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渊第1部分阅读(1/2)
《地海渊》
第一集 祭祀风波
天色阴沉,晨雾浓郁弥漫,滛雨随风交错。
在一个由四堵土泥墙围成的小院中,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土泥墙下,抠着墙角的黄泥土,塑捏着他心中的泥牛、泥马、泥元宝等等。
纵横交错的细鱼侵透了他单薄的小背心和开裆裤。凉凉的雨滴顺着他麦色肌肤,重复划过。
一双小脚粘满了浊泥。但他却一副春意昂然,盯着捏好的泥型呆笑,似乎外界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小目,又贪玩了。有些事情你得知道了,走,随爹去参加祭祀圣会吧,五年了,你也该知道村落的这个习俗了。”在柴目玩意正浓时,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消瘦汉子,出现在他身后,脸色凝重的说道。
消瘦汉子蓬乱的头发黑白缠绕。无情的岁月和艰苦的生活,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村妇。满脸皱纹,已是人老株黄。
这两个人正是玩泥巴的小男孩,柴目的父母,柴大梁和徐三凤。二人看似四十多岁,实则三十有头,这是群苦老百姓最普遍的现象。
柴目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忙转头,低声问“爹,娘,祭祀圣会是什么,有好吃的东西吃吗?”
徐三凤听儿子如此说,心头没来的一痛,疼惜的说“小目,祭祀的地方自然有好吃的,不过那是别人的,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回头娘给你煮玉米窝头吃。咱先去圣地参加祭会吧!”说玩便拉着柴目,随柴大梁一起走出院落。
数千年来,在陶丝国(我国古时以陶瓷和丝绸闻名地球,故在此简称,后文皆用此词)的许多高峰山峦之中,有忒多原始古林。
古林中甚至有很多尘封于世的村落,它们迫于某些无法逾越的自然或其他异象,被遗失于大千世界。
柴目所在村落就是被遗失中的一个。村落名曰蛇蚁村,不仅与世隔绝,还遗传了祖辈们的封建迷信等诸多习俗。
蛇蚁村有数百户人家,村落s型,在数以千里的巍峨黑雾山古林中,又如蚂蚁般,故名蛇蚁村。每到夏末,蛇蚁村大半村民,都会赶至村落东面黑雾山脚下的圣地,参加祭祀圣会。
黑雾山,方圆千里。古林浓郁,诡异黑雾常年萦绕林中,原始气息十足。千年都禁锢蛇蚁村的脚步,让它停留在一个点。
村落传,黑雾山有魔神。村落史迹中,很少有人踏足黑雾山,曾传有人进过黑雾山,只是已杳无音讯,生无人,死无尸。
村落里有人猜进去的人被野兽嚼了。也有人说他们可能走出黑雾森林,到外面世界逍遥去了。但大多人则认为他们被魔神蹂躏了,已尸骨成粪。
山里有魔神一说,起源于村落一首流行歌谣。这首歌谣名曰“魔神劫。”村里人叫它弑人咒语。这咒语,蛇蚁村人人耳熟能详。
昔年咒歌曾祸害村里,村民对此甚是忌惮,成了村里不愿说的秘密。村落的人认为,咒语是黑雾山的魔神对他们的诅咒,所以才祭祀魔神。时世境迁,如今已繁衍成蛇蚁村的祭祀圣会。
祭祀圣会每年夏末举行,而所谓的魔神诅咒似乎真的消失殆尽了。
祭祀损民伤财,贡品残忍。贡品分为两类,一类是猪羊牛马,使村民饱受贫疾之苦另一类是童男童女,一男一女,需满五岁。
这使很多村民肝肠寸断,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因举行圣会的人,是村里最具权势的祭祀坛。
祭祀坛举行的圣会,由他们自己暗箱操作。贡品也由他们在村落村户家选,只要是被他们选中的,都必须无偿供给。
祭祀坛的人,大部分经历过探魔营的考核或训练,实力非同小可,让蛇蚁村民胆寒。
提供贡品的人,虽拍案而起。但他们的反抗,犹如大海中的小浪花,很快就能被祭祀坛举行的圣会大浪吞没。
柴目跟着父母,淋着夏末微凉的晨雨。随着从村落中络绎走出来的的村民,朝东方祭祀圣地徐徐走着。
远方,祭祀吹奏敲打锣鼓的声音,由远而至村民耳中。
“老梁啊,你家目娃眉清目秀,没被选为祭祀童男,真是恭喜恭喜啊!”跟柴大梁并排而行的,八字胡须的矮个胖子,扭头朝柴大梁憨笑调侃道。
这胖子名叫胡庄汉。柴大梁见胡庄汉如此说,微微一怔,看到胡庄汉牵着的小胖子胡虎,便故意挤兑说“你家胖娃生的是白白胖胖,身材贼好,没被选中,魔神口福浅啊!”
