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第45部分阅读(1/2)
一枝子水灵灵的红桃花。
龚苗儿看直了眼睛。
“公子您这话自己和小初姑娘说去,我只帮着传正经话。”桃儿没有看出来龚苗儿“贼”心大起,犹在笑着批驳龚苗儿刚才的话“小初姑娘要听到,一准儿没有好话回。”
龚苗儿从看呆中回过神,先回答桃儿的话道“我这话,就是正经话。人家钱给的痛快,活没有干完,难道就此鼻子朝天不搭理。”
说过红着脸对桃儿低声道“你说你这打扮上街去,要是让人看了,我吃亏也不小。”桃儿飞红面颊,提起裙裾紧走几步,听身后龚苗儿提着嗓子道“见到后对她说,咱是亲戚过年接她妹妹来吃年饭。”
桃儿不回身答应一声出去,龚苗儿在后面对着雪地痴痴看了一会儿。想一回杂乱的心思,再想一回过年接小初姐妹,可以就便把家里的事情说说。这样一想,站在院子里出了半个时辰的神。直到觉得身上发冷,才明白过来自己吹了半天冷风。
天是半下午的时候,街上行人多是在采买年货。桃儿在离楚家门前十几步处下车,到角门上央人去找小初。
角门上的婆子都熟悉,一个去找小初,一个把桃儿领进来在疏梅后面的小厅上候着。桃儿进来都是在这里候着,道谢过婆子出去,再送进来热茶,又送进来一个火盆点上炭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桃儿就势打听“小初姐姐要有喜事儿了?”
对于找小初的人都这样殷勤,桃儿不由得喜上眉梢。在桃儿这个古代的姑娘来看,小初这样的身份,能跟楚怀贤,也认为是小初的福气。
婆子呵呵笑,嘴碎了几句“我们虽然在门上,也大约听说了夫人这两天,象是让人收拾两间房子出来。”桃儿明白,眉梢上更有喜色万分,坐在这里等小初。
小初来时,姗姗从雪径上过,桃儿已经看到。见小初在家里打扮的也与丫头不一般,上身是葱白色锦衣,下身是鹅黄|色锦裙,都是不错的绸缎,远远看上去不象丫头倒象这家里的姑娘。
姗姗而来的小初笑得有些僵直,桃儿没有看出来。她听到婆子的话,就在为小初喜欢。再看天色不早,急急忙忙先把要说的话说了。
“郑公子说后儿再去一趟,我们家公子说过年接您和小意。”桃儿说过,小初心中一动,对桃儿道“我也想让小意出去玩几天,要是公子答应就好了”
桃儿掩口笑“小初姑娘对公子说,他怎么会不答应?”这话小初心里又是一动,笑得才自然几分“说得是。”
话交待过,桃儿就要回去。小初独自进二门,心中烦闷不想回房,走到僻静些的亭子上让自己静一静。
桃儿来时,小初正在楚夫人房中。楚夫人把话对小初含蓄说过“家里收拾出来两间房子,过了年把事儿就办了。公子疼爱你,让我对你先说一声儿。从我回来就听说你是个拧性子的人,下去想想有什么要提的,停上几天来对我说。”
小初出来心烦意乱,见到桃儿后心才定得多。这事儿过年后才办,现在说什么反抗都是无用。人人都以为自己拧着性子,其实是想提条件。
要是小意过年能去龚家呆上一天,公子过年也吃年酒才对?这个时间要是搭配得好,小初心里铤而走险,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北风里四面透风的亭子上坐不久,小初回房去想后天去见郑谊,回个什么样的礼儿给他才好。
楚夫人对小初说过后,就让人喊楚怀贤来。把话对楚怀贤说过,楚怀贤是满面喜欢,对着母亲行礼道“多谢母亲,果然母亲和她说,她就没有话。”
“我让她想想还要什么,只要能给的,我都给她。”楚夫人见儿子这样喜欢,就问道“衣服首饰是按着规矩走,她圆了房后要是孝敬我,私下里我也不亏待她。不过样样不能盖过你媳妇儿就是。”
楚怀紧含笑道“请母亲让她管些家里的事情,一个免得家里的亲戚们小看她,一个就是给她些事儿做做,免得她白天常守在房里乱生心思。”
“这丫头要是不给你,我还真忧心,你都心里全是为她打算;现在要给你,我也忧心。以后你妻子过了门,你答应过我和你父亲,要是不会错待的。”楚夫人不是玩笑,是真的有担心。
楚怀贤笑嘻嘻“这是当然,冲着父母亲,不管娶谁,我都对她好。不过小初那里,当然我多去。娶妻娶贤为孝敬长辈主中馈,纳妾是为服侍我,多几天难道她也争?”
