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狂想曲七（2/2）

“爸爸，你怎么会这么说，那可是我的妈妈”章玉书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男人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停留在了那束静静地摆放在桌子上的鲜花上，转移到章玉书身上，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欣赏，仿佛他正在目睹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一般。

“你跟我一模一样。”

“你的话真让人恶心”

“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所以你接下来怎么杀我？还是已经给我下毒了？”

章玉书取出花瓶中插着的百合说“阿月的尸体在哪？”

男人坐在的沙发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角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涌出，但他的姿势却异常松散“她就在这里，无时无刻的看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章玉书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瞪大双眼双眼圆睁，满脸惊恐地望向屏幕，一步一步逼近，仿佛要从电视中踏出。画面陡然变暗，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们的耳膜。

男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不是说她的眼睛很好看吗？所以取出她的眼睛，经过精心处理后制成了美丽无比的标本。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一直陪着你，看着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章玉书：“你去死吧！”

男人说：“你本来应该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一个乖巧顺从、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完全受我操纵的玩偶。都是因为她一切都被毁了，我怎么可能不杀她！我花费大量心血培养你，提供给你最好的教育资源，给你花不完的钱，可为什么你不听话，一次次试图挣脱我的束缚，逃离我的视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章玉书：“这座房子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你的‘眼睛’，它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妈妈很痛苦，所以幻想自己活在爱里。但我很清楚那根本不是爱，那只是为了满足你极度扭曲和病态的控制欲。”

男人重重叹息一声“没意思，真没意思，到死我也只是完成了一件瑕疵品。”

电视在播放了一段雪花声后，再也没其他声音。

乔玉在看到成年章玉书陷入了回忆，想起几年前光明司来的新人司空落云，他很爱笑，会讲笑话逗不开心的鬼，会给整天拎着脑袋吓唬他的小鬼绑头发，会跟一帮鬼魂讲悄悄话，大家都很喜欢他。她见过章玉书，落玉拿着章玉书的档案说是要帮她找孩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落云会做。

乔玉看向秦合，她很好奇秦合此刻的表情，他肯定知道落云办过章玉书的案子，是会惊讶章玉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会怀念死去的司空落云？

秦合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视，当年章玉书我明明已经送往了地府投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只能问问章玉书本人是怎么回事？

顷刻间蠕动的触须被冰冻，秦合捏碎绕在身上的触须，拍掉腿上的冰渣“章玉书，我们谈谈。”

墙壁上的眼睛缓慢移动，身后断裂的触须急速愈合，徘徊在几人周围。

陆袅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激光炮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一会儿真动起手来怕是要魂飞魄散喽。”

电视屏幕亮起，响起断断续续的雪花声，谢雨声不由自主的走近竟然觉得这噪音那么迷人，他的眼睛紧贴着屏幕竟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眸，平静不像活人的眼珠，他感觉整个身体僵在原地，灵魂进入到一间满是眼睛的屋子，地上摆着一具被肢解的尸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陆袅袅摸着下巴认真研究起一动不动的谢雨声说“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要是出事了这月奖金就没了？”

乔玉“要扣也是扣柳组的奖金，毕竟是他下达的任务。”

时间倒回到谢雨声被那只从电视里伸出来的手掐晕在沙发上的时候，一切发生的太快，秦合率先做出反应，他手握冰刀斩断那只恐怖的鬼手。

与此同时，秦合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却响个不停。他顾不上其他，急忙查看着谢雨声的伤势来。

手表却自动接通，并弹出一个声音：“接下来无论章玉书对谢雨声做什么，你们都装作看不见。我想要测试一下，他有没有通灵的能力？”

陆袅袅“柳组这样不好吧，万一闹出人命不好交代啊。”

秦合确认谢雨声只是昏过去后表情不悦“007，我有让你把实况发给柳组吗？”

007幽幽飘来一句话“根据员工手册第三章第八条明确要求：凡在执行任务期间所拍摄的视频资料需即时发送给上级领导者，以便其能迅速作出后续部署与审核工作。任何延误或疏漏都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导致严重后果，务必严格遵守此项规定以保障后续工作的顺利推进。”

秦合“……………”

柳江轻笑了一声“007也是按规章办事，秦合你不要生气嘛，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叶执请的外援应该到了，你们小心一点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女孩。”

陆袅袅触摸着屏幕，眼神警告着装模作样看书的章玉书发出疑问“柳组从哪里看出他能通灵？”

“能知晓鬼魂心中执念，怨恨，痛苦的通灵者，他们一般身世凄惨，命中带煞，最大的特点是特别招鬼魂喜欢，谢雨声虽然不符合前一条但后一条还是挺符合的”乔玉斜靠在沙发上说。

“仅凭这一点未免太武断了吧，柳组脑子瓦特了，万一她把谢雨声搞死了怎么办？”陆袅袅指谢雨声对电视里章玉书出言警告“那可是我“未过门”的同事，你可悠着点，下手别没轻没重的！”

“他不会有事的。”秦合神色复杂的看着昏迷的谢雨声。

乔玉撑着脑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眼睛亮了一下“我记得你多年前你对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后来那个人死的很惨。”

秦合沉默着没有回应。

陆袅袅着急的走过来说“这不妥妥的乌鸦嘴吗？快收回那句话。”

秦合“……………”

时间回到现在。

陆袅袅拍着脑袋说“对哦！万事有柳组兜着。”

谢雨声的面色变得越来越惨白，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毫无血色可言。他的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哀伤。突然间，一滴红色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站在一旁的秦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迅速伸出手，轻轻地擦拭掉那颗血泪，当秦合接触到血泪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涌上来，那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悲伤的源头不像是谢雨声而是章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