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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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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给你起了草。不外,我认为招人要招些有素质的人,别招些小**子给你砸了

招牌。”

“是啊,是啊,适才这帮妞还直搂著我的脖子嚷嚷:”老板,老板,让我去给您打工吧!

‘,我还犹豫呢?“李军学小姐说话的腔调还挺像。

“对了,李军,我提醒你喔,那些小姐大部门都没有居留签证,如果你要是雇他们,一

旦被移民局发现,你会坐牢的。”我严肃地告诉他。

“是嘛?这麽厉害!”李军惊诧的说道。

“那虽然!哎,我说,怎麽英子还没来啊?”我突然想起英子,这李军已经来新加坡有

些日子了。

“唉!”李军叹了口吻,说:“她爸的病情最近很严重,我看啊……”李军没有说完。

“你怎麽不回去?你这作姑爷的,真***够可以!”我骂他。

“我回去顶屁用!再说这不是在忙餐馆吗?”

“喂,英子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你得为英子多想点,别整天忙著泡妞!”

“哥们儿,我是在你眼前对英子骂骂咧咧的,实在在家里我对英子是体贴入微。你可以

问问她,家里的活儿哪件不是我干的?英子从来不干家务,就知道看书,她不做饭,不洗衣

服,不收拾屋子。不怕您寒碜我,告诉您说吧,她的内裤都是我洗的。”

“行了,英子从小当巨细姐当惯了,再说了,她是那种知识型、事业型的女人,你就得

让著她点。”

“是啊,我什麽都让著她,可咱也是大老爷们儿啊。”

“两小我私家过日子,总得有个取让步的主,你就多让著点英子!”我也学会了王丽的语言。

“是,我不是给你说了嘛,在家我他妈就是孙子。”

“行了,我不给你再罗嗦了,我得睡觉了。”

我挂了李军的电话,一阵悲痛从心头涌起,为英子,为陈静,也为王丽。

窗外,海风阵阵,树叶漂荡,风儿无情的一遍又一遍摘下落叶。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在我的心里萦绕著。

“唯有边秋燕,秋来向南飞”,“秋风秋雨愁煞人”,新加坡没有秋季,但这些诗句在

悠远与低回中渗透了愁思和凄凉,正契合了我这时的思绪。

这一夜,所有的色彩都纷繁杂成一如秋花幻影。屏幕上那湿蒙的文字,总辗转过我的情

怀。

尚有这清冷的月色,我孑立於窗前,凝望那远远飘去的云影烟露……

濡湿的是眼睛,伤痛的是心灵。

(九十八)

天黑沈沈的。没有风,却感应阵阵寒意。周围的配景模糊不清,我在不停往上爬,顺著

陡峭的悬崖。已经没有向上的路了。我悬在半空,开始感应无边的恐惧,手脚已经坚持不住

了,我随时会摔下来,随时会赴汤蹈火。没有退路,也无人援助。我就在那无边的恐惧与惊

吓中醒来,抬起头,看到电脑的荧光屏还在闪烁。原来我是趴在电脑前睡著了。屏幕上照旧

我敲的那行字:你还在吗?

在谧静的夜色中惊魂未定。迩来经常做这样的梦,我连忙站了起来,四周却空空如也,

不禁心紧缩成一团,似乎碎了一般。

往事的碎片一幕幕伸张开来,禁不住随处搜索她的身影。似乎她就在那一瞬间就突然消

失了。实在只是想问她一句,你没事儿吧?

当东方的天空徐徐泛白之後,便能淡淡的见著飘在海面上的朵朵浮云,似乎是刚出水的

白莲,带著最纯净的晨露,裹著最飘渺的雾气。我突然有一种想连忙见到她的激动。我不知

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我失魂崎岖潦倒的脱离了家,下了楼,钻进了汽车,在不知不觉中,一路狂奔,原本很长的

路几下就到了陈静所住的私人住宅区。

我把车停在离陈静家隔著一条街的路边,下车,在无人的陌头孤苦的彷徨。

眺望天空的晓色,周围仍然是一片清静。我深深地吁了口吻,喃喃自语:“又是新的一

天了。陈静她会不会有什麽事情?”

时间未能减轻心中的担忧,我想著陈静,想她的笑,想她的神情,想她正在做什麽,想

她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心急如焚?

想她,泪眼婆娑,不知道为何心痛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凄凉、无助、悲苦的感受如影随

形,想高声痛哭,却哭不出来,痴痴的追求只换来一杯苦酒,老天是不是在成心作弄我们?