眼前这就偏心上来,楚夫人叹气“你肯明说,也算是不瞒我。这样吧,你房里这规矩,我今儿和你事先定好。初一、十五,再者过年过节这样大日子,你都要在正房里,除了这些日子,别的随你去吧。”
楚怀贤对着母亲再施一礼“儿子这么大了,还让母亲为房里上心,都是儿子的错,这不干小初的事情。”楚夫人至此更叹气“你父亲一生立身端正,你读书象他,怎么这一条儿,与你父亲是两个人。”
楚怀贤只是笑不说话,楚夫人再道“和你说好过的,你房里还要再放一个姨娘,”说到这里,瞪了要插话的楚怀贤一眼“必要两个才是规矩!这是姨娘不是正妻,你一辈子不去我也不管你!”
“多谢母亲,”楚怀贤这就没有话,对着母亲感激地道“只有父母亲疼我。”楚夫人忍不住再说一句“以后你房里纷争起来自己吃苦,可不要来找我。”
楚怀贤正色了,必恭必敬地回楚夫人“儿子房里纷争起来,哪一个先争斗,先对哪一个不客气。我疼小初,决不惯着她,要是她恃宠,我打给母亲看。”
“好,这话是你说的。”楚夫人端坐着把楚怀贤这句应下来,道“我不放心的,还就是她。”
第一百六十八章,纳妾要端庄?
楚怀贤从母亲房里出来,心里越想越喜欢。父母亲肯让把小初收房,但是又百般敲打,楚怀贤心里很是明白。
明白归明白,楚怀贤还是喜欢得脚下飘飘。由小初想到过年后要去庄家下大定,由下大定再想到母亲还要放一个人。
父亲说秋白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儿楚少傅没有说,楚怀贤也没有问。今天母亲再重申房里还要再放个人,以楚怀贤来看,不必费事儿外面找,反正不管是谁都一样,何必再花这个钱买人,就秋白也好,春白什么白也好,这个钱大可以省下来。
这是母亲的事情,楚怀贤丢下来不再多想。回到书房中一个人笑上一会儿,把书重新拿起来。父母亲肯依着自己心意来,就是自己没荒废学业。明年春闱再考得好,殿试再考得好,凭娶谁进来,父亲母亲不会为着房中琐事向着她。
说起来娶妻娶贤,其实哪个女人不争宠。今天和母亲说得透彻,纳妾嘛,当然是为服侍我。娶妻嘛,让她好好当正妻去。
这样的喜欢,楚大公子也还能静下心来百~万\小!说。看了一会儿天色晚,进喜儿进来请问晚饭送不送,楚怀贤让他送进来,再从抽屉里取出三百两银子来,拿给进喜儿道“明天去张记金银铺子,让他们打一个新式样的金首饰来。”
母亲收拾了房子,衣服首饰当然会备办,不过楚大公子自己,也要给小初备些东西才是。脑海中想到小初衣粉面羞来给自己敬茶,楚怀贤嘴角上扬,再给她买个什么赏她才好?
用过晚饭楚老夫人让人来喊,来喊的人手里挑着有灯笼,楚怀贤自己又挑了一个琉璃灯一同过来。
楚老夫人坐在榻上,见孙子进来,对他道“坐我身边。”楚怀贤见祖母也隐然有笑意,也不好意思的一笑,知道母亲在自己走后,一定把话回给祖母。自己偏心的话有没有回?楚怀贤觉得祖母要是知道,自己还真难为情。
“银画,把那紫檀木匣子拿来。”楚老夫人说过,银画搬了两个一尺见方的首饰匣子出来。打开来,里面是老夫人年青时戴的首饰,不是最好的,因为家里高门高第,宝石成色、翡翠质地和玉的水头,都是绝佳的。
楚老夫人对孙子笑眯眯“以后不许再外面乱跑了,房里有人又是你喜欢的,应该能系住你的心才是。”楚怀贤大了,夜里不回来,楚老夫人心知肚明,睁一眼闭一眼装看不到。等楚怀贤外面回来,让人熬参汤给他,再给他钱。
如今听说房里要放人,楚老夫人是喜欢的“外面不好,家里好。我一听你娘说过,我就很喜欢。我把我的担心说给你娘听,你娘说答应了不好你自己打,可是有这话不假?”
