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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虎豹哀嗥雷风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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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已经是一方当家人,二人在仝霁云面前依旧是往昔小兄弟的做派,亲近中秉持恭敬,言语与姿态上绝无逾越之处,便是鬼瞳在桅杆上看见了自己的爹爹,也只是来到甲板上,远远的给父亲行礼。

仝家船队便是靠着紧守规矩,而绝非单纯的武力,才能在短短二十年间称雄海隅。

闲话叙罢,便是正事了。

海鹘船的左舷船栏边上,一排跪着六七人,皆绑缚结实。海上争斗,只要是败者,逃不了的大多是死路一条,凡是伤重之人皆一刀了事,扔到海中;海上漂着的,只要找得见的,皆用弓弩射杀了事,即便是正在下沉的快舟,也有水手正在作业加速其沉没,所谓杀人越货不留痕迹,就是如此。

便是山贼面对海匪也是自带三分惧意,只因海匪残忍更甚山贼,山贼对于江湖同道尚有得饶人处且饶人一说。但是海上同为海客只要动手,必是一方被杀的干干净净为止。毕竟海上孤悬天地,若是一时妇人之仁,说不得些许隐患便引得群狼环伺,到时候不见得他人对自己慈悲。

故此,海上讨生活之人,与陆上区别之一是烧香拜神仙尤为虔诚,可杀人放火时更是歹毒,但是做完这些营生,则又是祈求太平安宁。故而海客中,大肇中人多拜太阴元君姮娥娘娘,大晟则多拜南极虚寂冲应真人麻姑娘娘,而西陆则拜西天瑶池金母,大綦则为碧霞元君岱宗老母,皆是一众女神仙,便是祈求女神仙们大慈大悲,却忘却了慈悲之心就在自己手里,彼此之间不讲慈悲,再是拜神求仙也是于事无补。

海客们虽然拜得神仙千姿百态,也改变不了这些人杀人越货的狠心,香火钱舍不去不见心疼,但是在海上便能为蝇头小利、睚眦之怨而下得去狠手。比如现在,凡能带走的决不浪费,凡是留不得的决无一丝犹豫,人们常给这些吃海上饭的起个浪里白条的绰号,可不单指这水中的本事,更是准确的概括了这些人作恶光棍儿的本色。直来直去,快意恩仇,财进财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率性也确实蛊惑着新鲜血液不断补充其内。

早有头目从这几个活口上摘了神符,活着的七个人倒是拿了不下三种神符,可见分明是临时凑的一伙人。

所谓神符便是海客们贴身携带的辟邪符纸。这些海匪莫看嘴里实话不多,狠话不少,但是在神符上却是决计不敢妄言,因此只需打开神符,看看这伙人拜得神仙和留下的押记,便知道其人从何而来,所属什么派系。

仝家五郎看了看几个人的脚趾头,也是了然。

“爹爹,七个人中只有四个走水路的,其他的都是双料货色。”

所谓双料货色,是即在水上也在陆上讨生活的,不过这类人主要是在陆上开柜做生意,也就是山贼,走水路多是靠着水路销赃的。

仝霁云没有说话,而是杵着他那杆半人高的宣花斧,将这些人挨着瞧了一遍。

一个个要么垂头丧气、战战兢兢,要么困兽犹斗、咬牙切齿,只是最左边这个倒是强作镇定,与挨着他的对比颇为不同。

仝霁云走到他面前,淡然的说道:“俺说什么,你答什么,不回答或者俺听着不对,那就是自找不痛快,懂吗?”

那人抬头看了仝霁云一眼,并无开口的意思。

仝霁云又看了那人一眼,直起身子,只见猛一挥手,宣花斧北面如铁槌一般,已经砸在了此人肩窝处,半边胸脯都陷了下去,那人嘶吼着不断吐出鲜血和碎块,呼吸也因肺部充血而变得似风箱一般。其他几个水手见仝霁云下了手,便一个拿着穿着绳索的石锁打个活扣套在此人腿上,两人上来使劲一搊(chou),便将这垂死之人搊下了船,让他死前再受着水浸憋闷之苦。这套连贯动作,那人来不及任何挣扎呼叫就沉了下去。

