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江之永矣 不可方思(1/2)
宴席罢,天已近昏。满桌,唯有三王与孟逸二人喝得烂醉,孟逸之酒量不佳,在京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其醉酒圣前诉忠肠为前鉴。然知如三王这般,虽年岁不长,却久居官场的老狐狸,一时怎么也醉得如此地步?
最砚半身倚在梁柱旁,悠悠地望着此间动静,正巧与旁立之亦沁两相对窥,“你们家王爷醉了?”
最砚闻其似问非问,且漫不经心地回,“许是醉了...”亦沁闻之暗趣,“你们家王爷常与官臣们打交道,怎会,亦不甚酒力?”
“还有...你怎么一点不忧心?”亦沁转念复问,唯闻最砚立定了身,将右手持的佩剑换向左面,不时掸了掸衣衫上染的尘,谓道,“有些东西,强求是强求不来的!不甚酒力就是不甚酒力,莫非还要为了迎合他人所改自身习惯不成?”
亦沁瞧其明视之神色,心下也有了几分知意,敢知三王此人,素来以不尊常理,剑走偏锋闻名,如今看来,其之离经叛道倒实是令人开眼。
“三王殿下,您醉了。”李甄对座而道之际,朱高燧与孟逸似是同时起身,只是二人如出一辙地起身后仰,已然醉得无力立足,最砚去扶三王,与顺去扶孟逸,一时好不慌乱。
“来人!三王与孟御史醉了,还不快恭送他等回去!”李甄赶忙摆手,见他们二人醉态,一位胡言乱语,句句讲的皆是肺腑,一位默不作声,神色怪异。
“今朝有酒今朝醉!日日思君不见君!”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那面孟逸囫囵,这面三王隐隐含笑,一时场面诡奇,众人皆是手足无措。
彼时李沐和凝注远处孟逸,稍朝其迈步之际,却见眼前一道身影相阻,朱高燧行举之迅疾,冲上即拦在身前,遂将他二人对视亦冁然拦截。
已知众目睽睽而视,殊不知眨眼间,朱高燧暗自逼近,直令李沐和方寸渐失,步伐连连倒退,猛地便抵在身后梁柱之上,其举犹是一个倾前,李沐和当即一袖挡面,才将大势所趋转化为虚惊一场,众人大目一惊,复观朱高燧顷刻将头扑倒在李沐和肩,半身朝其倾覆...“你可曾记得本王?”其首挣扎而复抬起,那浑浊浓郁的双目之中,透出微许暗藏的虔诚,正当此言一出之际,朱高燧之眼界俨睁亮开来,便如此茫视着前方,神久虑之李沐和,自她那双杜鹃眸,渐渐而视下,遂而神便再不动须臾,近在咫尺,毫无偏移地纵观她之面庞。
“三王自重!”紧随孟逸那声斥之后,李家人跨步而奋前,李沐和双手力推,即向一侧转身,才见众侍慌急,继而好如缓过神般,一涌而起,最砚见势自后将朱高燧拦扶,见其立稳,亦随之其神顾盼抬望前方,李沐和立在孟逸与李家人之中,俨与其等站在对立面。
“三王殿下!”徐华樊先声而呼,似乎犹是忌惮,却犹见其之意愤,“三王殿下既不擅饮酒,那必是吾府招待欠妥,才会酿成此不成体统之状!”
闻其侧身复道,“顾婆,你亲自带人将三王恭送出府去!”遂见徐华樊行礼,抬袖而示意去路,“三王见谅!请罢!”
众人望而颔首默言,此时寂寥无声,唯有酒水之微冷,夜鸟之低鸣,朱高燧眉宇稍弓,足下却是未挪半步,确见李甄旁观暗忖,隐隐蓄意附和道,“是啊!天色不早了...三王殿下既已酒醉,呃...便由臣,亲送您出府,可好?”
只知风如忽止,朱高燧神之下悬,竟躬身朝其等慕然作揖,致了一礼,“夫人,国公见谅!方才,无心之失。”
众人各怀心思,却见其等心有余悸,皆冷冷窥探着三王行举,遂闻其立身而复低语,“走吧。”
其言之没落,便是他一行随之而去。
廊尽转角,庭院无风。
朱迎欢闻声辨其人,正于身后一步,一步地靠近,俨如此些日子以来,其以莫须有身份一步,一步之靠近。
她抬眸之刹,神色远浮在廊外木芙蓉之上,“公主!”其声已然近在耳边,却见其举犹向前移动,朱迎欢言既出,“公子,有何话,明说便好。”
沐昕至内暗叹了口气,似乎欲言又止,“微臣要与殿下说的,毕竟,是你我之间的事。”
朱迎欢默首,只知目光已然收回而空垂,“沐御史与本公主之间,有何事?”
众闻之,心境亦随之冁动,此时朱迎欢侧身,双目所及沐昕之侧肩,其身正对着自己,却是旁立,像是两两并不同行的线,唯有彼此存在界点,才可相连。
淳儿在后见此景,便已知趣与众侍悉数退避。
亦是良久之时,方闻沐昕启言,“沐昕有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沐御史在吾面前,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的,似乎皆已说过,怎么,此时反而胆怯了?”
此言紧随,便是沐昕脱口而语,“微臣是怕...”
其神之上弓,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失念,朱迎欢神之上仰,短短一瞬,正巧与其神之交错,短短一瞬,俨极不易令人察觉。
“怕公主说,因陈家救吕家,皆是单单因某人,而并非是,有所意图。”
“御史以为,本公主,会有何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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