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权限（1/2）

\"……\"

事态发展得太快，林间空地一时陷入寂静。

刚刚还被压制在地的摩擦，少年在下一刻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不可一世的首领刺穿。

谁能预料到这样的剧情？

贞德手中的圣剑不自觉地滑落，她眼中只有教授是世界最强，而维拉德是第二。如今，这位世界第二在她眼前倒下。

贞德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看向赵煌和理子，五味杂陈。

许久，一向洞察一切的福尔摩斯露出困惑的微笑：

\"哎呀呀，真是……赵煌先生，你又让我推理陷入困境。你仿佛是逻辑之外的存在——不，不对，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你与所谓的‘正常’逻辑格格不入。即使在非人类中，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福尔摩斯的敏锐让他察觉到“异常”。赵煌的表现已超出“非人类”的范畴。

无论是违反物理定律的随身长枪，还是他对这个世界常识的片面理解，都让福尔摩斯感受到违和。

【他的真实身份……不，算了。保持未知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福尔摩斯轻轻摇头，看着走到理子身边低声安慰她的赵煌。

\"赵煌先生，我很疑惑。为何你愿意为理子小姐付出生命？\"

抚摸理子脑袋的手停住，少年转过头。

\"很简单。我认为，‘时机已到’。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而存在。所以，为她付出，并不奇怪吧？\"

赵煌露出释然的微笑，转头看向泪眼婆娑、仰望他的女孩。

\"离开了束缚，找到了暂时的避风港，有了前进的目标，现在连噩梦也被粉碎。理子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即使有困难，只要记得今天，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的。\"

他的话语让少女更加紧抱他。

\"不要！……这样的未来，理子一点都不想要！为什么，赵煌哥哥要为理子做到这种地步！赵煌哥哥明明知道，理子我——\"

情感的宣泄被一根食指阻拦。

\"我知道。\"

平静的声音，一如初见。

\"理子，我确实了解。我们毕竟共度了一年。你我早已视彼此为真正的家人。但理子，你要明白，对我们这些愿望已实现的人来说，御主是绝对的。除了实现御主的愿望，我们没有其他被允许的事。所以，如果是为你，连生命都可以奉献。\"

\"——\"

理子瞪大眼睛，有些恍惚。赵煌温和浅笑的脸庞，平息了她内心的涟漪。过去的记忆一幕幕浮现。

\"这就是从者吗？\"

\"差不多吧。\"

赵煌苦笑，没时间解释从者、守护者和他这种“选拔失败者”的差异。

\"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帮你实现愿望，我就必须回去。看来，作为守护者，我还不够格。所以，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理子。\"

告别的话语从赵煌口中说出。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分别的时刻仍让人心情沉重。

与理子共度的一年，赵煌仿佛回到了孤儿院时期的日常生活。照顾比自己小的妹妹，为生活奋斗的每一天。

那些日常勾起的生前回忆，与理子这个可爱女孩共度的每一天，都让赵煌难以忘怀。

如果可能——不，那是奢望。能与理子相遇本身已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赵煌明白，作为守护者，不应有过多贪念。

\"不，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赵煌哥哥。\"

理子摇头，松开赵煌，后退几步，用手胡乱抹去眼泪。

红肿的眼睛尽力睁大，理子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陪我走到今天，真的很感激。\"

——深深地鞠躬，女孩向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致敬。

在繁华的都市中，死亡是什么滋味？即使赵煌体验过一次，也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或许，这便是那种难以言表的体验。但即使如此，他依然确信，成为守护者后的“死亡”，并非真正的终结。感觉上，二者截然不同。

对从者而言，“消失”似乎带有解脱的味道，仿佛不是消散，而是完成了职责。就像从深水中缓缓升起，沉重的身体渐渐变轻，直至某一刻，如同突破无形的束缚，意识猛然觉醒。

赵煌睁开眼，眼前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记忆模糊，一些画面在他脑中掠过，如同一部VR电影，记录着“从者”的经历。不多时，赵煌的本体完全“接纳”了这一切。

他松开冰冷的门把手，后退几步，坐在床边。与前辈不同，赵煌这类守护者，每个任务都是塑造他们存在传奇的一部分。直到他们觉得自己的守护者形象已足够稳固，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将这些记忆当作“书籍”，存放在自己的英灵殿里，闲暇时翻阅，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

这样做，意味着他们的待遇和其他守护者相同，不能再通过修正点数改变能力值。毕竟，基础的“修正”已不存在。被修正的不只是任务世界的史实，还有守护者的“传说”，这是修正点数发挥作用的根本。