胡庄汉听了这话,有些挂不住脸面,故说话时有意岔开话题说“老梁啊,话不必如此说。其实魔神好色,俺家胖娃福浅,他看不上。不知你是否知道,今年祭祀用的童男童女是哪家孩子?”
“不知道,至于是哪家孩子,到了圣地不也就知道了。”柴大梁见胡庄汗说话卖关子,便将话说死。
这胡庄汗是村里的副村长,平时挺势利的。柴大梁本来就看不惯他,说完就拉着柴目,快速向前走去。
胡庄汉见柴大梁不太买他帐,心里暗骂老梁是狗屎。胡虎刚才听他爹说魔神好色,说自己没那福气,心生闷气。见老梁一家三口走远,对他爹说“爹,我是丑了点,可我不出去吓人。你比我还丑,还天天出来吓人。你看,你把小目一家人都吓跑了。”
胡庄汉听儿子调侃自己,给了胖娃一个脑锛儿。大骂“老子可是丰满天下无敌的型男,宁可胖的奇葩,也不瘦的雷同,你小子懂个屁。”二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前走着。
走了半个多时辰,已到黑雾山脚下。此时人声鼎沸,吹弹拉奏声震耳欲聋。
祭祀圣地呈阶梯式,柴目一家三口人在阶梯最下方。祭祀坛的人,都身穿大黑袍,带帽子的那种,搞的跟西方基督神父似的。
阶梯最顶端是一个大平台,平台上有诸多供桌。
当柴大梁和柴目的目光,投到中间两张大供桌上的两个小木笼时,心头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柴大梁目光停滞片刻,便将目光移到人群,焦急的搜寻着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一大群人围着什么,快步朝那堆人群走去。步止,柴大梁慌乱拨开人群,发现一个头发斑白,身穿满身粗布补丁的男人,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痛泣。
柴大梁赶紧上前一步,想拉起他,只是这人死活不愿起来。只知道一味的痛哭,好象刚打娘胎里出来似的。
柴大梁见他这副德行,虽有些气闷,但还是劝说道”老柱,你这算咋回事,你这样就能让志儿和虹儿没事吗?快起来!”
东五柱却似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仰天哭喊“为什么,为什么祭祀的童男童女,是我的儿子和女儿。”东五柱哭喊的声,引来越来越多的村民围拢观看。
柴目看到祭祀供台上,木笼里的两个小家伙,郁闷不已。暗想“小伙伴东志和东虹,怎么被关到木笼里了?肯定不会是好事,要不然他们两个怎么害怕的哭鼻子了。”
柴目多多少少瞧出了一些端倪,偷偷向两个小家伙的方向溜去。
东五柱是蛇蚁村的村长,东志和东虹正是他的双胞胎子女。
由于祭祀坛在暗箱操作,想整垮平时不和他们热乎的老柱。将他的长了副童子像的子女,准备祭祀用,好摧残他。
祭祀坛的人对东五柱的哭闹,不加理睬。他们正澎湃的,准备着祭祀的各种安排。
东五柱此时已满身泥浆的站起来了。他用沉痛、哀求的血红双目,盯着人群。群众的力量,是唯一能拯救他这此时一副泥佛样的子女的上帝。
在村落里,东五柱平时好善施德,给过村里很多恩惠,所以在村里也属于德高望重,受村民爱戴和尊重的人。柴大梁是村落里唯一的教师,给村民的帮助不比老柱少。
此时二人站在众人之间,有意渲染祭祀坛的种种恶行,将他们的罪行说的是罄竹难书。
村民门与祭祀坛早就节下梁子,对祭祀坛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两者之间的恩怨,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目前围扰老柱和老梁的村民,就像一个炸药包,二人就是导火线。一颗将爆的炸弹,比一颗已爆的炸弹更加恐怖。雨点漫漫大了,但是没人注意这些。
祭祀顶台,身穿祭祀大黑袍的祭祀坛坛主,朝景堂。他面色阴沉,眉宇间流露着暴戾之色。他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注视围绕着老柱的那群人。
他对站在身旁的两人沉声说“张井,宋宝和,下去看看那堆人在搞什么鬼。
“诺。”二人领命而去。
老柱和老梁见祭祀坛的人,拿着黑木棒,气势凶凶,一摇三摆的朝他们走来,故对人群大喊“乡亲们,祭祀坛欺人太甚,为非作歹,天理何在?今日,我们试要与他们玉石俱焚。”