我在痛苦中挣扎,我终於按捺住自已想见她的激动,便走到她家的楼下,躲在阳台下那

棵大树的背後,望著她家的阳台,期待能看她一眼。

在楼下,在阴暗的树後,我孤苦的苦苦期待,天气变得阴沈起来,晨曦中一切都是模糊

不清。天哪!她真的终於泛起了,我心跳得厉害,在二楼的阳台上,虽然只隔了几米,我却

无法看清你的面容。

只见她站在阳台栏杆里,左手拿著一支竹笛,那是我们一起在牛车水买的,看来她一直

珍藏著,只见她抬头注视著天空。看得出她也和我一样很孤苦、很寥寂。

她徐徐的,将竹笛移到嘴边,笛声乘著晨风便在这清静的破晓里回荡,悠扬而又略带悲

伤的笛声,它穿越黎明前的漆黑,灌进我的大脑,侵入我的骨髓,占据了我的灵魂,我知道,

这正是我最喜欢的那首曲子:《相爱一生》。

天边的云露出了一点偏差,洒下一丝哓光。我稍微能看清她的脸庞,虽然憔悴,但仍清

秀,虽然苍白,但更妩媚。突然间,我发现她的眼角泛著泪光,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著脸

颊滑落,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

因为我明确听见她的笛声显着的开始哆嗦。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一切,我的心都碎了,

她还在想著谁人曾伤害过她的我吗?我的眼睛在这时也一下模糊了,滚烫的泪在脸上默无声

息的流淌。

以前,我们靠得是那麽的近,是那麽的亲昵,而如今,我却只能在楼下悄悄地张望,听

著那熟悉的旋律。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对我而言却是那麽遥远,是那麽神圣不行侵犯。

心田猛的一震,一种凄凉之感涌上心头,心里的痛,痛彻全身,当我为她落下第一滴泪

时,我知道她在我心中早已有了不行替代的职位。为了她,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为她做任

何改变,为她做作任何事情。理想著能和她再到那熟悉的海边,在月的见证下到沙滩上闲步,

吹凉凉的海风,听醉人的虫鸣。

在那甜蜜的夜晚,她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我怀里,我轻轻抚摸著她的秀发。她问我宇宙的

故事,我陪她数天上的星群。

现实总是戏剧性的把我玩弄得精疲力尽,却又从不愿将奇迹恩赐於我。理想与希望在现

实残酷无情的绞杀下,我感受到生活对我是一煎熬。但对她的忖量却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磨

灭,它反而酿成一种铭肌镂骨的爱,一种永世难忘的爱。

沈思再次被现实无情的击醒,我拖著疲劳的身心脱离了她家的楼下。

笛声在耳後逐步削弱,最後终於无声了。我不敢贸然去见她,我再次回到了那无人而冷

清的街道,继续著漫无目地的彷徨。

乌云再次伸张开来,没多久,天上下起了大雨,雨水疯狂地打在我的脸上,而我却丝毫

没有感受。

突然间,一小我私家撑著把紫色的雨伞泛起在我眼前,我惊讶,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

是真的吗?我赶忙用力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这是否是真的。没错,这一切是真的,我呆立在那

里,就这样看著她。

她见到我的狼狈样,眼圈红了,泪含在她的眼里,然後逐步流下。我们仍旧这样对视著,

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破晓的锺声敲响了,混厚的锺声在雨幕中回荡。也深深地击打著我们的心。

只见陈静抛开手中的雨伞,打破了这个僵局,向我奔来,我身子猛地一震,她已经牢牢

搂住了我的脖子,我也回过神来,伸出双臂把她牢牢搂在怀里。就像以前曾无数次的拥抱,

但现在却是那麽生疏,那麽不自然。泪在这时再次夺眶而出,泪水混和著雨水,不知道是泪

水照旧雨水。虽然我的全身被淋湿了,但我却感应格外的温暖,因为我再次拥有了她。我们

就这样热烈的在雨中拥抱著。

爱,真正的爱,在这清晨南洋的雨中延续。

人生太短暂了,没有时间去後悔。生命很懦弱,又怎麽舍得让它平庸平庸普通,怎麽可

以不用心把每个生活细节演绎到极致的精致和精彩?

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活著自己就该谢谢。每一种相逢都是缘分,有缘就理当珍惜、珍