赵煌的房间一如他离开时的样子，时间在他离开与返回之间停滞。一年的光阴，在这里并未流转。

“这才是常态。”

——英灵座，独立于时间轴之外，这里的一切，都以各自英灵殿的时间为准。

闭目沉思，赵煌脑海中浮现出金色短发少女的身影。“这一年过得真快乐。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能再次成为别人的助力，给他或她伸出援手，让赵煌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深深吸口气，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点亮门上的屏幕，查看任务结果。不知这个任务能给他多少修正点数？

通常，修正点数极其珍贵。据老板透露，迄今为止最强的“选拔”守护者，也是在近一百场成功与失败并存的任务后，才强化至足以与英灵座上最顶尖的英雄正面交锋。

此后，这位守护者转正，与其他英灵无异，在英灵座上小有名气。

“……话说，任务成功标准是什么呢？”

赵煌困惑地挠头，打开任务详情。如果仅凭实现御主召唤时的愿望才算是成功，那么他这次无疑失败了。

结果——

【任务点数：5（首次任务被成功完成+3）】

一行字映入赵煌眼帘。理子内心的成长片段，以及赵煌差点帮她实现愿望的情景，在屏幕上闪过。

或许正因为如此，赵煌获得了额外的修正点数。但任务为何判定成功，他还摸不透。

“算了，多做几次任务，总会找出规律的。”赵煌挠挠头，暂且放下思考，压下上个任务的记忆。

调整好状态，他打开能力值页面，跃跃欲试地看着一个个加号。

“既然有五点，不如直接把体力加到20？达到20，体力应该也能到d级吧。”

在与维拉德的战斗中，赵煌的弱点在于敏捷。通常，提升能力时，他会优先考虑最急需的一项。然而，若能直接提升一个等级的能力，效果显然优于在同一等级内的微调。

体力和耐力之间，耐力需求相对较小，枪兵一般不太关注。但体力直接影响白刃战时的力量对抗。

因此，赵煌决定提升体力。一口气将五点点数全分配到体力上，他果断按下确认，闭上眼睛。

“……”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期待中的力量提升，或是身体膨胀的感觉，一概没有。

他惊讶地睁开眼，只见面板上弹出一个小对话框：

“尚未取得d级能力权限，无法提升能力至该等级。”

赵煌愣愣地眨眨眼，又看看自己d级的敏捷，感到困惑。

转动门把手，他走出房门。漆黑的世界中，巨大的蓝色光球依旧静静地悬浮，亘古不变。

“老板，请给我关于‘等级能力权限’的资料。”

赵煌说完，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一股信息流伴随着熟悉的刺痛涌入赵煌脑海。有不懂的问题就问老板，这是不会错的。学生时代的赵煌，一直是个勤奋好学的学生。 \"......在成为都市守护者的过程中，不是每个灵魂都能拥有优越的资质，因此在灵能基础方面，他们会处于明显的弱势。不具备高级别的能力数值，也没有象征英雄身份的特殊装备——这正是【试炼大厦】存在的意义。\"

\"通过挑战这座与职介对应的试炼大厦，有机会习得英灵的特技，也能提升自身的灵能基础，解锁更高的能力权限等级。\"

赵煌微微睁开眼，揉了揉眉心。或许是规则不同，与他在日常生活中获取的知识相悖，老板直接传授的“信息”总让他感到头痛。

短暂休息后，赵煌按照指示，在心中呼唤试炼大厦，目光随意扫向黑暗的一隅。

平静的空间在他注视下仿佛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一座高耸的白色建筑在波动中逐渐显现。

\"总之，先去探一探再说。\"

赵煌迈步，看似遥不可及的距离瞬间缩短。转瞬之间，他已经站在了这座白色大厦雄伟的门前。

这座白色大厦是赵煌在这个“时间之外”的地方发现的第二个建筑。他的小房间自然是第一个。

双手贴上门扉，赵煌意外地没费多少力气就推开这扇看似沉重的门。周围只有老板算是\"光源\"，门后是一片漆黑，赵煌的视力也无法穿透这片黑暗。

\"这就是传说中的‘抉择之室’吗？\"

回味着新知，赵煌步入眼前的黑暗。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他的身影缓缓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大门在微风中悄然关闭。

......

\"......\"

感官消失了。这么说也许不准确，但赵煌确实失去了一切感知。重力、五感，甚至直觉，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

但这很正常。在“抉择之室”里，直到做出选择，守护者都会处于这种状态。因为他们的灵能基础正在被这座大厦分析，便于后续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