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发难(1/2)
香薷看着蔓青吃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她面上不显,坐起身道:“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姐姐都比我们年长,迟早是要放出去配人的,介时必会轮到你们,这会儿不必过于着急。”
紫芙忍不住讥讽道:“你倒是会说风凉话,要不你将这名额让与我姐姐,你再等等?”
麦冬上前一步,没好气道:“这是香薷拿自己功劳换来的,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赵小茴眼中满是不屑,语气微凉道:“你们得了好处,偷着乐便是,别一副端庄大气的做作模样,要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定哪天谁踩着谁上位呢。”
香薷脸色微变,下意识瞧了夏里一眼,她依旧一副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微勾,“你什么时候挪屋?”
夏里压根不接赵小茴的茬,直接视她如无物。
香薷转过头,发丝滑落下来遮住脸,她低声道:“马上搬吧,换个清静点的屋子,夜里好好休息,明儿好当差。”
夏里自是没有意见,唯独麦冬有些郁郁寡欢。
“夏里走了,你也走了,这里就剩我一个还有什么意思。”
香薷虽有时会嫌弃麦冬,但始终当她是好姐妹。
“我说不定夜里还会高热,你陪我一起睡。”
麦冬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她俩从小没少睡一个被窝,香薷现在独住一屋,只要她不介意天天睡一起都成。
夏里不想耽搁时间,语气平静道:“那现在就搬行李过去吧,我给你帮忙。”
香薷高热过后手脚没力气,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掀被子起身收拾,看着她们忙活起来,蔓青眼不见为净,率先转身出门,紫芙忙跟上她。
她俩都走了,赵小茴自不会站那自讨没趣,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蔓青想回家一趟跟她爹讨讨主意,姐妹二人先去管事嬷嬷那儿告个假,然后再出府。
此刻汪掌柜正在屋里盘账,他算盘拨的噼啪响,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嘴角上扬,其妻周氏坐在他身侧做针线活,见他如此表情,好奇道:“当家的,你琢磨什么呢?”
汪掌柜抬头瞧了她一眼,嘿嘿一笑,“跟说不明白,你只管照顾好爷的儿子,打点好家里的事儿就成。”
周氏白了他一眼,“同我还神神秘秘的,我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
汪掌柜合上账本,伸手揽着发妻肩膀,压低声音道:
“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给老太太挣那么多银钱有屁用,总得为咱儿子打算不是。”
周氏最在乎的也是幼子,她悄声道:“你说老太太真能同意给咱儿子脱奴籍吗?万一她反悔……”
汪掌柜冷笑道:“老太太不会的,咱爹临走前把所有东西都交代给我了,我把着她那么多银钱,这点要求她怎会拒绝,两丫头还在她手里呢。”
周氏微微颔首,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声响。
“爹、娘?你们在哪儿呢。”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周氏忙从罗汉床上起身,她边穿鞋边高声招呼道:“我们在屋里呢,怎么了?”
姐妹俩面色不愉的进屋,紫芙拿起桌几上的果子啃了一口,蔓青脸色难看道:“爹,您不是说那二等丫鬟的空缺老太太答应留给我了吗?怎么她又给香薷升等了?”
汪掌柜眉头微蹙,“不过是个二等丫鬟的空缺,老太太没道理出尔反尔,今日府里又出何事了?”
紫芙嘴快道:“还不是因为世子爷意外落水,那香薷不要命的下水救人……”
她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说清楚后,汪掌柜沉思起来,周氏就是循规蹈矩的妇道人家,她虽疼幼子,对两个女儿也是在意的,忍不住絮叨道:“你俩平日在府里应该好好当差才是,虽有你爹在后头照拂,却也不是万能的。”
若是往常蔓青少不得要辩驳几句,这会儿她倒是知道反思了,如今乐寿堂不管是方夏里还是赵小茴,都不是省油的灯,连那香薷都知道费尽心思往上爬,她若还不知道长进,只怕有她爹在也无济于事。
她抬头看了她爹一眼,边摩挲着衣角,边抱怨道:“老太太从未召见过我们姐妹,她对爹似是没那么看重……”
汪掌柜表情严肃,眼神中透出两分冷厉来,他声音低沉道:“切莫胡言乱语,你们姐妹俩年岁小,又只是粗使丫头,老太太即便召见你们,又能说什么,明儿我入府问问老太太去。”
蔓青这才露出笑容来,她嗓音清甜道:“爹,这回的空缺我不指望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谁也不能越过我俩去。”
紫芙也跟着点头附和,汪掌柜淡声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俩也争气些,别整日只知道混日子。”
蔓青乖巧点头答应,她可不会容许那些不如她的人,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汪掌柜言出必行,第二日便入府给老太太请安,他到时老太太刚用过早食,正在府中花园散步。
听闻他过来请安这才慢悠悠回乐寿堂,汪掌柜虽只是老太太陪房,但经过父子两代经营实力不容小觑,进府也能得杯茶喝。
听到茜草喊上茶,香薷着急忙慌准备茶盏,她身子还未痊愈,又初次当差,若不是夏里从旁指点,只怕今日就要挨罚了。
待她奉茶到汪掌柜跟前,他接过茶盏微微皱起眉头打量香薷,将疑惑表达的恰到好处。
“老太太这儿的奉茶丫头属下不曾见过,是才升上来的吗?”
老太太瞧了香薷一眼,声音低沉道:“不错,这丫头忠厚可靠,深得我心,就给提拔上来了。”
汪掌柜立刻放下茶盏,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属下真是羞愧,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丫头送到老太太这儿来,既不能到老太太跟前伺候,又无甚拿的出手的手艺,不若让属下将她们带出府吧,免得碍了您的眼……”
香薷低垂着头不敢乱看,她听汪掌柜这话,总觉得有股挑衅的意味,她奉完茶就该退下了,不敢继续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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