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大杀四方(2/2)
杨溢之排开众人,我二人挤了进去,庄家是一位军官,依稀面熟,仔细辩认,刚刚想起,昨日里在龙湫厅被小郡主所捉,厥后即是这位佐领带着官兵赶跑了沐家的人,又随着李鸭棚等人突入房间的。这位佐领已看到我,笑道:“韦大人也来玩两把么。”我掏出二百两银票,押到桌上,拿起骰子,叫道:“将军小心啦,至尊!”手中暗使巧劲,掷了下去。一对骰子骨碌碌在碗中转动,停下来,凑成一对人牌,已然不小。佐领叹道:“大人果真能手气。”伸手取过骰子,轻轻一掷,居然是副地牌,大了我一头,二百两银票便被他取了去。佐领笑道:“小人的手气只怕还比大人好了一些。”我心中不平,又取出四百两,全部押上,效果只掷出七点,心想这把又要输了,哪知这佐领手一抖,却出了个五点,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将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佐领赔了四百两银票,说道:“再来再来。”
我笑道:“还不平气,瞧我怎样杀你。”将八百两银子往前一推,拿起骰子掷出,竟然是副天牌,不由笑道:“瞧你怎么赢我。”那佐领没精打彩,随手便掷了下去,这一把果真输了。才玩三把便赢了一千两银子。我十分兴奋,正要全力再搏上一把,突然想起,这佐领连杨溢之也赢得,为何偏偏输到我的手里?莫不是居心让我不成。便问道:“将军你怎么称谓?”那佐领笑道:“小人江百胜,在康亲王手下办差,时常便在这一带巡逻的。”我知他有意提示,告诉我他专门来掩护这间酒楼,不由笑道:“多谢江年迈承让,他日请你喝酒。”江百胜喜道:“那可不敢当。”
挤出人群,我将赢来的一千两银子都塞入杨溢之手中,杨溢之惊道:“这怎么可以,大人您一分可没留呀。”我笑道:“人家居心让我,便算是咱白捡的银子,杨年迈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杨溢之这才将银子收入怀中,说道:“如此多谢大人。”
那杨溢之手中有了银子,便又寻了张台子赌了起来。我没了赌兴,又加上适才空腹喝了点酒,只觉胃里不舒服,便想回到适才结拜的屋里休息一会儿,刚走到门前,忽听得内里似有人在哭,不由一怔,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女子正伏桌哭泣,看衣着,即是那鳌拜之女娜珊,娜珊听到消息,抬起头来,一双妙目红肿,脸上满是泪水,不由奇道:“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流泪,有人欺压你么?”娜珊昂起头,用手臂擦了一下眼睛,倔强的看着我,说道:“我自在惆怅,与你何关,休要管我。”
我知她还恼着我,难免叹了一口吻,说道:“想家了吧。”一句话似牵动她的心事,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娜珊不再去抹,任由泪水淌下,却仍说道:“想便怎样,家都被你占了,家人又不知被发配何方。我是带罪之人,何劳你大人费心。”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娜珊哼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待走到我身边,我轻轻说道:“你如果想家,我可让李鸭棚带你回去看一看。”娜珊身体一震,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脸上仍带着挑衅,说道:“此话认真?”我见她动心,心中大喜,忙说道:“虽然是真的,若你愿意,回去住也是可以的,不必再回这酒楼受苦了。”娜珊瞪我一眼,说道:“你作梦。”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惋惜惋惜,我实在太心急了些,若是先将她哄回去,待她回到故宅,依依不舍时,再提出让她留下的要求,说不定有戏。我忏悔的直跺脚,便走出屋子,想寻着她再劝几句,哪知刚出来,便遇上索额图,他适才可能也看到娜珊从这间屋子走出,带着一脸坏笑,说道:“兄弟能手段,哪日把你这绝活教教哥哥。”我呸了一声,说道:“你这般年岁,家中美妾还少了。”索额图嘿嘿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
我不愿随着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你这是要那里去,怎么不在上面喝酒。”索额图道:“多隆早被喝吐了,吴应雄适才也醒过来,这会儿不知溜到哪去了。我呆着没意思,正企图回去。”我忙道:“正好我也想回了,你先走吧,我去跟王爷离别。”
上了楼,向康王离别,康王执意要将我送到外面大街上,拗他不外,也只得二人同下楼来,那吴应雄也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跟在康王后面,带着满身酒气,大着舌头跟我说话。
到得门外,我便拱手告辞,康王叫过他的大轿,让我坐他的轿子回去,我进入轿中,却不急着让轿子走,等了片晌,果真轿帷一挑,杨溢之的脑壳伸进来,双手送进一个肩负,说道:“这是我家令郎送给大人的一点薄礼,请大人笑纳。”我笑道:“杨年迈,今日手气如何?”杨溢之叹口吻,说道:“实在对不住大人,技不如人,又输了。”我掏出一千两银票,笑道:“别卸气,在哪输的就在哪找回来,这里是一千两,你再拿去番本。”杨溢之道:“今日已然受了大人一千两的利益,怎敢再让大人破费。”我说道:“杨年迈那里话,我当你是朋侪,这些银子有什么关系,只管拿去用即是,何须跟我客套。”杨溢之喜道:“大人义薄云天,实令小人佩服,日后倘若有什么差遗,小人定当起劲。”
轿子一脱离华丰楼,我便打开肩负,将吴应雄孝敬的物事一件件打开,见是两串珍珠项链,一对儿翡翠鸡,尚有四百两金票,心中欢喜,将这些物口包在一起,揣入怀里。
眼见着轿子快靠近皇宫,却突然听到一声呼哨,马上轿外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只听得几个轿夫一串闷哼,似是被人点倒,我只吓出一身冷汗,急遽抢身出轿,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肋下一麻,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