爱、珍重。

“我们上车吧,”我激动地说道,伸手抹了一下脸上那不知道是雨水,照旧泪水。

“去哪儿?”陈静也是一脸的雨水和泪水,仰脸看著我,问。

“回家。”我说。

“哪个家?”陈静疑惑。

“去我家。”我说。

“不,”陈静摇头。

“那去哪儿?”我问。

“不知道!”陈静再次摇头回覆。

“先上车吧,这样你会生病的。”我说著拥著陈静向我停车的偏向走去。

我把陈静扶进车,然後,我发动了引擎,汽车行驶在茫茫的雨雾中。

车在行进,我们望著车前的雨幕,悄悄地。那是一段奇异的时间,带著暧昧的气息和安

慰。也许是因为同样懦弱的容易被伤害的心灵,同样寥寂,所以同样有温度。

虽然没有语言,但我却能清晰感受到,我们的灵魂里,有太多相似的工具。

自始至终,我们谁都没有启齿说话。但我以为,我和她之间,是不需要语言就可以感悟

的。

当车穿过斯蒂文路的时候,我望见有一家旅馆。於是我开车驶进旅馆的底层停车场。

“这是哪儿?”陈静不解地问道。

“旅馆。”我说。

“干嘛?”陈静似乎领会到什麽,问道。

“休息呀。”我说。

我们下了车,径直走向接待柜台。

我办妥了入住手续,陈静手挽著我的胳膊向电梯走去,在电梯上,我看她,她也看我,

只见她对我嫣然一笑,笑容依旧妩媚感人。

到了房间,我让她把衣服脱掉,换上旅馆的浴袍,好把湿衣服拿去让旅馆的服务员烘干。

一开始陈静坚持不愿,显得扭捏而矜持。

“这样会出问题的,知道吗?你忘了上一次你发烧的事儿了?”我劝说她。

陈静犹豫了一下,然後进了卫生间,说:“不许进来喔!”然後关上了门。

陈静换上了浴袍出来了,我也换了衣服,然後叫了旅馆的服务员。

我和她穿著浴袍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听著她的呼吸,闻著她的体香,心中**高涨起来。

我知道我翻一个身就可以压在她的身上,可是我不敢。

我牢牢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感受她的手一如她的生命一样酷寒。如果只是简朴的一只

手,我可以用体温让它温暖,可是一个酷寒的生命呢?我又要用什麽让她温暖?

我叹了一口吻,说:“静,你知道我是多麽担忧你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忧我!”她似乎是不加思索的回覆。

“那为什麽昨晚就突然消失了?”我问。

陈静沈默了。

酷寒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已往,身旁的她在想什麽呢?“来,你也恣意地射一次!”我的

耳畔追念著这一句话,她真的还爱我吗?我睁著眼睛,想看透她的生命。

突然,她扑到我的身上,似乎是用尽了一生所有的气力,牢牢抱住我的头,一声撕心裂

肺的哭喊划破了寥寂的夜空:“为什麽不让我早点遇上你!”

久久,我们两小我私家都没动,一股情意潺潺流泄著。我的心涌起悸动,心田泛起一股愧疚,

激荡成圈圈的涟漪,愈扩愈大,盈满了我整个心……

就在这一瞬,那曾经的恋爱,那深深怅惘的回忆,在心中闪过,刺痛。我偏过头看她,

正好遇上她的眼睛,落寞的眼神里,透著伤痛和爱怜。

我转过身子,用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脊背,柔柔地,想抚去她的伤痛。她被感动了,再次

抱紧我。我的舌头从她的面颊轻轻地滑向耳朵,贴在了她的嘴唇上。陈静激动地回应著。

这是怎样的一个吻!它是那麽醇厚绵长、回肠荡气、意味深长。它将凡间间的悲痛怨怒

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两颗燃烧的心,只愿今生此世不再疏散。

火焰烧得我禁不住褪去裹在她身上的那层浴袍。此时,陈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认真

地说道:“不,我们不能,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而造成更多人的痛苦!”

而我却楞住了,我看到她的身上有一块块的瘀青,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你怎麽了?许耀明打你了?”我惊讶,连忙想到谁人畜生。

陈静再次沈默了。

下雨天的清晨有一点点的寒意了,我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焐暖了,再来握住她那冰凉的小

手。陈静看到我这个行动,她流泪了。

“良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她悄悄地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我的怀抱缠绕著她。

“告诉我,是不是他打你了?”我又问道。

窗外,落寞的早晨,细雨纷飞,陈静眼里的泪水悄悄的,悄悄的顺著面颊,又一次冰凉

冰凉的流了下来……

“昨晚,他突然回来了。因为我们在网上谈天,其时我太专注,基础就没有注意到他竟

站在了我的身後。我们的谈天纪录都被他看到了。然後就是争吵,他最後动手打了我。”陈

静哽咽著。

“後来呢?”

“後来他就摔门又出去了。一宿也没回来。”

“这家夥太忘八了,我不会饶他!”我愤然。

“算了,我们也差池。”

“但不能打人啊!”我很激动。

“实在,我并不想你起义你的婚姻,我知道任何一小我私家既然选择了婚姻就是选择了一生

的责任,任何的起义都是要支付价钱的。”陈静说。

“不,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想你受到伤害,就开始祈祷著你的平安和幸福,哪

怕让我肩负所有的苦痛甚至是支付生命的价钱也在所不惜。”我说。

“子昊,不必再说这些你认为对所有女人都有杀伤力的话了。而且,我也不愿意看著你

为了追求这样的恋爱,放弃你固有的家庭责任;更不忍心王丽再受到伤害。人生苦短,我们

不要再去折腾,好吗?我们还能履历几翻的浪来潮涌?”陈静幽幽地叹息。

“不,我说的是真的!我记得有人就曾经说过:你所盼愿的,不必去记挂世俗的约束,

世人的眼光,不让理由和难题缠绕自己,如果那真是你所盼愿的,就要勇敢的去追求。”我

说。

“我知道有时候,我们只是想像一只鹞子一样自由的飞,可是我们却都忘了牵著我们的

线原来一直在别人的手里。我们可以行走吗?可以逃跑吗?算了,好吗?那麽我们同时转身,

好吗?”陈静轻轻地说著。

我一时无语,我看著她的眼睛,女人的眼神,可能如春水激荡,勾人灵魂,也可能犹如

秋水一般,深邃清静,似有万千故事欲说还休。许多时候,你可能忘记了一个女人的容貌,

但永远忘不了她铭刻在你灵魂深处秋水深潭般的眼神。

“昨日的幸福已成为一种痕迹。两人能携手走完整人生虽然优美,可陪上了一段也应心

存谢谢了。”陈静接著说。

“静,对不起,我说过,我要掩护你的,可是,这次……”

