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渊第1部分阅读(2/2)
夜深,村落里黑灯瞎火,风,掀起村落街道上的树叶,树叶随风飘摆,村户家里都静的落针可闻,大多数人蒙在被子里,身体瑟瑟发抖。
柴目在自家土坯房里,看着敬重的,身负重伤,窝榻于床的父亲,疑惑的问“爹,真的有魔神吗,我们真的有可能会被诅咒而死吗,我们真的真的只能等死吗?”
柴大梁被问的一楞一楞,气嘘微弱的说“小目,有没有魔神我不知道,但是不祭祀会死很多人绝对是真的,这是无庸质疑的。在三天内,会有东西出来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因为曾经出去想知道的人,都成了尸体。大家都认为那是魔神的使者”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也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有好奇心是好事,但此时的好奇心,有可能害死人的。三天后,如果我们相安无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柴大梁见柴目并无惧意,怕他不明白其中厉害关系,所以补充说道。
柴目依然是一脸迷茫,他知道父亲担心他了,故作老成的语气说“爹,我知道了,您安心养病吧。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您睡一觉,醒来时什么都过去了。”说完径直走到桌边,趴在桌子上,抬头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呆呆出神。
这时徐三凤端着敖好的草药,走进房内,坐在柴大梁床前,给他喂药。
天终于被熬亮了。柴目一直盯着窗外,虽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最后发现什么也没想明白。顶着两个熊猫眼,终于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突然,“啊啊”随着一段托的老长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将睡的迷迷顿顿的柴目惊醒。他嗖一下坐直了身子,一双小手揉揉有些朦胧的睡眼,满脸惊恐的看向床榻,发现父母也是满脸惊慌之色。
柴目第一次发现,时间过的如此之漫长。外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一阵另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惨叫声断断续续,伴随沙沙的脚步声,时远时近,将魔神诅咒演义的淋漓尽致。
窗子外面,时而吹来一阵阵阴风,吹的破旧的木窗发出“嗒嗒吱吱”的声响。外面仍旧不知何时就传来几声惨叫声,柴目的瘦瘦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了。
朝景堂站在自己屋内宽敞明亮的窗边,脸上流露着诡异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竟然没有一丝的惧意。
东虹还处于昏迷之中,对正在发生的诅咒自然是全然不知。东五柱坐在床边,满脸慈祥的看着她。
在一间舒坦的小屋内,一个小胖子正藏在床底下,身子不停的抖,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滴的滴在地上。他的一双小眼睛满是恐惧的乱转,他就是胡虎。
三天后,诅咒过,柴大梁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突然想哭又想笑。这种等死,怕死,却没死的滋味让他欲言又止。
柴目和徐三凤终于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大起大落,放声大哭。
两天后,有村民在村头小山坡上,发现十多具尸体。有身穿祭祀袍的祭祀坛里的人,也有村民。
火红的太阳从黑雾山爬上山头,窥视人间。微红的阳光,照在这十几具苍白如纸的的尸体上。这些尸体,没有其他任何伤痕,尸体中也没有一丝血液。
一个村民想起那首咒歌中的一句,不禁缓缓念道“晨阳红,欲饮血,一场空,白如纸。”众人听到这句咒语,在看看死尸,无不面露惊恐之色。
午时,另一伙村民,在一棵枯萎的菩提树下,也发现十多具尸体。
尸体颜色发黑,全身有一小片一小片像黑玫瑰花一样鲜艳欲滴的肌肤。在那黑色肌肤中,时不时爬出几只黑色虫子,然后又钻进去。看的村民跑到远处狂吐。
这不禁使人想起“菩提树下摄人魂,黑玫瑰,朵朵鲜。”
第三批尸体,是在村落东面不远处的臭水沟里找到的,依然是十多具。
这些尸体,个个肚子鼓的跟个大西瓜似的,估计肚子里全是污水,正应了那句“望川河水已不清,孟婆送汤,一世随风尽。”
三十多具尸体让村民胆怯了,再无挑衅魔神权威的胆量。
咒语最后一句说“曲歌终了罪难却,平安梦,魔神祭。”好像是在告戒村落里的村民,死了这些人,不足以过上安生日子。想要平安,就要祭祀魔神。
随后的一周,蛇蚁村沉侵在沉重与悲痛之中。哭声阵阵,锣鼓声喧天。而柴目,在这许多人死后,到觉的事情另有蹊跷,隐约觉得可能是人为的。
只是说出去,谁会相信呢?最近柴目想的最多的问题是“真的有魔神吗?”
