出镇武昌。

831年,元稹在巡视遭受水灾的岳州之时,因病暴亡,来不及留下只片语,卒于武昌节度使任内,年仅五十三岁。

听到这个消息的白居易,大恸,为微之挂起了白幕,当他站在寝室走廊上,大声痛哭地看着白幕被风吹起来,微之,微之随风而逝了“八月凉风吹白幕,寝门廊下哭微之。妻孥亲友来相吊,唯道皇天无所知。文章卓荦生无敌,风骨英灵殁有神。哭送咸阳北原上,可能随例作灰尘。”

从此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了,和那人约定一直不来的春水之上只有自己一人独钓了。月迷了津渡,雾失了楼台,他看不到君等自己的彼岸的渡口,他也看不到他独立望君的此岸的楼台。

《唐才子传》云“微之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毋逾二公者。”

这一年,刘禹锡经洛阳赴苏州刺史任,白居易见到了他,想说微之,可是泪流满面竟也说不出口他的名字,他成了白居易心中最大的痛,一开口,悲伤就泄流千里“欲话毗陵君反袂,欲夏口我沾衣。谁知临老相逢日,悲叹声多语笑稀?”

“夏口”指的是元稹,因武昌亦称夏口。“毗陵”是指窦巩,他是毗陵人,刚刚病逝于从武昌副使北归途中,窦巩与白居易、刘禹锡均有交往。

当元稹的神柩经由洛阳运回祖坟安葬之时,白居易以一篇《祭微之文》送微之渡忘川“呜呼微之!贞元季年始定交分,行止通塞靡所不同,金石胶漆未足为喻。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

呜呼微之!始以诗交,终以诗诀。弦笔两绝,其今日乎!

呜呼微之!三界之间孰不生死?四海之内谁无交朋?然以我尔之身为终天之别,既往者已矣!未死者如何?

26此夕此心,君知之乎(26)

呜呼微之!六十衰翁灰心血泪,引酒再奠抚棺一呼。佛经云‘凡有业结,无非因集。’与公缘会,岂是偶然?多生以来几离几合?既有今别宁无后期?公虽不归,我应继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呜呼微之!”

忘川河上你慢点行船,我不久就会追来。你是我的水身,我是你的山影,斯水已逝,山影何存?高山流水,流水不在,高山只有站成悲伤的姿势。

832年,白居易为元稹字字泣泪写下墓志铭,极尽华丽的词语讴歌了微之的一生。

白居易一直送葬到咸阳,听着周围众亲人的痛哭声,看着长埋在此的微之,突然惊觉此去千年,这才是他离开的第一年!“墓门已闭笳箫去,唯有夫人哭不休。苍苍露草咸阳陇,此是千秋第一秋。”

按照习俗,元稹的夫人为白居易写墓志铭送来价值六七十万的财物作润笔费,白居易无法接这样的钱,把它们全都捐修了香山寺。并写下《修香山寺记》云“噫!予早与故元相国微之定交于生死之间,冥心于因果之际。去年秋,微之将薨,以墓志文见托。既而元氏之老状其臧获、舆马、绫帛洎银鞍、玉带之物,价当六七十万,为谢文之贽,来致于予。予念平生分,文不当辞,贽不当纳。自秦抵洛,往返再三,讫不得已,回施兹寺……清闲上人与予及微之,皆夙旧也,交愿力,久知之,憾往念来,欢且赞曰‘凡此利益,皆名功德,而是功德,应归微之,必有以灭宿殃,荐冥福也。’予应曰‘呜呼!乘此功德,安知他劫不与微之结后缘于兹土乎?因此蠿福仓挥胛18赐斡谧人潞酰俊坝谒梗岸橄隆!?br />

