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1/2)
皇帝端详手中诉状,此一番番皆是对其罪恶之铁证,随之观皇帝猛然抬手,那折子便顺力摔下殿去,直砸得殿中伏跪之人头脑发昏,一时言不知所以,“张信你给朕睁眼瞧瞧!你干的这些破事!”
张信吓得连连爬前,“陛下,是,是臣一时糊涂,是臣未统协好内院,故而酿成大错!陛下!...”
座上皇帝愤概难平,便见群臣犹是纷乱不止,众口铄金,“张侯啊张侯,你这...唉...你这何止是未统协好内院,简直是纵得鸡犬升了天,竟然干出此等伤风败俗,不忍耳闻之事来!”闻户部右侍郎刘观言说,诸臣皆是附和,“皇上,张侯纵容其侧室干出如此弑妻谋嫡之事,何况其妻乃出自公侯之府,若不加以严惩,恐怕难正民风,难安人心啊!”
所谓高位者宜养其德,方得人心。张信此刻惴惴不安,此时兴讨之人陈尹,刚提任左都御史,实乃都察院统领头目,其与沐昕联手,故此时正是凭士气弹劾百官之时,故而张信出这事,便好如一头栽在其跟前,任由其拿刀冲着自己,此时亦是不占上风,全然未有还手之力。
“陛下,臣心惶恐,臣自知愚钝至极,便会听信小人的谄媚,故而太过轻信其人,然,然臣绝无谋害她人之心,何况其还是与臣结发数载之妻,吾妻之死,臣亦是痛心疾首,臣俨是迫不得已啊陛下!”
众人忍闻,皆以嗤之以鼻,见皇帝仰目,遂而俯视着殿中群臣,便传沐昕,见其复又移步一前,朝座上作了揖,“沐御史,依你所见,这张信,该如何处置?”
沐昕侧目探了伏跪之张信一眼,便道,“陛下,依大明律,杀亲弑戚者,当处以斩首!”
其言未完,便已有人急急上前,“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
皇帝顾注其人,便知是当日与张信一丘之貉,即驸马永春侯王宁,“陛下,张侯虽有罪,然念在其为朝有功,且因受人蛊惑,才至其人杀了其妻,况且,其人杀妻之事,张侯俨是事后才知,其并未主观杀人,又怎能处以斩首之刑?”
张信怔怔朝座上磕头,以为然道,“陛下,驸马所言极是,吾当日确是不知那刘氏杀害吾妻之实在先,故而才有崔家人上门对峙在后,此些,崔家人皆可作证!吾并未有半分杀人弑妻之心!望陛下明鉴!”
皇帝即缓言驳斥,“朕当日已轻信你之言,故而将你之侧室处以你妻之同刑,你竟敢欺君罔上,令其人免刑?张信啊张信,你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你好大的胆子!”
“陛,陛下!臣知错!”张信顿而惊慌乱语,如只丧家之犬连连摆首,“臣,臣不敢!...陛下!臣有口难辩啊!”
张信吓得涕泗横流,周遭即是崔家人崔巍,其俨是观此状,畏而深垂着身,便在此时,皇帝唤来,“崔子,你崔家要朕如何处置?”
崔巍默首,众人皆以心思各异。便在其思之,若是张信被罢了官夺了爵,其家之后其姊崔琇肙之子张镛亦定会流离失所,落魄无依,便是如此,张信俨不能死。故而又思之临行前其妻告诫,‘若要问罪,便以刘氏之死为要,其一死,方能大仇得报,也好平二老怒火。张侯是陛下之臣,应有圣裁,你勿要言多,以免引火烧身。’
遂见其缓缓复来,“回陛下...吾家,请求陛下赐那刘氏一死,并将涉案之奴,一一问罪,至于张侯,其罪不至死。然,其为陛下之臣,必然由陛下问责!”
群臣会意,皆以暗觑,崔家人,做事言语好生周密。“父皇,若要令崔家解气,何不让张侯,亲自杖责了那侧室,以正家风啊?”
众人大惊,这二王,果真心狠手辣,谁知此言一出,永春侯王宁竟是一声附和,“是啊陛下!自古杀人偿命,若张侯能亲手处置了那刘氏,此便是最令百姓皆以信服之理啊!”
张信呆而抬望诸位,其能想到王宁此时附和之语,不过救他于水火之无奈所举,可若令他杀了侧室刘虞缬为崔氏偿命,此便如同要了他的命。然刘虞缬若要活,他张信便得死!故而不觉自愧大哀,思之五内如焚,泪如泉涌。
观皇帝起身,居高俯视其谓,“传朕旨!此案之首刘氏杖刑处死,由张侯亲施,涉及此案行凶之随侍,皆斩首示众!”
群臣旁观,闻复道,“朕念及张信你,于朝有功,遂免于一死,即日革职静闭,无令不得出!”张信悲不能语,忿而朝地连连磕头,“谢主隆恩...”
随之殿内大呼,崔巍即获喜而叩首,“陛下圣明!”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雨水正堂而皇之地淌过高檐之上匾额,见其上“昭狱”二字印刻入金丝楠木,愈发显得威严肃穆。
“二王殿下,这是何意?”掖深被其力驱而后退,此时正观其凶神而谓,“你这官位,不想要了?”
“卑职不敢。”掖深既而作揖,复闻朱高煦斥声,“你既敢打我的人!便是下了本王的面子!今日,你便向吾之小侍道歉,且将这昭狱中其人瞿子,带过来!”
掖深抬视,“二王殿下,其人私闯吾昭狱,坏了吾镇抚司的规矩,亦是坏了吾三王的规矩,这昭狱,并非外人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
二王不屑一顾,便赤口打趣道,“坏了哪儿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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