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来自地狱(1/2)
拖带着伤员,在奔跑的间隙回头,如同惊弓之鸟般环顾四周。
一声清晰的脚步浅浅地印入炎牙的耳中。
爆炎将空气烧的呲呲作响,向着脚步声的源头飞去。
在炎牙的攻击炸裂出的声响下,众人停下急促而匆忙的脚步。
凭空出现的水吞下了大半火焰藏在火中威力不亚于5.94mm口径子弹的铁针露出獠牙。
经验之谈的驱使下,天水长的脖子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队友的痛击。
然后,铁针飞出,刺向了刚从拐角小巷走出的修卡洛斯。
“啧。”修卡洛斯发出了不快的声音。
铁针扎穿她的手掌,零星的火焰在极寒下熄灭。
“要死啊?”修卡洛斯拔掉铁针,不深的伤口转眼愈合。
看到赶来支援的另一支队伍,众人心中都不由地松了口气。
炎牙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修卡洛斯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你们这是怎么了?”天水长上前问道。
“还能怎么着,被打的灰头土脸呗。”狐菁暗自咧了咧,龇起尖锐的犬牙。
人设马甲身上披,划水摸鱼一条龙。
架照打,戏演全。
我狐菁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狐千面?那是谁,不认识!
修卡洛斯注意到本应随行他们的人造人所剩无几,连路知和炎牙等人身上更是多了很多伤痕。
“发生了什么?”修卡洛斯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官渡接下话头,反问修卡洛斯:“你们来的这一路,遇到了多少敌人?”
经这么一提,修卡洛斯才想起来,“似乎这一带的士兵逐渐变少了……”
这意味了什么?
官渡的话语给出了答案,“我们遇到了一支特殊的部队,他们不在龙门的军队编制中,完全独立地在这座城市中游荡。”
修卡洛斯的警觉提上了脸庞。
匪夷所思。
不服管制,不听调令,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实力。
这样的一支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任何一个自称统治者的家伙都不会容忍一股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武力。
“因为这是他们的‘地盘’,所以不允许其他兵力过多干涉么……”修卡洛斯若有所思地低语,已经将这支部队危险程度提升到了主将的水平,向官渡询问更详细的情报,“说说看,你们发现了什么,什么都可以,你们怎么看待那支部队?”
官渡没有立即回答,组织语言的时间胜过了思考。
连路知在一旁推动眼镜,谈吐清晰地向她陈述他们的经历:“我们在一切都废弃的街道上找到了同样废弃的车站,依照命令等待汇合的同时对周围加以改造,在重新利用车站建立起防线的期间,我们和那支部队相遇。
如果需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的话,恐怕没有比‘森然如白骨的山林’更适合那支部队了。
他们正如松树般坚挺,给人以如被霜雪的寒意,驻足之时如同一尊尊石像,也确实如此,他们那山羊的样貌,就宛如传闻中的石像鬼般,狰狞而可怖。
他们的头顶长着尖锐的角,脸上没有皮肤,又或者那黏稠的皮肤,也早已腐烂在了骨那张骼分明的头颅里。
我们和他们爆发了战斗,不同于龙门的军队,他们没有配备任何热武器,法术的运用却精湛的可怕。
没能做足准备的我们很快溃败,在撤退途中,我们见到了这支部队的领队。
他比他的手下更加高大、更加威严,无瞳的眼中仿佛充斥着怒火,但冰冷的躯壳只表露着沉默。”
听着连路知记叙性的描述,让人错以为在听什么荒诞的传说。
在只言片语中,修卡洛斯复原着事情的经过。
“听上去就和恶魔似的。”修卡洛斯漫不经心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他们确实是恶魔,这不是修辞……我想,他们就是那些传说的原型。”
恶魔之貌,城中的山林。
官渡扬了扬手,提醒着自己的老同学:“连路知说的没错,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绝对比传说更真实、也更难缠,如果不是他们有意放我们离开的话,我们肯定没法这样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样么……”
在洛云图和灰星回来前,修卡洛斯没法做出进一步的判断,最多将情况再转述一遍给梅洛卡。
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梅洛卡更感兴趣。
修卡洛斯瞥过炎牙队中的众人,除去粗枝大叶的炎牙和纹丝不动的人造人,还有一些其他的参赛者,他们或多或少有一部分面带惊恐。
嘛,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心理辅导什么的也轮不着我嘛。
修卡洛斯旋即看向身后的三只邪染,笑眯眯地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血痂只是微微皱眉,听潮和罐头像是被鬼故事吓坏的小孩,脸色发白。
“虽然有些多余,但我还是再确认一次,想必等你们那个老祖宗回来也会问相同的问题:你们真的打算加入我们的战斗么?”