此话已与众村民产生共鸣,千年的恩怨早就压抑的村民无法喘息。此刻见有人揭竿而起,村民们顿时像炸开了的锅,相继呼应,潮水般向祭祀坛的人和祭祀台阶梯涌去。
很快张井与宋宝和便和村民短兵相接。
阶梯最上端,朝景堂从没想到村民会发生动乱,他招呼周围的祭祀坛的人,向涌来的村民迎去。
祭祀坛的人实力雄厚,村民本不是对手。但村民已打红了眼,捡起烂石头块和烂砖头块,向祭祀坛的人招呼过去。
混战有板有眼的上演,村民将几千年来对祭祀的痛恨,宣泄在祭祀坛的人身上。
雨如线柱,滋润着这场战斗。官逼民反,压迫就有反抗。自古至今,历史在一味的重复。最好的和最坏的人建立了历史,平庸者繁衍了种族。
当所有的人眼球被战场夺去,柴目却悄悄潜到了祭祀大供桌后面。供桌前面人来人往,脚步声急促而又沉稳矫健。还有两个穿大黑袍的祭祀坛的人,站在东虹和东志的木笼前面,看守着木笼。他们时而将目光投向台下的混乱场面,时而回头看看木笼。柴目躲在供桌后面,桌子下面是空的,只要有人注意,他随时都可能被发现,被抓住,以后会受到村落的刑罚。“小虹,是我,看后面。”柴目对木笼里的东虹压低声音,细声喊道。
东虹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名字,转过头去,见是柴目,破涕为笑。但随即又委屈的瘪着小嘴儿,一抽一噎的哭着说“小目哥哥,快快救我和哥哥,他们要要把我们送送给妖怪吃。”正在东虹说话之际,台下的胡虎透过桌子下面的缝隙,突然看见躲在后面的柴目,他肉肉的脸上一丝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也向祭祀台上面溜去。
祭祀桌前面的黑袍人听见后面有话声,忙绕到桌子后面。柴目听见脚步声,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桌子底下钻到桌子前面去。黑袍人见后面没有人,再看看哭的哇啦哇啦的东虹,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又绕到桌子前面去,柴目一个机灵,又从前面钻到桌子后面去了。“砰”的一声轻响,柴目的脚碰到了桌腿。其中一个黑袍人一惊,立即蹲下身子,伸长脖子往桌子下面看,“砰”的一声,他觉得面部像被熊掌拍了一下,后仰滚下了祭祀台,一直滚到了最下面,直接昏厥过去。另一个黑袍人大惊,忙也蹲下身子往桌子下面看,又是“砰”的一声,他只觉鼻子一酸,就后仰滚下了台阶,直接昏迷过去。
原来柴目不小心弄出了声音,知道黑袍人会俯下身子查看,就躲在桌子下面,见黑袍人伸着头往下看,一脚踹在他头上,将他踹下了台阶。柴目故技重施,将另一个黑袍人也踹下了台阶。
柴目正欲趁乱将木笼牢门打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柴目惊的身体一颤。缓慢扭过头看后面,一张胖墩墩的笑脸映入他的眼帘。柴目见是胡虎,还正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他,小嘴一咧,就想对他施加暴力。
“小胖胖,你是属猫的吗?走个路连个声响都没。”柴目觉得还是先救东虹二人为好,就没对胡虎施暴,但还是不免有些生气的说道。
“目哥,你们这是干嘛呢,带我一个好吗?”胡虎终于露出了本意,原来他是想玩的。
“我们在玩捉迷藏,要藏到一个地方,让穿大黑袍的大人们找不到我们,你玩吗?”柴目直接给胡虎下了个套。
“好啊,好啊,怎么玩,咱们藏到哪里?”胡虎听柴目带他玩个,就高兴的又蹦又跳,两个小脸巴上的嫩肉也随之上下抖动。
“咱们背着小虹和小志藏回村里,他们肯定找不到咱们。”柴目摸摸下巴,故作沉思的说道。
“呃,就这样说吧,咱们开始吧。嘿嘿。”胡虎傻乎乎的晃动着胳膊,笑着说道。
二人说干就干,胡虎将东志从笼里拖出背在身上。因为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吓晕过去了。胡虎有些摸不着边际,但也只能背着他了,要不柴目就不带他玩了。东虹也慢慢从木笼中出来,柴目背起她。祭祀坛的人或许从来未曾想过,两个小家伙会逃出升天,木笼的牢门竟然没锁住。