三郎和柳二郎此时默默对视一眼,默然间便觉得肠胃有些翻江倒海,却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宗三郎只这一日便亲手沾了人血,却从未有不适之感,而此时却并非为死者之惨切而恐惧,乃是因为生命之脆弱而无奈。

若是方才败了的是自己,恐怕下场也不过如此。天下事,唯有争先取胜是正理,这是前辈在用事实教育后辈,莫看自己年轻有些本领,人其实是输不起的,大多都是第一次输就是满盘皆输,输掉了一切。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你是没有看到失败后还能成功之人,须踩着多少尸骨才能重新站起来。你也未看到,失败之下已经累积了多少失败者的蚀骨。

便如此时,也许今日是这几个人此生第一次失败,却须拿出唯一的生命去印证失败者的卑微和软弱。不想当别人手里的死狗,就不能输!

勇气大半来源于对未来的无知,死者因为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而坚持勇气或颜面,于是死了。但是那旁边跪着的却从死者身上看到了自己坚持勇气的结局,于是最后那点儿勇气便就此消散。怀揣着对生存的贪婪,便一五一十交待了自己所知,至于其他人如同跟着头羊的盲从者,自然也是知无不言。

原来,此两条船皆是从永州而来,带队之人便在第二艘快舟上,如今已随着海舟化作灰烬而沉入大海,这残余的七人中最高也不过是个舵头。作为资深老舵头,他倒是知之甚多。

按照此人的说法,这计划一开始就是有针对性的,而且最初乃是分成了三路:

其一,乃是有他们的人引着东海艨艟避过渤海这边海客的耳目,在仝家与龙都港外盘踞的三山群岛之南潜藏,只等有海舟前来传信,再跟着海舟往目标海域埋伏;

其二,便是他们这三艘海舟这两日便在龙都港外海游荡,只需知晓仝霁云北上便一路尾随,直至其接到目标任务,再携手艨艟围剿之;

其三才是最为要紧的,乃是另有三艘快船在大明府外海随机劫掠行船,甚至抢滩登陆作案,便是逼迫当地官府严加海防,并动员乡勇严防海滨,一切海面船舶皆须水师登船稽查,并除大明府港口外,其余大小港口埠口不许外船靠港。

若说前面两个如今已经是轻松破局,但是这最后一点却是釜底抽薪之计。这幕后人算计到即便是埋伏失败,目标人物想赶时间过海也是难如登天。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之后便不觉气馁。果然是不逊于父亲的智谋之士,这环环相扣竟然是将人心与世事玩弄于股掌间。方才还因自己这一番筹划便轻松破局而兴高采烈的仝霁云如今已经是面沉似水,这样的人物绝非是他能应付的,而除了宗放又有何人是此人对手?

仝霁云等看向宗三郎,只见宗三郎已经从方才的错愕中平静下来,只此一点,便出乎旁人意料。便是这份沉静,也算同辈人中罕有了。

“三郎,你可是有了什么计较?”

风鸣见自家师弟这般平静,也是颇为佩服,于是开口问道。

“哪里有什么计较,只是父亲曾言,诸事不利不在事成与不成,乃在于己行与不行。此人行事如此小心谨慎,毫无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我等何惧之有!”

诸人听此言,更是吃惊,哪里来的破绽,我等怎么就没看出来?

“此地不是说话处,小侄托个大,还请三叔料理了此间事,咱们聚在一起说话可好。”

宗三郎又对仝三郎说道。

“烦请三哥哥招呼我芦师兄与虢师妹上来一起说话。”

仝霁云毫无迟疑,便吩咐按着三郎的意思行事。

至于这几个活口,除了这招供的舵工,其他人皆给个痛快送上了路。

留此舵工活口也不全是因为此人知晓更多内幕,也是因为这类有专门技能之人皆是海客们所看重的。海客们走此偏门无非是钱财二字,旁人给得自己也给得,多一个好舵工等于又多了一艘海船。这舵工原意老实交待,也懂得这些规矩,说了这么多事就算是交了投名状,断不敢走回头路了。

待众人来到沙船尾楼舱内,仝三郎已经安排芦颂与虢三娘入座,便是仝十一郎与宗六郎也跟了过来,于是本来尚属宽敞的舱室便显得局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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