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面临方小舒咄咄逼人的追问，薄济川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语，似乎对她看透了他拙劣的假话不痛不痒，又或者他基础就是居心的，好让她明确他并不想回覆，乖乖闭上嘴巴。

他的脸色永远都带着淡淡的苍白，却更显得他自带一番高尚的傲气，让人想掐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喉结处脉搏的跳动。

一路默然沉静地回抵家，方小舒先下了车，薄济川将车停进车库，两人脱离的间隙，方小舒先来到正门企图开门，可她一眼就望见了一个看起来十□□岁的少年背着双肩包在门口东张西望。他穿着白色的棉质t恤和水洗白的牛仔裤，满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与年轻的气息。

察觉到有人靠近，少年转头望了过来，看到逐步朝他走过来的方小舒，他微微一愣，俊俏的脸庞逐步勾起了一个尴尬又羞涩的笑容。

“你好。”他上前几步朝方小舒俯身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犹豫地问，“请问这里是薄济川先生的住所吗？”

方小舒双臂环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少年的脸，那清秀温润的五官与薄济川有几分相似，礼貌严谨的家教也跟薄济川很像，她有一个斗胆的推测，但不能确定是否属实。

“是的，薄先生在停车，应该马上就过来了。”方小舒思索完毕，放下手臂朝他微微一笑，“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在这稍等一下。”她不是主人，没资格邀请人家进屋等，更不知道这人和薄济川是什么关系，此外话也不能多说。

少年像是松了口吻，看着方小舒的眼神有些好奇和怯怯的，这副今年大一新生的容貌让方小舒无比纪念上学时候的时光，但和那些回忆联系在一起的大多都是同学的讥笑与邻人的议论，稍微纪念了一下之后方小舒就不再思量那些，她微扯着嘴角打开房门，将包放回自己的房间后回到门口，发现少年依旧很守礼仪地等在门口，朝车库的偏向张望着。

纷歧会儿，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薄济川双手抄兜目视前方逐步朝前走着，玄色风衣的领子立着，严寒的秋日夜风拂过他额角的碎发，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漆黑的眸子微微一眯，形状优美的菱形唇轻轻抿了起来。

“哥！”少年一望见薄济川就眼睛一亮，连忙大步朝他走已往，从方小舒的角度看着对方的背影，似乎望见了许多年前扑进爸妈怀里的自己，充满了依赖、憧憬与崇敬。

只是，身为崇敬工具的人往往都和我们自己存在着这样那样遗憾。

薄济川压低声音制止了少年的继续靠近，严肃地说：“当街大叫小叫，像什么样子。”他远远望了一眼斜倚在门边看热闹的方小舒，提高音量道，“去准备晚饭。”说到这顿了一下，看着少年有些不太自在地加了句，“多一副碗筷。”

方小舒满口应下，笑眯眯地就要去准备晚饭，可这位深夜一点钟只穿着单薄t恤等在别墅门口的少年却似乎并不企图在这里用餐。

他和薄济川一起进了屋，很是顺口地说：“嫂子不用忙了，我马上走，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还得回学校呢。”

方小舒满身僵住，嘴角抽搐地转头想要解释，可薄济川比她更快，连忙冷冷道，“把你脑子里的黄色肥料清理一下。”

方小舒有些惊讶地看着薄济川，对于他流露出来的这严谨兄长的一面很是好奇，她实在是少少见到能将高尚、祥和与刻薄如此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男子，善变纷歧向是女人的特权吗？

对于薄济川颇为尖锐的回复，少年却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只是笑着朝方小舒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自我先容道：“你好，我叫薄晏晨，是哥的弟弟。”

“…嗯，你是你哥的弟弟，这个我知道。”方小舒恶劣地挑起嘴角朝薄济川笑了笑，摇着头进了厨房，把客厅的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俩。

这兄弟俩的情感很微妙，似乎薄晏晨很依赖薄济川，薄济川虽然对他很是冷淡，却又在一些小细节上很看护他。

他一进屋就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好几度，连方小舒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温暖，更不要说穿着单薄的薄晏晨了，所以，老实的少年迈实地说出了自己老实的心里话。

“哥，我不冷，能找到你就好了。”薄晏晨挠挠头笑着说。

薄济川面无心情地将原来已经解开的风衣扣子一个个全都扣回去，冷声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自己冷而已。”他把扣子扣到脖子根时手心已经热出了汗。

方小舒逐步关上厨房的门，礼貌地体现她没有在偷听，不外在客厅讲话实在离厨房有些近，关了门照旧可以听见一些。

“哥，爸三天后生日，你一定要回来啊。”薄晏晨急急地说，“我知道你们打骂了，爸最近事情许多，又一直担忧你的事，，身体一直不太好，你就别和他置气了。”

薄济川端坐在沙发上品茗，没有情绪道：“我和他已经隔离父子关系了，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已经不能叫我哥了。”他放下茶杯，“我们现在只是生疏人，你不需要一个做这种职业的哥哥。”

“……哥，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我不赞同你做这个职业，但我也没有嫌弃……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薄晏晨焦虑地想解释自己的话，可怎么说都以为不合适，他最后爽性头疼地闭上了嘴。

薄济川悄悄地听着，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眼前，十分客套地说：“没关系，各人都愿意盲从，似乎世界上所有正确的事都存在于‘大多数’之中。”

“哥……”

“我不会去的，你回去吧，否则一会学校该给薄先生打电话要人了。”薄济川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口看着门外道，“为了不让我‘带坏’你这个他最喜欢的儿子，你照旧早点回去吧。”

薄晏晨低头丧气地走到门口，在门口对薄济川依依不舍地眼巴巴看了半天，见薄济川依旧不为所动，只好逐步脱离了。

可是，他没走几步薄济川就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薄晏晨惊喜地转头：“哥你允许了！？”

薄济川没理她，转头朝在厨房里的方小舒说：“去拿件我的外套来，我知道你在听，方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