“可是,这次我的心情却并没有感应有多麽的沈重,我很清静。因为我学会了恋爱。曾

经以为自己的恋爱能够恒久,曾经以为真心的支付就能够换来幸福。实在错了,恋爱给的唯

一的工具就是起义,无情的起义!曾经是那麽相爱的两小我私家,转眼陌路。留下的是残缺不全

的影象和心痛。”

每当她停顿下来时,我能看到她脸上附著的痛苦。我感应心如刀割。

“静,听我说,我知道,这些都无形中给我们自己安了一付枷锁,象一根根藤条把自己

缠绕起来,逐步窒息在自己编织的网中,而不知何时才气破茧而出,让我们都做一次真实的

自我。”我说。

“那我们怎麽办?”陈静幽怨的眼神望著我。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给自己留下了什麽遗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

去爱,无谓压抑自己。”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跟你差异,我要跟你好,我就要跟许耀明仳离,我做不了昧良

心的事情。”

“我不管,我要你,我现在就要要你。”

生命在这个时刻,我完全不在乎凡间那些老掉牙的规则和无聊的君子之道。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主动的,只管我知道她也想要。她那样清静的躺在我的身边,

望见她那迷人的脸,就忍不住吻她……

“静,请别怪我!我真的很爱你!”我说完便火山发作式的亲吻她。

我除去她身上的浴袍,我们牢牢地拥抱著。拥抱著谁人渺茫的炽热的充满诱惑的神秘地

方。

“子昊,不要吻了,太扎。”陈静微蹙眉头,轻轻说道。

“对不起,今天没刮胡子。”我说。

於是,我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噢……”陈静叫了一声,那是种被充盈的幸福感受。

我有力地撞击著,眩晕,飞翔,庞大的快乐和幸福。

我们都模糊走入了太虚幻梦之中,惊悸、抖颤,欢愉、舒心犹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幸福的

我们。

经由一场狂风雨般的洗劫。我们在混混沌沌的黎明中探索和挣扎。我们一起欢愉、窃喜,

一起畏惧、恐惧,一切紧张、哆嗦都随风雨而去。

最後,我们的灵魂饥渴和****获得了满足,酣畅淋漓。心底里真有种久别胜新婚的

意味。

那燃烧在体内的欲火能烧焦人的意志和心灵的平衡。惟有获得满足,才会以为天蓝水阔,

树绿花豔,否则整个世界都市昏暗无光……

日与月,光与影。清晨的露珠与黄昏的暮霭,它们都在我们的心灵里悄然的滑过。无论

是生命的快乐、凄凉,当心在欣喜或疲劳过後,终於清静了下来。世界的喧嚣与凡间的烦恼

都在激情中隐去。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容易亲近,人生仍然是这麽的优美。

(九十九)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心里总以为有一种重重的心事,总是盯著日升月落,数

著时间流转。  在这段时间,陈静不停生病,我的心总是提著,飘忽不定,心神不安。

下班之前,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咳个不停。在我的追问下,她才告诉我为了省钱,

没有去看医生,没有吃药,也没有定时用饭……  我为陈静感应心疼,感应心酸,我险些

是要哭出来似的在电话里嚷道:“怎麽能拿生命开顽笑啊,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妈,

为我,你要好好活著!”  她却笑著说:“没事儿。挺一挺就已往了。只要我能听到你的

声音,我就以为很幸福了……”  我放下电话,连忙要给她送钱去,不管她敢要不敢要。

我第一次对她发了性情。我下令她要去看病,下令她好好用饭。  可是她又打来电话

说:“子昊,你千万别来,千万别给我钱,许耀明神出鬼没,随时都市泛起。”  “我不

怕他,我正要找他呢,上次他打你的事儿我还没有跟他算帐。”我回覆的很坚决。  “不

行,真的不行,你别管我,你也要思量思量你自己,思量思量王丽。”  “我管不了那麽

多,你等我,我带你去看病。”  “不不,我看过病了,不信,你会望见我胳膊上尚有吊

针留下的小孔。”  我说:“那好。那我现在带你去用饭。”  就在我等她的回话时,

陈静在电话里慌张皇张地说道:“先不说了,有人来了!”  之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