这家里的人,上到楚老夫人,下到楚怀贤自己,都对林小初不放心。楚怀贤听祖母问,赶快道“是,要是不好,孙子打给您看。我只疼她,不会胡闹的话也依着她。祖母您呢,没事儿也多疼疼她。”
楚老夫人一乐“你这偏心劲儿,不象你父亲,倒象你二叔。”楚怀贤在楚老夫人面前素来娇惯,一听就不干了,对楚老夫人道“我不会象二叔那样,小初不是张姨娘,父母亲给我指的妻子也不是二婶儿。”
“说得挺不错,要到时候才知道。不过有你前面的话,我也可以稍放一些心。以后你不打,别怪我提醒你。”楚老夫人说过,楚怀贤想笑。小初这丫头人为的,父亲也点头答应,但是规矩要早立好。
“你让我疼她,我这就疼一回给你看看。我年青的首饰在这里,不是好的,也是二、三等的,你挑两件给她,再挑两件到那天我赏给她。本来我自己也能挑,不过听你母亲说你这样偏心,怕你嫌我挑的不好,还是你自己来挑吧。”
楚老夫人说过,银画儿抿着嘴儿笑,楚怀贤知道祖母打趣自己,和祖母也玩笑道“祖母都说我偏心,我就不挑了,凭祖母给她什么,反正余下来的,您也是给孙媳妇。”
“反正是在你房里,你挑一挑最好。不然给的不对,你心里不好过。”楚老夫人继续同楚怀贤开玩笑。
楚怀贤就不客气了,捡了一个南珠的项链,再取了一个镶翡翠的花钿在手上,端详过,楚怀贤陪笑问楚老夫人“祖母这件首饰,应该是一整副的头面才是。”
银画儿又抿着嘴儿笑一笑,楚老夫人笑得手捂着胸口不停。好一会儿不笑了,抬手给楚怀贤一巴掌“你收个妾,我倒要给一整副的头面,那孙子媳妇进门,我给什么?”
楚怀贤笑容满面“您让我挑,我说句实话罢了,祖母不给就算了。”楚老夫人又要打他“听你的话,象是我舍不得给。实话对你说,这是一整副头面,我特意让银画儿拆开的,下剩的呢,她好我才给,你以后不偏心的我看不下去,我也给。”
这话听得楚怀贤红了脸,他再没有俏皮话出来,胡乱挑过,来谢楚老夫人。楚老夫人让他站着,笑容满面地吩咐道“哥儿呀,你总算长大了。有句话我再交待你,房里有了人,以后不许无故晚上外面歇宿。再外面歇着,就是她没有服侍好。她服侍不好,祖母再给你两个人。”
楚怀贤再贫一下“她要不好,我外面去。”楚老夫人佯怒道“胡说!她不好再给你人,一直给到一个好人进来为止。”
长辈们个个如此说,楚怀贤只能先答应。辞了祖母出来,袖着那两件首饰乐颠颠往房中来。
进来见小初和丫头们会在一起,楚怀贤先对着小初面上仔细看一眼,见她面上丝毫没有不情愿,心中一宽。父母亲在家里,小初再闹,楚怀贤也护不了她。
把首饰拿进房里收起来,楚怀贤要等停两天听听小初回母亲的话。想想还是不放心,把小初单独喊到里间来,放柔声音告诉她“父亲母亲在家里,和以前不一样。但有的事情能过去就不要胡闹,闹起来我护不了你。”
小初本来心绪杂乱,见过桃儿后,知道小意要能出去吃年饭,自己必须先让公子放心。她默然听过,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的样子,只是烛下幽幽道一声是,再道“龚家的桃儿姑娘和我认了表亲,,以前是为好找我随便说说,不想他们认真了,问我过年能不能接小意去吃年饭。”
这是件小事儿,楚怀贤微微一笑道“过两天你再来问我,去打水去,明儿要跟着父亲进宫,我洗过要早睡。”
楚怀贤睡下来,小初出来坐在烛下和丫头们一起又做针指,她心里明白。过上两天自己如何回楚夫人的话,是决定小意能不能出门的关键。
烛下作了一回针指,小初不时怔忡着。公子温言细语可亲之极,要是能明白我,不步步紧逼该有多好?再说房里想有人,不是现成有秋白。
这样想过,小初对着秋白看一眼,见秋白也看过来,两个人眸子相碰,都会意微点一下头。秋白先出去,过一会儿小初出来。两个人站到转角处低声说话,秋白是急了“家里收拾房子你可知道,是你吧?”
