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闲想(1/2)
宁王这话,行远听来心生三分暖,但他还是知道高位者说这样的话不能全当真,更何况,他现在是草木皆兵。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宁王这话,便又起身揖手,回了个是。
宁王看了他一眼,颇是仁善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行远立即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心踱君子腹了。
但是——经此一行,他也曾觉得更加了解永乐王,甚至终于了解永乐王,可一朝令下命他独自先行,他才心觉所有以为了解都不过是自以为是。
其他同样觉得了解永乐王的人又是不是自以为是呢。
行远心叹了口气,从前做守城军时太苦但也太闲,守卫时除了风沙呼啸,不知何处传来野兽啼嚎,几乎没有别的声响。所有枯站的时候,只能闲想乱想,想得入迷,便不觉得时间难熬,也忘了守卫辛苦——也能冲淡闲坐在宁王书房里的不知所措。
永乐王他都未必了解,更枉论宁王。但他也觉得,宁王与永乐王很相似,即使他说不清楚是怎样的相似。他们的相貌并不相同,或许他们都更像他们的母亲,除了眉宇间或许有传承自同一个父亲的神似,仅此而已。
他们的地位与处境也不相同,较之朝中势力,永乐王与宁王差之千里。他们的处境——连他都知道,宁王是宣武帝如今最疼爱的孩子。
为什么是“如今”。
曾经宣武帝最疼爱,是贤王。
想到这里,行远不免疑惑,皇帝的疼爱究竟是好是坏,宁王又会不会像贤王,宁王背后甚至没有像贤王一样庞大的母族——
行远慌忙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不关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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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又起一张,仍没有停笔来问话行远的意思。不再闲想之后,行远又开始如坐针毡。舔舔嘴皮,又想喝水。
宁王道,“你安心在此坐着,本王无话问你。”
行远意外之色全在脸上,喉结动了两下,也不知说什么,又回一个是字。
宁王又说,“本王不请你,待你回府怕也有旁的人来请你。”
行远仍回一个是字,再谢宁王恩。
宁王又看了行远一眼,心想行远表情外露却又三缄其口,倒是擅使这装模作样的一套。
人若不能将言语说得天衣无缝不如少言甚至闭口不言。
宁王心中不免又感叹,他自小紧盯着肖言琅长大,肖言琅却仍然可以做出一些让他后知后觉的事——比如这一次,一年前父王犒赏诸军,从各地守城军中选调将士回京。
他从未想过要在那些人当中挑选谁来自己身边,并且据他所知,这一批选调回京的将士不是进了皇城军就是进了禁卫营,有极少数被安排进了各府亲兵之中。
但只有肖言琅,将这选调来的陌生将士带在身边,更是封作府兵统领,若是寻常府兵——永乐王府的府兵,是璟阳之乱后父王亲赐的金狴卫,一防王氏余孽犯乱寻仇,二是因,皇祖父曾赐肖言琅金狴令。
想起金狴令,当年许多人都以为肖言琅会以此物保下王尉风性命,毕竟他们曾是那般好。
宁王自认从行远口中问不出什么——肖言琅敢放行远独自回朝,想必父王那里也没有问出什么“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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