音。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心甘情愿,有些事情却

一直无能为力。身在咫尺,却如隔天涯。我知道我和她今天都依然苦守著这份尴尬。

直到今天,我却还做著我和她在一起的梦,我还理想著那优美的,我们曾经一起共度的

快乐。

曾几何时,我也有一颗自满很是的心!可是失去她的同时我也失去了我的那份傲气和洒

脱。

我知道,她爱我,是真的爱我!我仍然尚有一颗不想醒来的自己编织的漂亮理想。我的

心依然被她占据。人们都说实在放弃也是一种漂亮,我也跟小雪说过同样的话,但真正到了

自己的头上,那又是谈何容易?  想起陈静说过的话,“爱上一小我私家纷歧定要拥有他,因

为他必须爱他已拥有的。”我知道陈静是为了王丽,她隐忍著自己的情感,折磨著自己的身

体。  就在我还在发楞的时候,琳达打来电话,说在东海岸有一套屋子要出租,问我要不

要明天去看看?我突然想起平儿来新加坡的事儿,昨天她还来电话问屋子租好没有?於是我

连忙告诉琳达,我现在马上就看。  “不行啊,我已经回家了。”琳达在电话中说。

“回家也可以出来呀,况且现在还早。”我坚持说道。  “我不是不想出去,我是不利便

呀,今天我的车送去修理了。”  “那我开车去接你。”我说。  “那好,那我在家等

你。”  我开车到了琳达的楼下,我打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来。  “你先上来吧,

时间还早。”琳达在电话里说道。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晚上七点。於是我凭证她给我的地

址上了楼。  我按了门铃,琳达开了门,我一踏进她家的大门,就感应一种迷离的气息。

琳达的家里,是中式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和欧洲式的简约相团结的部署,显得和谐相处,优雅浪漫。也

许这正是新加坡的潮水,工具方文化融为一体,并非刻意,却浑然天成。  两只可能是从

荷兰村买来的中式储物箱,前面却清静地卧著一只嫩黄色的沙发;墙上是一幅精致的中国字

画,下方是新潮的围绕式音响。  琳达爱清洁,家里扫除得纤尘不染。夜晚来临,灯光从

四面八方射来,飘逸的白纱帘在晚风中飘扬。房间里弥漫著迷离的气息,加上正在播放的音

乐,琳达从贴满留言和照片的黄色冰箱里拿出瓶啤酒,我突然以为这里好象是“爱俪丝”酒

吧。  “不愧是酒吧的老板,家里都这麽浪漫。”我说。  “怎麽?你喜欢?”琳达把

一杯啤酒递给我。  “谢谢。”我说:“喜欢,惋惜我没这福气。”  “得了,你知足

吧,谁有你这麽优越的条件,体面的事情,漂亮的妻子,又有那麽高的人为,恐怕当地人像

你这样儿的都不多。”  “是啊,可这人就是永远不能满足啊!”  “你还想怎麽著啊?”

“我也不想怎麽著,只是总感应郁闷得很。”  “行了,林先生,我都羡慕死你了,

你尚有什麽郁闷?你先坐一会儿,我洗个澡,然後咱们就走,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了,满身

都是汗。”  “好吧!”  琳达去了卫生间,我喝了几口啤酒,便走到窗前。突然发现

天上挂著一轮圆月,月亮很大很亮,天空无云,月光清冷,夜空一片暗蓝。  月亮柔和,

不似阳光那火辣辣的热情,眩人眼目,逼得人不敢直视。月色如水,可近观远望,无论抬头

观月色,照旧低头看月影,都柔弱可人。  月色忧郁,淡蓝色的月影,散发著无名的忧伤,

让人依恋,让人伤感。  小时候,听故事,知道月亮里住著嫦娥和玉兔,曾信以为真。很

多个夜晚,睁大孩童的眼睛,盯著月亮中点点阴影,在脑海里勾画出嫦娥和玉兔的影子。

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人们心中的优美传说。月亮上实际是一片荒芜的枯原。  虽然优美

的神话破灭了,但那月亮的传说却深深地印在了脑际。  想那嫦娥,一念之差,误入广寒

宫,又有谁知道期待她的是千年万年的寥寂呢?不外,也应该谢谢她,因为有了她的寥寂,

今天才得以看到历代文人书生望月而写的诗文,在诗文中浏览差异的月亮,在差异的月亮里

感悟差异的心情。多情的月,多情的人,世间诸事皆归於情。月犹如此,人何以堪?共赏此

月,怎一个情字了得!  “林先生,林先生!”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回过神来,是琳达从

卫生间里发出的声音。  “干吗?琳达。”我站在门外问道。  “我忘记把浴巾带进来,

请你去我的房间帮我拿一下,就挂在衣服架上。”琳达说道。  我到她的房间拿了浴巾,

远远的站在门外给她递,她从门缝里伸脱手来,浴巾滑落,她那沾满泡沫的手却一下拉住了

我。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我似乎像是坐著船在飘扬,我感应身心疏散,空气徐徐稀薄,在