一个僧人说此功德当归微之,能为其灭宿殃,荐冥福。

白居易回说其实他是想要乘这个功德,好在以后的轮回里和微之再在这里结缘,好在来生里与微之携手再游此处。说完,他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此后,白居易一个人独活在这世上,有一天,他走在街上,猛然间听见哪家酒楼里传来有人吟唱微之的诗歌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就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地听着“新诗绝笔声名歇,旧卷生尘箧笥深。时向歌中闻一句,未容倾耳已伤心。”

在这个世界上,凡是关于你的讯息,都会让我痛,凡是跟你相关的人都会让我去跟他们聊,聊起他们知道的你的往事,他把元稹的挚友卢子蒙的诗翻出来,仔细地看,只因上面有一些是跟微之唱和的诗,看着这些诗,仿佛又见到了微之刺船穿过忘川,回到此间红尘岸“早闻元九咏君诗,恨与卢君相识迟。今日逢君开旧卷,卷中多道赠微之。相看掩泪难说,别有伤心事岂知!闻道咸阳坟上树,已抽三丈白杨枝。”

隔一程山水,我与你就坐望于光阴的两岸。彼处是我们共期许的桃源,你站在落英缤纷里,不知魏晋,而我是正在行船的武陵人,我就要找到那豁然开朗的人生的洞口,我已看见光,看见你在光里,那绚烂的红霞里,你笑得纯良。

《唐宋诗醇》评此诗云“清空一气,直从肺腑中流出,不知是血是泪,笔墨之痕俱化。”

元稹逝世后八年,某夜,白居易嘴里噙着他的名字在做梦,他梦见微之来了,同自己携手化蝶梦游在庄生梦里,醒来,白居易泪流不止,微之都已化土,而我站在红尘此岸,任人间的大雪铺满了我的头,而微之却不知道我在等他化蝶来寻“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阿卫韦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一生里做过很多的梦,梦里铁马冰河,梦里宝马香尘,梦里火树银花,最想见的却是灯火阑珊的梦里,相约黄昏后的那人姗姗而来。

后来,一个个好友都走了,白居易茫茫然四处望,现世间只剩自己一个,悲凉地说“故李侍郎杓直,长庆元年春薨。元相公微之,太和六(五)年秋薨。崔侍郎晦叔,太和七年夏薨。刘尚书梦得,会昌二年秋薨。四君子,予之执友也。二十年间,凋零共尽。唯余衰病,至今独存。因咏悲怀,题为《感旧》——

27此夕此心,君知之乎(27)

晦叔坟荒草已陈,梦得墓湿土犹新。微之捐馆将二纪,杓直归丘二十春。

城中虽有故第宅,庭芜园废生荆榛。箧中亦有旧书札,纸空字蠹成灰尘。

平生定交取人窄,屈指相知唯五人。四人先去我在后,一枝蒲柳衰残身。

岂无晚岁新相识,相识面亲心不亲。人生莫羡苦长命,命长感旧多悲辛。”

“箧中亦有旧书札,纸穿字蠹成灰尘”,书箧中殷殷惦念的往来书信已被蠹虫蚀成灰尘,那些多年的好友亦都纷纷化骨扬灰成一冢荒丘,元稹、刘禹锡、崔玄亮、李建,他们都走了,都跟微之相聚去了,只剩我恨自己命长!这样失友之悲竟让人难堪生命之长!

白居易站在漫漫人生的道路中央,看着年轻的生命一个个先他而去。他知道,那头有一个人摆好了笔墨一直等着他,浮生所欠止一死。白居易以无涯之义,悼不驻之光阴,生死以之契阔。

846年,白居易去世,是年75岁,归葬洛阳龙门香山寺如满师塔之侧。

1我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1)

