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2/2）

德拉诺尔注意到他的眼睛有点红，体贴地什么也没说。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疲惫地说：“殿下，真希望当初挨了一刀的是我，这样我就可以躺在床上四五天，而你就得替我四处奔走了。”

“阁下，”瑞恩嘴里塞满了脆脆的蛋黄饼干，含糊不清地说：“如果是你挨了一刀，咱们仨谁也别想活着回来了。”

德拉诺尔摇了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制服那个歹徒主要靠的是霍克贝利，我的功劳并不大。医生说你因为受了惊吓，几天高烧不退，倒是差点把我吓死。”

瑞恩辩解说：“才不是受了惊吓！是因为地下水有很多细菌……反正就是很脏，我身上又有伤口，就感染了。”

德拉诺尔完全没听懂，只当是瑞恩跟胡克学的新知识，点点头糊弄过去了。他坐直了身体，表情也严肃起来，迅速地直入主题：“我这几天做事很不顺，本来以为可以借此事一举扳倒爱德华，看来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瑞恩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早就觉得爱德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败的对手。“他怎么说？”瑞恩问。

“他一口咬定自己对这条密道和装在那里的机器一无所知，还说那台机器肯定是你装在那里的，为的是在演示蒸汽机的时候作弊，而洛朗想要揭发你，却被你灭口了。”德拉诺尔无奈地说。瑞恩几乎被气笑了：“结果最后，这全都是我干的？”

“当然，国王不可能相信，”德拉诺尔接着说，“只是主教直接出面接走了爱德华，说是要让爱德华为下一次赛克里特赫特仪式做准备。国王现在很生气，但教廷的力量在干预，再加上洛朗本来就是你的人，爱德华就算是信口胡诌也会有人相信，其他的关键证人又都失踪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让贵族们信服。”

瑞恩哑口无言。他猜到爱德华会找到借口脱身，但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看来及时灭口确实是个很实用的选择。德拉诺尔看他脸色不好，连忙补充道：“当然，这次爱德华也损失惨重。第一，国王会对他失去信任就不用说了，贵族们也不全是傻子，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他身边。第二，教廷的算盘落空了，这样一来不仅没能推行赛克里特赫特，反而促进了对新能源的推广，也就是说你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的。”

瑞恩叹息一声说：“折腾了这么久，洛朗也死了，居然只有这么点成果。”

德拉诺尔思索了一下说：“爱德华早在你设计蒸汽机图纸的时候就开始赛克里特赫特仪式了，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打好算盘要利用你的成果。他知道你肯定会用某种方法制造出新的能源体系，虽然他也不懂，但只要稍稍收买一些为你干活的人，再直接把你的成果暗中挪用，谎称是仪式成功带来的魔力激增，就完全变成他的功劳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瑞恩苦笑道，“也是，能翻盘已经是奇迹了，就不要贪心指望获得天大的好处了。”

德拉诺尔难得带了点批评的语气说：“瑞恩，你要好好想想，这次你用人出了大问题。不是说你用了不忠的人，有的时候手下叛变不是因为品质不好，而是因为实在无法从领导者那里获得想要的东西。你作为上位者，必须时时关心手下的状态。”

瑞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太难了爷爷。”

唐郁嵩和德拉诺尔同时大惊失色。德拉诺尔说：“瑞恩，我虽然看起来很老，但我只比你大十岁！”

“不是的不是的，”瑞恩说，“你看起来相当年轻，像是比我小十岁。我说的是感觉上像，又严厉又慈祥的那种。”

德拉诺尔无语地看着他，过了半天才说：“好吧……慢慢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慢慢来。”

唐郁嵩忍不住大声说：“公公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撒个娇忽悠你对他放松要求！这样不行！必须严格要求他！”

瑞恩偷笑了一下，心说最纵容我的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