五脏六腑间,搅动著馨香。  只见琳达湿漉漉的身体,有晶莹的水珠在她身上闪亮,丰乳,

肥臀,细腰,直腿,她身体的迷人之处尽显无遗。每一个细节都洋溢著玉树临风的韵味。实

在有著道不尽的风情和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  琳达那修长柔软的手臂伸了过来,我的衣

扣被解开了,心里在挣扎著喘息,似乎是海浪翻涌而来,我感应我在强烈的颤栗,就在我正

要脱去衬衫的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叫了起来。  我停下来,掏脱手机,一看号码,是小

雪。  “哥,你能来一下吗?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小雪是一种迩来少有的欣喜口吻。

“什麽好消息,你说吧。”我起劲使自己清静。  “不,你来我才告诉你。”小雪在

电话里撒起娇来。  小雪能有什麽好消息呢?岂非……?我似乎有些朦胧的欣慰。

“好,我马上就去!”我说完,便一边穿上了衬衣一边对琳达说道:“对不起,琳达,我有

件急事,得去一趟。”  琳达一脸的失落,沈默片晌,然後说:“那你屋子还看不看?”

“明天吧,我明天给你电话。”  我整理好衣服,跟琳达告辞,急遽忙忙开车向小雪

的家驶去。

(一oo)    看到小雪,只见她脸如朝霞,双眸似一潭春水,笑盈盈的。我知道

他已经不再孕吐了,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而且食欲还挺好,经常一小我私家做点什麽补养性的食

物,说是为了孩子的生长。  我一进门,她就满怀激情的摊开双臂,情不自禁的投在我的

怀里。一阵又一阵的温温暖温馨灌进我的心头,直以为春心激荡,暖呼呼的。  “什麽好

消息?快告诉我。”我的心照旧忐忑不安的。  “我找到事情了。嘿……”小雪好象喜悦

无比。嫣然一笑,笑声俨如春天小鸟的嘤嘤声,倒蛮动听的。  “什麽?”我一愣,完全

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事情了!”小雪高声重复了一次,嘴唇翘了起来,说:“怎麽,

你不兴奋?”  “你现在怎麽能去事情?”我的头脑中仍然想的是堕胎的事儿。  “怎

麽不能事情,医生还说要我多运动运动。”小雪依然是肌肤白澈,容貌娟秀。  看来小雪

是铁了心了,我也不想惹她生气,说:“什麽事情?”  “财政会计。”她回覆的很爽性。

“在哪儿?”  “加东。”  “什麽样的公司?”  “燕京园。”  “啊?!”

我惊叫了一声。  “怎麽了?”小雪满脸的惊讶。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麽好,

她要去餐馆事情,她要去给李军打工,我要不要告诉她李军是我的同学?我要不要阻止她?

一串的问题在我的头脑中打转。  “小雪,我看你现在照旧不要去事情。况且……”

“我不事情,未来我怎麽养活孩子?我不事情,怎麽给孩子好的教育?我不事情,哪有

钱…

…“

我还没说完,小雪就说出一大堆理由。  是啊,她讲的不是没有原理,现实就是如此,

现实就是这样的无情。  “小雪,那换个事情行吗?”我低声的说道。  “哥,你知道

我找事情找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新加坡经济欠好,随处裁员,上哪儿换去呀?现在只要有个

事情,不管优劣,那已经是福气了。”  是啊,我何止是不知道,但为什麽恰恰会是去那

个燕京园呢?  “你是怎麽找到的?”我问。  “看报纸啊,看straittime

s的招聘广告。”  天哪!那广告照旧我写的!真的是上天会作弄人啊。  “你见他们

老板了?”我说。  “见了,和你一样,中国人,不外没你这麽帅气,个儿也不高,说话

倒挺温柔的,但温柔的有点做作,甚至让人以为色迷迷的,咳,管这些干吗,我做我的事情,

他给我人为,就行了呗!”小雪说起来滔滔不停,但我却是恐惧不安。  “小雪,我知道

我也阻拦不了你,不外我有个要求。”我徐徐地说道。  “什麽要求?”小雪眼睛瞪得很

大。  “这个世界很小,新加坡就更小了,在这儿的中国人也许多相互认识,我希望你不

要在他们眼前提我们的关系,好吗?”  “哦,就这个呀,好,我允许你,我也不愿意看

你难受,我们的关系究竟是见不得人的。”小雪的话说的很讥笑、很难听逆耳,但我明确那种酸

苦和无奈。  窗外的月色变得阴阴郁郁的,有厚厚的云把月亮遮了起来,偶然逃出的几缕

月光,显得那样柔弱无奈。我伫立窗前,望著天上,望著那云层半遮面的月亮,叹息人生的

清冷和无情。  小雪走了过来,冷笑著。“怎麽,想家里等你的人了?”她嘲弄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面带著愁容,轻轻地把她揽在了怀里。我们在窗前席地坐下,窗帘随晚