韩愈&p;孟郊

……所以韩愈对孟郊,其苍然以深,而孟郊对韩愈,其心皦然以清。不如相将去,碧落窠巢深。

801年早春,汴州城,韩愈醉了,为孟郊而醉。孟郊就要走了,他不得不醉,醉了才能把自己最想说的话告诉他。

他想要告诉他,恨李白杜甫当年不相从。

恨我们同生此世却要步后尘,有也不能在一起。

你年长于我,我愿像小草依长松。

低头在你前,我愿像蛩蛩駏驉始终不离。

你不回头执意走,我的挽留就像小竹枝撞大钟。

我愿为云,你作龙,四方上下追逐你,即使有离别也常常有相逢

昔年因读李白杜甫诗,长恨二人不相从。

吾与东野生并世,如何复蹑二子踪。

东野不得官,白夸龙钟。

韩子稍j黠,自惭青蒿倚长松。

低头拜东野,原得终始如駏蛩。

东野不回头,有如寸筳撞巨钟。

我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

四方上下逐东野,虽有离别无由逢。

深的心思,在他离去之时借酒吐露,明知不能停住他的脚步,却不想他无知无觉地离去。明《逸老堂诗话》云“人之于诗,嗜好往往不同,如韩文公读孟东野诗,有‘低头拜东野’之句。《唐史》吟退之性倔强,任气傲物,少许可,其推东野如此。”他孤高自赏,傲然一世,却在他之前,只愿做草,做足下之云。

东野知道了退之的心,看看汴河湍沸,看看春花婆娑,看看桑枝曲结,看看自己的破衣裳,最终他只为退之的心思留下轻轻的一声叹息

不饮浊水澜,空滞此汴河。坐见绕岸水,尽为还海波。

四时不在家,弊服断线多。远客独憔悴,春英落婆娑。

汴水饶曲流,野桑无直柯。但为君子心,叹息终靡他。

退之,你醉了,写送别诗不是这么写的,要像我这样写,写别离岁岁如流水,写樱桃花下送君时,写江流曲似九回肠。你这么写,让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千万语我也只在一声叹息里了。

我行殊未已,岁华忽然微。此行不用留我,我自如秋桐故叶下,寒露新雁飞,飞往我的南方,而后孟郊去往吴越。

而他这一去,汴州军大乱,韩愈逃往徐州。孟郊此时悲痛了,人生无常,期待怎抵得过变幻,才一转身,城就倾了,再一回头,你已不在原地。我经过的是生离,而你差点就是死别了“会合一时哭,别离三断肠。残花不待风,春尽各飞扬。欢去收不得,悲来难自防。孤门清馆夜,独卧明月床。”

想他和他相逢于微时,一起走过岁月无常。相识的时候,登第的退之正得意,将鸿渐于天廷,始龙骧于学海,而东野却是花烧落第眼,“万物皆及时,独余不觉春。失名谁肯访,得意争相亲。”明知“直木有恬翼,静流无躁鳞。”可是身处如此喧嚣的竞技场,我怎能找到直木安栖我安静的羽翼,寻到静水平息我浮躁的鱼鳞。

韩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说些大道理,说人生不看荣华,而看贤德“陋室有文史,高门有笙竽。何能辨荣悴,且欲分贤愚。”这安慰估计让孟郊更郁闷了,他说了句“弃置复弃置,如刀剑伤”,就黯然离开长安,去往徐州节度使那做事,看着来送行的韩愈,孟郊一想到他正是人生盛景时,而自己却是落魄之身,不能释怀地写“共照日月影,独为愁思人。岂知鶗鴂鸣,瑶草不得春。一片两片云,千里万里身。”

此去一别,流水经年,千里万里,何时再见?走的时候,孟郊没哭,他只是伤感,哭的却是韩愈“举头看白日,泣涕下沾襟。”走的不是他,他却比东野还伤心。他们没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分别以前,两个人穷檐时见临,而如今自己甘来却不能与东野同饗,所以登第的韩愈实在高兴不起来。但是劝老友的话还是要冠冕堂皇地说的“求观众丘小,必上泰山岑。求观众流细,必泛沧溟深。子其听我,可以当所箴。”说那么多大道理,其实只是想让他早点回来“既获则思返,无为久滞滛。卞和试三献,期子在秋砧。”

