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山 村 顽 童（1/2）

环山村，顾名思义，乡村的周围都是山了。村民都靠狩猎和耕作为生，民俗淳朴，与世无争。

乡村总是很清静。大人忙于干活，所以村里的孩子都有极大的自由。

受到狩猎民俗的影响，孩子们除了爱玩，男孩们从小就养成尚武之风，险些每个男孩都爱打架，梦想把别人打趴地下，使自己成为村里最强壮的人，才不负今生。

这内里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打架的双方，若有一方认输，则打架就竣事。因而孩子们打来斗去，除了获得一身伤痛之外，也没什么大碍，回去休养几天，下次依然能够再打。

现在的大人，以前也是这样打架打到大的，所以对此并不阻挡，且大有“优良传统，应以发扬”之态。因此，打架如同狩猎一样，是环山村一贯的生活方式。

中午时分，孩子群里又起风云了。

清静的环山村，传来女孩的哭喊声：“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二哥！”

一个七八岁容貌的小女孩，正被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抱着，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水牛哥，你铺开我，我要去救二哥，呜呜！”

水牛道：“小月，别去，你二哥不会有事的，只要他认输，四狗和大风就会铺开他了。”

小月道：“可是，二哥是不会认输的。”

两人看着不远处那三个打成一堆的男孩，只见两个十明年的男孩正把一个**岁容貌的男孩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道：“大海，你服不平？”

被压在地上的男孩挣扎道：“你们欺压我妹妹，抢走她的鹞子，害她哭！你们不向她致歉，我就和你们没完。”他使劲地震了几下，但被两个大了自己两岁的男孩控制住，实在难以翻身。

大海似是累了，徐徐清静。

大风道：“服了吧？”

“哼！”大海怒瞪了他一眼，扭头一边。

另一个叫作四狗的男孩道：“有种！”

“虽然有种。”这声音让在场的每小我私家心头一跳。

小月惊喜道：“希平年迈！”

一个小男孩向他们走过来，他似乎营养不良，很是瘦削，然而一双眼睛却是明亮之极。

他先是看看打架的三人，又看着水牛道：“铺开我妹！”

脱了身的小月兔子般扑到希平怀里，道：“年迈，他们欺压月儿，还打二哥，你快叫他们不要打了。”

希平用他的小手把小月的泪擦干，道：“大海不会有事的，男子汉被打几下很正常。乖，别哭！待会年迈揍得他们个个喊求饶，好欠好？”

小月止住哭，道：“嗯。”

“乖月儿，到一边站好，年迈要为你出气了。”说罢，朝打架的三人走去，道：“四狗、大风，铺开我弟，有种跟我打。”

“跟你打就跟你打，单挑不够你打，今日我们协力把你打趴地下。”

“别牛了，待会眼泪鼻涕落到地上的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来吧！放了我弟！”

话刚说完，希平就突然跑已往，一脚踢在大风的小腹，把大风踢到一边呱呱大叫，然后又转身扑倒正准备从大海身上站起来的四狗，骑在他身上，两只小手左右出拳，把四狗打得鼻青脸肿。

他道：“服不平？”

四狗道：“不平，你偷袭，我们还没有准备，你就……”

“彭彭！”又是两拳，四狗大叫道：“希平，服，我服了，我认输，这次我认输了。”

希平笑道：“这还差不多，输就输嘛！何须找捏词？”他站起来又道：“大风，你叫够没有？死不了就向我妹致歉，尚有，以后别欺压女孩，把我们男子的脸也丢尽了。”

此时，被水牛扶起来的大风道：“希平，你给我记着，下次我也要你叫苦连天，有你悦目的！”

希平朝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记着了，这是你第八十九次立誓了。”

大风红了脸，道：“你、你、你……”

希平道：“我很好，不必唠叨，嘻嘻！”他转身牵住小月的小手，又道：“大海，我们回家。”

“我左拳出，右拳出，再是连环脚踢出，把你打成大肥猪……”

三兄妹蹦跳着朝回家的路走，希平止住歌声，道：“大海，你一直都不打架的，今天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

大海道：“年迈，他们把小月的鹞子放丢了，我才和他们打的。”

希平道：“傻瓜，他们两三小我私家，个个都比你大，你怎么够他们打！你是个乖小子，不会打架的，以后要打架找年迈去，保证不亏损。”

说罢，他很是有些洋洋自得。

大海道：“可是，我以为年迈适才不够……不够灼烁正大。”

希平听了，猴子般跳起来敲了一下大海的头壳，在他眼前喊道：“什么？什么？灼烁正大？你傻呀！他们个个比我大，你叫我灼烁正大去和他们斗？嘿，灼烁正大值什么？能替你出气吗？对我黄希平而言，打垮对刚刚是最实在的，而要打垮对方，除了武力，智力也很重要。这就叫做智勇双全，明确吗？”

