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论商道（1/2）

两人接着又商谈了入股的细节问题，凤姐便款款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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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凤姐摇曳婀娜的背影，方铮忍不住大吞口水，这娘们，做女掌柜多屈才呀，做狐狸精才是她的强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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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凤姐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方铮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眼光，转头高声道：“小绿，小绿！速速现身！给我易服服，我要见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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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老汉早就来了。”方老爷抚着长须泛起在方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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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比曹操还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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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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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个长跑运发动，得过不少奖，就是为人不怎么讲原理，经常挟持裁判逼他吹黑哨……”方铮转着眼珠乱说八道。汉朝既然没有了，那东汉也虽然没有，风云涌动，英雄辈出的三国更不会有了，方老爷不知道曹操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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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么巧，刚刚您一直在门外？”方铮心中惴惴，吃凤姐豆腐那一幕没让老爷子望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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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娘听说有位女子来找你，叫老汉过来看看。”方老爷有点酡颜，儿子十八岁了，还未婚配，这是二老的心病，一听有女子上门找他，方夫人立马撺掇着老爷子过来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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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与那女子的谈话老汉都听到了，不得不说，铮儿，你长大了，懂事了，此事，做得很好，妙，妙不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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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抚着长须欣慰的笑，儿子一天一个样，越来越让他满足，不停的给他制造惊喜，今日与那女子谈生意，方老爷自问，连自己也想不到一笔生意竟然有这么多学问，连说句话都得折成银子算在股份里，方老爷何曾以这种角度思考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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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老汉想问问你，如玉斋只是个卖脂粉的小店而已，你为何要这般轰轰烈烈？这个行业能赚钱不假，可赚得不算太多吧？我方家名下哪一家买卖欠好比玉斋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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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是想赚点零花钱，哪有你那么大手笔。方铮向天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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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实在女人用的脂粉能赚不少银子，只是那些脂粉店没有用对心思，平白的流失了许多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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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说看。”方老爷来了兴致，儿子越来越不简朴，他由衷的感应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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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们卖工具的要领差池。做买卖，不能光坐在店肆里等着主顾上门，既然想赚别人的钱，就得主动一点，好比偶然去街口摆台子做做宣传啦，扯个横幅打打广告啦，逢年过节搞个让利大促销啦等等，这些都是能吸引主顾的要领，让更多的主顾知道，这家店内里，有他们需要的工具。不光是脂粉店，实在我方家名下的其他店子，如绸缎庄，笔墨店，酒楼等等都可以试试，——虽然，寿衣店和棺材铺可以破例，但凡能喘息儿的，那玩意儿白给人家也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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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老爷原来听得眼中异彩大起，殊不意这不着调的儿子最后又来这么一句，弄得方老爷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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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要将主顾分类。女人嘛，不管有钱没钱，长得妍媸，都是爱漂亮的。差异的是，有的人买得起高等的工具，有的人只买得起低档的，这就要因人而售。将她们分为高端与低端两个主顾群。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花得起钱的，我们就给你提供好货色，花不起钱的也没关系，钱少有钱少的卖法，咱们将工具的成本降低一些，利润也降低些卖给别人，如此皆大欢喜，岂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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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最主要的，脂粉店忽视了一个庞大的主顾群。”说到这里，方铮顿了顿，小心的瞄了一眼他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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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爹眼光炯炯的盯着，等着他把话说完，方铮吞了吞口水道：“谁人，脂粉店最重要的主顾群，即是那青楼妓馆中的……嗯，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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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青楼的女人们才是最大的主顾群？为何？”方老爷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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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金陵城最有名的是什么？虽然是十里秦淮的青楼画舫嘛，孩儿算了一下，秦淮河现在有近百艘画舫，其中巨细规模纷歧样，再加上开在大功坊，花市，南门街的妓院，简陋预计，整个金陵城的小姐，呃，错了，是女人，应该有四千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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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的视察了一下老爹的心情，发现他仍蹙着眉，神色之间却没有动怒的预兆，这才放心继续讲下去：“胭脂水粉这玩意是个消耗品，哦，消耗品的意思是，用一点就少一点，用完了还得再去买，不像家里的桌子椅子什么的，可以用好些年。这些女人做着，嗯，服务性事情，为了取悦客人，就必须天天将自己妆扮得鲜明靓丽，她们对脂粉的消耗是庞大的，她们挣得的钱财，其中很大一部门都用来买脂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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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个女人，每人每月就算她只花五十两银子用来买脂粉，咱们每月就有二十万两的营业额，呃，营业额也不懂？就是还没有去除成本的款子，如果除去成本，每月纯利润至少有十七八万两，爹，这个收入可不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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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阖目沉吟，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不停的划着圈儿，似乎在默算儿子的话是否有差错，良久，方老爷睁开双目，捋须皱眉道：“我儿算得不错，嗯，这笔买卖确实做得。只是，做那些卖笑卖身女子的生意，传出去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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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道：“爹，咱们是生意人，生意人看重的是利润，别人有钱买，我们有工具卖，这才叫买卖，至于买工具的是什么人，身世职位崎岖，那就不是我们该费心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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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方铮又增补了一句：“不能因为人家女人身陷风尘便歧视她们，鸡，也有爱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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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小子，能不能少说点俏皮话？老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皮子这么利索？”方老爷没好气的白了方铮一眼，继续道：“除了青楼的女人以外，此外主顾呢？那一块也不小，你企图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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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端杯大灌了一口茶水，奶奶的，赚钱多不容易呀，一个子儿还没见着呢，口水都快耗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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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主顾，孩儿将她们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通常里手头没什么余钱的平民黎民，这类人的数量是最多的。她们既想妆扮漂亮，又希望买的脂粉惠而不贵，咱们在做脂粉的时候，不妨将成本压低一些，将价钱也定低一些，然后卖给她们，薄利多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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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档的，就是那些小富之家，手头有钱，但不是太多，看不上太自制的，又买不起太贵的，咱们只需稍稍增加些成本，将价钱定高一点，多做些宣传，她们便趋之若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