村民与祭祀坛的打斗愈演愈烈。各种愤怒的喊叫声,刺激着彼此的耳膜。天空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战斗白热化。
柴大梁和东五柱正前后扯着朝景堂的衣服,对他拳脚相加,时而愤怒的对他咬上几口,恨不得生吃了他。朝景堂曾经经过探魔营一段时间的训练,实力非凡。只见他左一甩,右一甩,柴大梁和东五柱就被甩翻在地,倒在泥泞之中,顺便也撤下一块朝景堂的衣服。但二人立马又会爬起来,狂乱的向他挥洒着拳头,血红的双目显示着他们豁出去了,要玩命。朝景堂被他们吓住了,又不敢下狠手,只能有一拳没一拳的承受着重击。
张井和宋宝和,还有几个祭祀坛的人正被一群村民围住。“啊!”这些村民手里拿着从祭祀坛的人手里抢下的黑木棒,对他们一阵乱棍狂打,疯狂的叫喊着。有些村民直接跳起来,一棍一棍的招呼着张井他们。张井众人抱头鼠窜,横冲直撞,想冲出包围圈。但随后就会有一颗牙齿不翼而飞,被村民打掉的。村民们被热血充斥着大脑,都抱着不要命的打法,将实力远胜他们的祭祀坛完全压制了。
柴目背着东虹,胡虎背着东志,绕道避开战场,向村落方向踏着泥路,一滑一摔的走向回家的路。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受伤倒地的人越来越多,祭祀坛和村民拼个了两败俱伤。
鼻青脸肿,嘴角流着泥水和鲜血,满身污泥的朝景堂,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避开柴大梁二人的攻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踉跄的急忙转身,向祭祀台望去,只见中间两个木笼空空如也,哪还有祭祀童子的半点影子。
朝景堂气的额头青筋直爆,手骨捏的劈啪直响,他像大猩猩一样用双拳左右捶打自己的胸膛,抬起头仰天怒吼“让魔神诅咒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说完转身径自朝村落方向走去。
祭祀坛人员见老大都走了,再打也是做无用功。愣了片刻,都纷纷或背或扶着重伤员,一个个满身污泥的紧随朝景堂脚步而去。
村民和祭祀坛的人,都听到朝景堂最后一句歇嘶底里的怒吼。所有人无不震撼当场,人人面部僵硬,似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村民们没有反抗后的喜悦,有的只是突然降临的恐惧与颤抖。朝景堂的话,像一盆凉水将他们浇醒。村民们愣了一段时间,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村民与祭祀坛的人如法炮制,互帮互助,一个个满身污泥的耸拉着脑袋,朝村落方向缓缓而行。
这场小小的赤壁鏖战,将村民高亢的心,一下子拉进谷底,再拉进恐惧的深渊。
似乎有天大的事情即将发生!村民们到底祭祀的是什么,探魔营又是怎么回事,魔神会怎样去诅咒村民们,黑雾山里面有什么恐怖物种,嗜血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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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咒歌
很久以前,村落里的人曾挑战过魔神的权威,不去祭祀。但随即而来的弑人歌谣,同步而至,将恐惧降临,将诅咒灵验。
那首恐怖的咒歌,似乎已经开始在村民们耳边低吟“晨阳红,欲饮血,一场空,白如纸。菩提树下摄人魂,黑玫瑰,朵朵鲜。望川河水已不清,孟婆送汤,一世随风尽。曲歌终了罪难却,平安梦,魔神祭。”
祭祀坛的人和村民们回到村落后,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门窗紧掩。传说诅咒将会进行三天,谁都不想在这三天内变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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