大海目瞪口呆，道：“照旧不……”看到希平又要敲他的头，忙改口道：“哦！明确了。”

希平饶过他，道：“好了，月儿，你不用伤心，回家后，年迈再做一个鹞子给你，和你的金鱼一模一样的，好吗？”

小月欢喜道：“我要蝴蝶。”

“好！蝴蝶，蝴蝶，风儿吹，风儿吹，蝴蝶飞，飞出百花丛，飞上了天空，飞到我妹妹的睡梦中……”

夕阳西下，环山村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显得格外清静。

环山村总共有两百多户人家，除了村长之外，较量富足的就算黄洋家了。

黄洋这人长得瘦高，总是一副平和可亲的容貌，让人一见就想亲近。他是乡村最有学问的人，也是环山村里唯一的医生。他十五岁时，就脱离乡村到外面去闯荡了。

十年前，黄洋突然回到环山村，同时带回来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

乡村的人都以为黄洋有前程。

黄洋的妻子叫春燕，刚到环山村的时候，乡村的男女老小都来瞧热闹，看到春燕的容貌儿，惊为天仙下凡－－那里来的尤物儿？

春燕如今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有了三个孩子，就是黄希平三兄妹。她的漂亮依旧，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风姿，只是作了村姑妆扮－－是个极为漂亮的村姑！

这幸福的人儿现在站在门口，向村口张望。

屋里传出沉稳的声音道：“燕，孩子们还没有回来吗？”

“嗯！”她的声调突然又扬起，道：“望见了，在村口哩！”

三个孩子一溜烟跑到春燕眼前。小月一个劲儿投入她的怀抱，撒娇地叫了一声“娘”，希平和大海也叫了声“娘”。

春燕道：“希平，你又打架了？”

希平道：“娘，他们欺压大海和小月，我才打他们的。”

春燕看着一声不哼的大海，道：“大海，你也跟去打架啦？”

大海低着头不说话。

希平道：“娘，你误会了，大海没有跟我去打架，而是被人家打了。你想呀！大海平时那么乖，怎么会去打架呢？不被别人打已是福大了，唉！”说罢，他轻摇了几下小脑壳。

春燕看着他的容貌，不自觉地笑了，道：“好了，打就打了，没事就好，到屋里去，开饭了。”

饭桌上，黄洋付托道：“明天我要到山上采药，你们三个可要听你们娘的话。”

希平道：“我们一直都很听娘的话。”突然又瞪大眼睛道：“爹，我也跟你去采吧！”

黄洋看着这个贫困儿子，道：“你明天不用打架了吗？”

希平搔头，道：“我决议放自己几天假。”

黄洋一脸的不解，道：“放假？你当打架是什么？”

希平义正辞严隧道：“磨炼身体。”

黄洋彻底被他打败了，道：“好吧！明天你追随我去。”

希平大叫“万岁！”，同时夹了一块肉给黄洋，谢谢道：“谢谢爹，这是我孝敬你的。不必客套！”

黄洋一看，大喝道：“死小子，你给老子夹的是什么？”

小月用清脆的声音道：“鸡屁股。”

黄洋喊道：“气死我也！”

是夜，风轻，种种虫鸣交织在一起。

黄洋匹俦的房里，两人正在细声攀谈。

春燕道：“洋，你真要带平儿上山？”

黄洋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平儿是顽皮了点，但他也徐徐地长大了，是该学点工具的时候了。我原来企图再过一两年才让他追随我上山的，既然他主动地要跟我上山，就让他去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别想太多，睡吧！不早了。”

春燕道：“我怕平儿到了深山里，玩性又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说他都照旧小孩子。”

黄洋道：“我懂，我会只管看住他的。”

春燕照旧不依，道：“你也小心点。”

黄洋搂住她的腰，暗里亲了一下，哄她道：“我知道了，尤物儿，晚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哩。”

翌日，黄洋父子到深山去采药了。

黄洋父子走后的第三日。

黄昏时分，春燕正和两个孩子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敲响那未掩的门。

三人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门外多出了一对中年男女，简陋四十多岁光景，男的高峻飘逸，女的俏丽典雅。

两兄妹看着这对男女，眼睛都忘记眨了。

春燕走了出来，道：“请问，两位有何事？”

妇人道：“打扰你了！我们匹俦是从外地来的，到达这里已经天黑了，你能利便我们一晚吗？”

春燕看了两人好一会，才道：“你们若不嫌弃，请进来吧！”

妇人道：“谢谢！”

两人追随春燕进入屋里，一起在饭桌旁坐好了。

春燕道：“两位还没有用饭吧！我进去再多煮些。”

妇人道：“贫困你了，大妹子。”

大海和小月此时才记起要说话，小月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悦目耶，你们是从那里来的？要在我们家住吗？”

这小丫头不说则已，一说就像是放鞭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