2我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2)

孟郊则回韩愈,别再说这些话了,说得更让人难受了“富别愁在颜,贫别愁销骨。懒磨旧铜镜,畏见新白。古树春无花,子规啼有血。离弦不堪听,一听四五绝。”转过身,孟郊又向徐州节度使表忠心说“愿为直草木,永向君地列。愿为古琴瑟,永向君听。欲识丈夫心,曾将孤剑说。”

其实,表述一颗忠心,孟郊也是会说的,但是他比韩愈大17岁,早过了不设防的年纪,他是矜持的,尤其那些话,对失意者来说,更是要好钢用到刀刃上,他不能随便说啊。哪能像韩愈小兄弟,半生顺畅,自不知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听见韩愈说了,他也不敢大声回应,但是他对他却是很好的,否则他们的友不能有23年之久,退之也不会一见而有忘形之交,只至人亡不亡。

孟郊唯一一次不矜持,是在他登科后,他高兴得很猖狂“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那韩愈曾为他写过一《荐士诗》推荐他为“孟轲分邪正,眸子看瞭眊。杳然粹而清,可以镇浮躁。”登第后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孟郊可真不像浮躁之人,只能说退之的眼光正是所谓的“人”眼里出西施啊,所以宋朝的周紫芝也说“退之谓‘可以镇浮躁’。恐不免过于。”

考上进士后的孟郊,与韩愈,在长安没待多久,就碰到汴州军乱,韩愈被派入汴州,孟郊送他从军,写诗写得非常慷慨激昂,大丈夫的雄心当为一剑而起“志士感恩起,变衣非变性。亲宾改旧观,僮仆生新敬。坐作群书吟,行为孤剑咏。始知出处心,不失平生正。”他对退之,像个兄长,像个导师,而退之对他,则当是最心折的知己。此时他们的感还未深至让退之愿化身为云追逐龙踪。他们的感得到酝酿酵是799年,孟郊为韩愈而来,来到汴州客居。

此时来到汴州的孟郊也是个对前途充满信心的人,两个意气风的人在这里相见,就不会再有得意和失意巨大的隔阂,所以汴州二年相处,他们的感更深了。他们就像是高手见高手,英雄惜英雄,常常在一起粲花斗诗,一次远游,东野说一句,退之接一句

别肠车轮转,一日一万周。

离思春冰泮,澜漫不可收。

驰光忽以迫,飞辔谁能留。

东野说五句,退之接五句

楚客宿江上,夜魂栖浪头。晓日生远岸,水芳缀孤舟。

村饮泊好木,野蔬拾新柔。独含凄凄别,中结郁郁愁。

人忆旧行乐,鸟吟新得俦。

灵瑟时窅窅,霠猿夜啾啾。愤涛气尚盛,恨竹泪空幽。

长怀绝无已,多感良自尤。即路涉献岁,归期眇凉秋。

两欢日牢落,孤悲坐绸缪。

东野说八句,退之接八句……两个人是诗里江湖的侠士,斗的不是剑而是诗。长长的诗斗下来,让人眼花缭乱,他们斗的是意趣,旁人看的是义。

清人赵翼的《瓯北诗话》里说“今观诸联句诗,凡退之与东野联句,必字字争胜,不肯稍让;与他人联句,则平易近人。可知退之之于东野,实有资其相长之功。宋人疑联句诗多系韩改孟,黄山谷则谓韩何能改孟,乃孟改韩耳。此语虽未免过当,要之二人工力悉敌,实未易优劣。退之作《双鸟诗》,喻己与东野一鸣,而万物皆不敢出声。东野诗亦云‘诗骨耸东野,诗涛涌退之。’居然旗鼓相当,不复谦让。至今果韩、孟并称。盖二人各自忖其才分所至,而预定声价矣。”

是的,两个高手相见,都忍不住一颗相斗之心,但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之义。高手没有高手相伴,都只会是个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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