风拂弄著我们裸露的双脚,房里很幽静,小雪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  “摸摸,

看是儿子照旧女儿?”  “这那能摸得出来呀?”我说。  小雪依偎在我的怀里,她轻

轻抚著我的手背说:“我好想给你生个儿子,长的跟你一样。”声音很轻,我却陡地感应一

阵寒意,我呆了,直直瞪著小雪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见我不说话,她的另一只手移到她

的小肚子上:“或许现在我们的孩子能感受到我们在抚摸他吧!”  我听出小雪的那种兴

奋,没错,是兴奋!这或许就是女人的天性吧!这种时候或许任何一个男子都市从心里涌出

一种成就感!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一对新婚匹俦身上,男子的成就感可能会一直一连不停

增温直到孩子出世;可是遗憾的是我们并不是什麽匹俦,我们只是两个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小雪吻我,她牢牢地抱著我,但我照旧感应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孩子出生以後,

会不会痛恨我强加给他的运气,我只是决意要把他生下来,因为那是我和你的孩子!因为他

身体里流著你的血!因为只有触摸著他、感受著他,我才气体会那种和你融为一体的满足与

安然……”小雪在我的怀里喃喃自语。  我低头沈默,心里一阵酸楚。我在想,不管是儿

子照旧女儿,这个孩子将会给我带来什麽呢?也许是一场灾难,一场决议数运的灾难,我不

禁一阵恐惧,我畏惧明天,我总以为明天会发生什麽事!  也许小雪看出了我的心事,她

哭了,眼泪从眼眶里流下了,显得很伤心。  回抵家,王丽仍然做了晚饭在等著我。

用饭的时候,王丽突然对我说:“我天天做好了饭等你回来吃,不管多晚我都等。等你回家,

不管我多累都要让你看到我最漂亮的那一面。子昊,我这样的等你。是不是让你感受很累啊?”

我马上楞了,然後搪塞了一句:“以後就别等我了,这样你也很累。”  “我倒无所

谓,我只是很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可能是恋爱的工具。於是我加倍小心呵护著。我的期待许多,

期待有一个放心的家,期待我们有一个孩子,甚至期待我们的完婚照……”  我没有说话,

低著头用饭。  “今天我看到早报有条消息,是写妻子卖了肾给有外遇的丈夫治病,效果

自已因熏染死了。我看了就哭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为你做到这样,不外我确信我会用我的

一切去为了你,只要你给我这个时机。”  “别说了,我没有外遇,我不会让你失望。”

“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说这些,只是天天看你闷闷不乐,我心里也难受。”  “好了,

快用饭吧。”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吃过晚饭,王丽收拾完碗筷,扫除好了厨房,就洗澡

睡觉了。  她知道我有夜里呆在书房的习惯,所以也就不催我了。  我坐在深深的夜里,

窗帘的一角被夜半徐风偶然掀起,外面夜空淡然。我庸懒地坐在椅子上,悄悄地发著呆,总

想找出个措施,但怎麽想也没有个头绪,倒是明确了许多人生的原理。  说不上对生命有

什麽意会,充其量也只是对那些逝去的时光有一种依恋和感动,感动於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缘

分,感动於这优美的无论实现与否的愿望,感动於世界上某个角落里有那麽多的忖量和牵挂。

情不自禁地又上了网,《南洋风》,陈静又发邮件了:  ……  想你,想你在今夜

……很想,很想,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很想,很想听见你的声音。  有人说我沈迷,有人

说我忧伤,实在,实在,实在他们不懂……他们怎麽能懂你我之间那深深的默契?他们如何

明确我们这无望却铭刻在心的情愫?夜在窗外,夜在脚下,夜在朦胧的光晕里……浅呷著杯

中的清茶,我品著夜的滋味,铺开的思绪如张开的翅膀,雾一样轻扬著直上九霄。  影象

被惊醒,如鱼一般悄悄的潜入了夜海,潜入海底………记起你深邃的眼睛;想起你闪亮的语

言;你沈稳忧郁的性格;你细致贴体的柔情。深深的吸了口吻,似乎又闻到了你的气息,你

腮边淡淡的薄荷香味,混淆著你指尖微微的烟草熏香。伸脱手,想轻轻的抚一下你扎人的胡

子,手伸出去了,才知道眼前是个幻影……  我沈迷在恍模糊惚的以往,时常梦呓般的自

言自语……  依窗而立,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我身边少个身影……  我也学会了吸烟,