小初只能装不知道,对秋白道“你父母亲都在家里,再去对二夫人说说。收拾房子,我不知道。”
“夫人下午喊你去,不是说这个?”秋白定下一半的心,将信将疑地问道。小初只能哄她“说问公子晚上百~万\小!说宵夜要什么的事儿。”
秋白舒了一口气儿,不忘和小初再约好“以后互相照应,公子一定多去你房里,你只要肯分我三天、五天的,我感激不尽。”
林小初答应着,心里想,你还有心情说这些,赶快把你塞到公子身边去是正经的。
说了一会儿秋白还要说,只是风吹得冻得受不了。两个人进来,碧痕先小声道“公子刚才喊小初。”
小初急忙进来看视,楚怀贤眸子炯炯,见小初只穿着家常锦袄,斥责道“出去也不加衣服,过年冻病是想找事情。”
“一时忘了,”小初只能这样说。楚怀贤对她一直是不放心,再想到生病真的是找事情。再骂道“要生病了,你哪里也不许去!”
小初缩一下身子,想想小意还要出门儿,忙可怜兮兮道“真的不是有意的,过年生病我有什么意思。”
睡在床上的楚怀贤,犀利地打量过小初,再淡淡道“再有什么,母亲会教训你。“小初努力绽开笑脸,心里不舒服,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委屈“夫人教训了我,公子挺喜欢。”
“我不喜欢,所以提醒你。”楚怀贤见到小初面上的委屈,觉得这才象她。要是小初病了,别说责备她了,她无理也是闹三分才对。
楚怀贤只是悠悠地道“别再和秋白胡说什么,父亲相不中她。”小初大吃一惊“为什么?”楚怀贤狠狠瞪过来,小初陪过笑,再问道“她不是挺好。”
“父亲说她不端庄。”楚怀贤把实情说出来,小初目瞪口呆站在床前。端庄?纳妾还要端庄?公子这意思就是,自己是楚少傅相看过的,并且说过端庄的。
林小初傻呆呆回到自己榻上,好一会儿没有明白过来。突然想到,这端庄二字要是让酒疯子听到,只怕要把龚苗儿牙笑掉。
第一百六十九章,誓言
楚怀贤早早起来随父亲进宫,林小初换上衣服往外面来。龚苗儿在家门前接着她,一起往郑家的园子里来。
隔上两天来看一回,小初就能发现有些变样子。她不由自主地对龚苗儿道“你是个能干人。”龚苗儿借着这句话并不谦虚,而是自吹一把“那是当然,不然你能跑来找我。”
小初又要贬低他“我找你,你又肯答应,那是你不怀好意。”龚苗儿失笑“我不怀的是什么好意?”
“我对你明说了,我为你问过公子,公子说你要求事情,能办的能办,不能办的不办。你要张口前,自己先想好。”林小初干脆利落地道。
龚苗儿心想,我应该担她这个人情,必竟小初私下里也帮我问过,没有等我求她时再打官腔。心里这样想,嘴上不客气“说得也是,难怪我对你比别人客气。有时候我自己纳闷,你是菩萨奶奶吗?”
小初讨人喜欢的地方,也是讨楚怀贤喜欢的地方。就是她淋漓尽致地活着,骂人也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龚苗儿觉得她不错的,就是性子爽快。
话到这里,小初借机敲打道“要是公子不待见我,你还肯对我言听计从?”龚苗儿赶快声明“我从不对你言听计从,你做生意还是个稚儿。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大主意是我拿?小主意是我定。你只是察我言观我色,顺便说一句好与不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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