“我们做好了这个觉悟。”血痂代表其他两人发言。
修卡洛斯点了点头,然后毫无顾忌地把他们三甩进炎牙的队伍,“交给你们了,请随意差使。”
·
依旧是车队,依旧是物资。
佛尔思检查着手中的轻机枪,梅洛卡已经进行过改装,将威力下调到普通人也能压住的水平。
之前试了几发,让佛尔思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达到了普通人的标准。
跳弹、走火,甚至在那夸张的后坐力下机枪险些脱手。
只能说不愧是给人造人士兵配备的武器啊,哪怕是轻量版也不是佛尔思能轻松驾驭的。
算了,练习就不必了,反正真到遇敌时枪法会变稳的。
便是如此,佛尔思被当作普通士兵差遣,混迹在后勤中,频繁往返在前线和后方之间。
“这种规模的战斗,我连当炮灰的份都没有。”佛尔思有些自嘲地缩了缩头,“不过我就算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南希甚至都没瞥他一眼,戴着耳机听着悠扬的音乐。
由于声音过大,又或者是哪根不存在的音乐神经在跳动,一枚枚音符跃出耳机,投身扑进佛尔思的耳中。
“好歌啊,就是年代有点久远。”
这个时代的大众风向总是日新月异,那些旧时代的咏叹总是格格不入。
南希只是将歌单暂停,不以为意地表示:“当流行成为过去式,老调重弹偶尔也会成为潮流。”
见南希将耳机摘下,佛尔思看准了机会,变戏法般的不知从哪摸出了竖琴。
南希的柳眉半推,冰冷的眼神横向佛尔思。
佛尔思悻悻地把琴收起,“好吧好吧,那来聊点八卦吧,不然这一路可太无聊了。”
南希依旧提不起太多兴趣,无非是不知从哪开始的谣言、谁谁谁酒后说的胡话,宁可信其无不可信有。
“你知道吗,据说秦无衣在北境触犯了军规,一人爆了一座城市跑回的境内;洛云图单枪匹马闯忘仙,把盟主揍到哇哇大哭;修卡洛斯入学神藏学院,其实是为了逃避政治联姻;那个指挥这场战斗的梅洛卡,其实背地里是邪神子嗣!”
噗!!!
你再说一遍?!
佛尔思声色严肃、掷地有声,时而表情狰狞,说的煞有介事,时而眉飞色舞,直抒胸臆。
但他口中那些胡言乱语,无论如何都有些离谱过头。
任何捕风捉影的消息,只要落到吟游诗人的口中,都会变得失真。
“真希望这里面没有关于我的部分。”南希由衷地这么希望着。
“诶?有的哦。”
最糟糕的回答。
糟糕的程度不亚于老爸老妈拉着你第一次带回家的异性就准备说你儿时的黑历史。
“南希·德雷克斯特,虽然有着优秀的铸剑天赋,放眼整个家族也是最亮眼的新生代,但事实上,你并非代表德雷克斯特家族参赛,而是作为一名自由人获得的参赛资格,而这样做的原因只可能是——
旁系,次女,血脉至上论!”
字字诛心,直言不讳。
“无论在哪个时代,总有一些陈旧迂腐的老古董。”南希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拈起吊坠上的青铜片,轻轻揉搓着指尖。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么?哈!”没人想知道,但佛尔思仍然自顾自地往下说,“当一群人聚在一起,传闻就会不胫而走,它的速度有时比网络更可怕,而我、我们正是追寻这些消息的热衷者。”
好奇心过盛的侦探,死缠烂打的记者,口齿伶俐的批判家。
三大讨人厌的职业不仅同时出现,竟然还合成了聚合体,这是何其可怕的事。
“希望你听墙角的本事不会用到‘声讨’正义上。”
“喂喂,这时候不应该夸赞我的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吗?”
“呵。”
南希轻吐出一声冷笑,转了转眼珠,突然饶有兴致地鼓起腮帮,尽可能的使自己的神色更加神秘莫测,事实上这确实有效果。
“尊敬的吟游诗人,我手上也有一则不错的故事,不想听一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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