指间白色的香烟嫋嫋的腾著青烟,我多希望身边有人拿去我指间的烟……。  抬起头,凝

望著星空,蓝天里星星闪烁,像无数个心灵的祝福。你说过,天空中最亮最近的星星就是你,

我默默的望著你……  那一天,你给我讲你童年的故事,讲你和小夥伴们开心的玩著自制

的雪橇,在雪中,在寒风中,冻红了鼻子皴裂了手……  你讲述你和你父亲在清晨的雾气

里晨练,晨曦里拢著一高一矮的身影,那时候你还很小很小,只知道你父亲是那麽的高峻,

挺拔,英俊,你记得父亲眼中的慈祥,也记得你脸上天真的兴奋。你说的动情,我听的感动

……  我没有父亲。从来没有父爱的那种感受,只有母亲,从小我们母女二人住在一间废

置的课堂里,贫困的生活却是一盏清茶,细细地品,淡淡苦涩里盘旋著丝丝的甘甜,也弥漫

著缕缕清芬。  墙壁上的零落班驳在我眼中是老虎,是松鼠,是灰女人和王子在跳舞;母

亲的旧衣在缝纫机上滑过,就被她那灵巧的手指酿成了我泡泡袖的衬衣,蕾丝花边的公主裙,

磨破的膝上也连忙盛开芬芳的玫瑰;母亲是个才女,诗词歌赋,舞蹈音乐,她样样都行,我

至今都不明确我妈为什麽会从北京回到这个偏僻的湘西小城?  你说北京的冬天空气清新,

却冷气逼人,随处悬挂的冰凌像一帘晶莹的水幕;你说你们军队大院儿里的柿子又酸又涩;

我还没去过北京,你告诉过我,你会带我去北京,去看**,去爬长城……  你春节回

了北京,你说,喝多了酒倒在了雪地里,其时我一阵心紧,你知道我是多麽担忧你。你说你

做梦梦见了我,还说裤衩都湿了。我偷偷的笑了,我知道,实在是你刻意逗我。你轻声说,

你真想拥抱我,吻我发间的馨香。  你高声说,你那里现在正飘著雪,你想接一片雪花送

到我嘴里,让我尝尝北方雪的味道(因为我老说你冷漠)。  於是,我告诉你我伸出了手,

我要和你一起去接住那六角的冰凌花。你从背後拥抱著我,扶住我的手臂,我们一起伸出窗

外去接那飞扬的雪花……  可是,你的手太热,那漂亮雪花总也留不住,刚落下就化成了

圆圆的水珠,你轻轻的捧著水珠将水珠送到我唇间,那一刻,我知道我和你全溶进了水珠里。

你看水珠上映出我的眸子和你的眼睛……  你曾经煞有其事的告诉我,只有南方人小

脚指的指甲盖上才有一道凹痕,害的我急遽脱下鞋子,心急的找了良久。我找不到,著急的

大叫,你让我打亮灯细细再找,听见你哈哈大笑,我才知道自己上你当了,你说我好傻,傻

的让你心痛……  你的笑声那麽沈醉,我被你沈醉的眩晕……  你悄声说,真想连忙坐

飞机来到我身边,将我牢牢的拥抱在怀里,我说你又骗人了,但你说是真的,最後,我相信

了你。

你说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游遍全世界,你说你会给我采满满的一飞机鲜花,在露珠没干的

时候送给我。你说我的眼睛像月光,你的微笑像太阳,你说白昼我们朝著阳光飞驰,夜晚我

们沐浴著月光入眠,你让我枕著你的胳臂,盖上闪烁著星光的被子……  你还说你要采!

最好的紫葡萄酿成最美的酒,给我,也给你,喝了长醉不醒……我已经醉了,很美很晕

很甜的醉意……你要我给你唱歌,我对著话筒轻轻的唱著那首《相爱一生》。  子昊,遇

到你,不知道是祸是福?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那飞扬的文采,华美而熟练;喜欢你那诙谐

的语言,尖锐又不张狂。有时候想,我是不是滥情的女人?我究竟是个已婚的女人,可是今

生在心里相守的只有你一个。  ……  看了陈静的信,我按了回复,我给她回信:静,

我照旧在担忧你,允许我,去看病,要吃药,好好用饭。好吗?  看过许多故事,看过很

多周遭发生的事情。简直,所有恋爱都市逾期,要害在於它驻留在那里?如果它停留在曾经,

那麽它只属於谁人时点;如果它停留在心里,那麽它就会成为永恒,甚至逾越生命。  《

南洋风》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我好比是窗前的夜,你是我心中的风!你给了我一个优美的瞬

间,让我无悔、无怨、无恨。你是我心中的风,风吹云动,风过留痕,风拂我心,风懂我心!

时常看到你黯然的背影,是那麽近又那麽远。我的心里就有一种疼痛如潮水涌动,在这

场冷漠的宿命里我不停地彷徨与挣扎,但仍无路可逃。  时常一小我私家沈默,眼望著窗外的

雨,思绪似乎越飘越远。一切似乎昨日,又恍如隔世……  也许是前缘,注定今世要与你

相逢,却又为何这麽不经风雨,懦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  回到屋里已是破晓,王

丽翻了个身,梦呓般的柔声问我:“子昊,累了吧……”  “嗯。”我哼了一声。  躺

在床上,我背对著王丽,当她自後抱住我时,我轻轻地挣了一下。王丽的手臂一僵,缩了回

去。我没有说话,黑漆黑,脑海里一直泛起著陈静那清秀却忧郁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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