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红莲传(1/2)
在南码头“一条龙”地盘,周昊给陆澄他们三人换了另一部小货车,亲自送到凌波咖啡馆。
陆澄问白晔在西区的住处,请周师傅的货车先载她回租房。
“我们一道在你的凌波咖啡馆下车吧。我租的地方是旗舰公寓,从咖啡馆走十分钟就到了。”白晔道。
“不会是旗舰公寓701吧?”陆澄道。
白晔笑了,“正是。前不久那个大套房里神秘死了一个东瀛人,实在晦气,房东只好收我最低的租金。”
开车的司机周昊表情微妙——那个旗舰公寓的东瀛怪物,也是他的“一条龙”车到幻海站收容科的。
陆澄心里嘀咕:701的海老鬼之助就是他砍下的头,自己那一刀给白晔省了不少租金。
货车里还带着陆澄抓捕的那个鸟笼口魔物,魔物依然凝固成赤玛瑙的形态,老萨满弩箭的诅咒保持着效力。
陆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一同监视魔物情况的白晔道,
“白小姐当初借图书馆的《红莲传》,就是要调查这种鸟笼口魔物吧——你在《红莲传》里找到线索了吗?”
在卿云图书馆,陆澄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副酷似自己面貌的最后一位红莲剑侠“华掌柜”上,还来不及钻研其他的内容——但是,白晔在把《红莲传》还陆澄之前,足有一个下午的浏览时间,怕是连图书胶卷都备好份了。
“——和‘红莲剑侠’对抗的前朝特务组织“血滴”,也制造和使用同名‘血滴’的兵器
‘红莲剑侠’和‘血滴’对抗了三百年,是能从那种魔物口下屡次逃生的人。只有他们见过那种魔物的真面目,而且摸索出了三种克制魔物的方法。
——在‘红莲传’的记叙里,‘血滴’仿佛就是一种鸟笼形状的东西,像鹰隼一样呼啸飞驰;被“血滴”杀死的人脑袋整个儿消失;而死者脖子的切口就像从铡刀下来的,无比平齐光滑……”
白晔说到这里,陆澄已经明白——今晚上,他做到了和三百年来“红莲剑侠”类似的英雄业绩——从“血滴”的口里逃生。这个晚上,他就面对了九只吃人像海乙那,飞起来像鹰隼的魔物,字面上的血腥鹰犬。
他心里盘算了下,问白晔道,“我猜,一定是那位卿云图书馆长徐述之建议你从《红莲传》里找魔物的线索。”
白晔没有否认。
“那么,克雷格一个泰西人,什么米旗国的女皇的亲戚,到底怎么获得前朝特务组织的魔物兵器的?——《红莲传》记载,那个特务组织‘血滴’已经在战前被‘红莲’彻底粉碎了呀。”陆澄绞起眉头。
白晔也没有答案。
——那么,答案只能从克雷格·威勒那里寻找了。
深夜二点,周师傅的小货车低调地停在凌波咖啡馆通到后街的后门,向众乘客告辞。
咖啡馆的灯亮着,雪姐和婷婷仍然在等陆澄和小王。见到两人什么东西都没缺地踏进咖啡店,她们才真正放下心来。
白晔顺道也进咖啡馆小坐。陈香雪心里有点埋怨白晔夸下海口,结果却让陆澄惊险了一番,故意少了她一份酬谢的咖啡。
陆澄把死蟹一只的赤琥珀形态“血滴”交给雪姐监管,她的铜人身可以昼夜保持对魔物的警惕。
从后门走到咖啡厅里面,陆澄看到咖啡桌边还坐在一位伏案抄书的狐狸眼美人——顾小姐抬头凝望了眼陆澄,然后她看到那位白晔小姐,眼镜后面冷光一掠而过。
陆澄看到顾易安手抄的那本书,正是自己用晚上博物馆的冒险从白晔那里交换来的《红莲传》的副本,每个字都是清丽可爱的小楷。
顾易安把自己手抄完的那本《红莲传》的副本给陆澄,道,
“傍晚时候我来给陆先生送一张请帖,从香雪姐那里听说了你新的调查任务,也知道那个白小姐把《红莲传》还了回来。我索性趁等陆先生回来的时间抄了一个副本。那样,何时何地你都能参考《红莲传》了。”
陆澄心里微微涌起一股暖意,这个顾小姐的手抄副本,就像女孩子一针一线给自己织的一件毛衣呀。
白晔问婷婷要了一杯咖啡,笑道,“顾小姐何必那么麻烦,陆先生自己家就有相机,他懂得拍备份的胶卷。”
旁观的小王呵呵冷笑,自己去楼上安放采购来的弹药,洗漱睡觉了。
顾易安淡淡问白晔,道,“听说,白晔小姐今晚上不告而入泰西收藏家克雷格的博物馆,你倒是一点不担心克雷格先生找律师控告你非法入侵民宅。”
“幻海的法庭也是要证据的,克雷格可一点也抓不到我的把柄。”
她一眼也不瞧顾易安,只向陆澄道,
“——陆先生,告辞了,我明早要去报社赶稿,冲印今晚拍的照片,揭露克雷格的罪行。”
她便径直走出凌波咖啡馆的前门。走到双猫招牌下面,白晔又回首向里面的陆澄道,
“三天后,我还会以《魔都评论》记者的身份去克雷格博物馆的公开展览,当着面指控那个泰西人。什么时候陆先生想去看好戏,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替你搞到展览的请帖——下一次我们不做贼,堂堂正正地进去。”
说完,白晔把一张自己的联系名片像飞镖那样弹出,稳稳地落在陆澄的咖啡桌上。
陆澄想,要是白晔能在正大光明的场合和克雷格唇枪舌剑一番,弄得幻海市人尽皆知,克雷格再有什么凶邪的魔物手段,也要忌惮舆论了——白晔反而安全了。
陆澄也的确生出了第二次进入那座克雷格博物馆的强烈念头,无论是为了那个和“白帝传承”有极大关系的B级猛虎卣,还是调查“红莲”的死敌“血滴”与克雷格的关系。
但是陆澄瞧出顾小姐对白晔的不喜,终究没有当场答应白晔。
白晔一笑,消失在夜幕里。
陆澄这才坐回顾易安的那张咖啡桌。雪姐拉着婷婷上楼,只留陆澄和顾易安独处。
他们两人就这样在咖啡桌边默默坐了一刻钟,各怀心思,什么话也不说。
终于,顾易安向陆澄道,
“我给陆先生带的请帖,也是三天后克雷格博物馆的展览请帖。我这里一共二份,本来都是克雷格·威勒赠送给我们馆长徐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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