一个月过去了,蛇蚁村逐渐恢复了宁静。但自从村民与祭祀坛大大出手,闹出后来的大事后,双方关系就非常紧张了。
柴目,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贪玩,而是时常找找村里的老人,问很多怪异的问题,有时把别人问的很无语。比如他会问“你死后,会到阴间继续活着吗?”
村长的女儿东虹,自从上次被柴目救回家后,就开始病了。不过,目前她的病情好转的很快,康复指日可待。
村长的儿子就没东虹幸运了。东志自从被胡虎背回家后,由于惊吓过度,后来又发高烧,就痴騃了。
胡虎由于在诅咒期间惊吓过度,一直在家休整了。
时间快的让人心寒,很快已是秋中。一年一度的探魔营招生时间,到的略显益彰。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复,柴大梁的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他对坐在桌旁发呆,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的柴目正色说“小目,明天就是探魔营招收新学员,进行考核的日子,你想不想到那个地方历练一番?”
柴目回过神来问“爹,探魔营是什么地方,它是干什么的,怎么在那可以考核历练呢?”
“探魔营是一个独立的训练营地,它和咱们村落没有归属关系。但那地方基本每年都会从咱们村落招收五岁以上,八岁以下的孩子,进行考核。考核通过者,可留在探魔营继续历练与深造。失败者就会被送回村里。”柴大梁似乎习惯了柴目那如炮弹似的连串发问,故详细解释说道。
柴目听父亲如此说,暗想自己一定要去锻炼下自己,于是语气坚定的说“爹,那我明天去,我一定不会给你和娘丢脸的。”
“那爹也不多说了,早点休息。明天早晨,顺便给你做玉米窝窝吃。然后我和你娘送你到村口,到时探魔营会派人到村口,接你和其他要参加考核的孩子前去探魔营营地。日后考核时,不必太强求自己,尽力就行。”老梁见儿子如此懂事,也放宽了心,略微喃喃叮嘱了下。
第二天,黑雾山山头泛起一抹鱼肚白。老梁和徐三凤牵着小柴目,来到村口。
村口已有不少送孩子前来的人在此等候。“老梁啊,我等你许久了。怎么才来?我就知道你老小子一定会让目娃参加探魔营考核的。”只见东五柱牵着东虹从人群走出,径直来到老梁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笑声说道。
“呵呵,老柱,没想到你会让虹儿参加这次考核,虹儿勇气可佳啊。”老梁见到小东虹,微感差异,很快也笑着说道。
老柱看出老梁略有疑或,怔怔说“有志不在年高,巾帼也可不让须眉嘛。”随即,二人都会心朗笑。而柴目见到东虹,就一味对着她傻笑。东虹见他一副呆笑样,也掩齿窃笑。一时众人其乐融融。
而朝景堂和张井,宋宝和一干祭祀坛的人,则站在离村名较远的一旁,看到村民们有说有笑。从鼻孔连哼数声,满是不屑。祭祀坛其他人也学他,将不屑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了。
其实有一个人,吐了一口浓浓的唾沫,想宣泄自己对村民的不屑,可他一下吐到一个下巴尖尖的小孩的头上。浓浓的粘唾沫粘在那小孩头上,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着。众人见到,都哈哈大笑。
那小孩用袖子抹掉头上的唾沫,走到吐唾沫的那人跟前,面部扭曲的跳起瘦小的身体给了那人一巴掌,大骂道“我靠,你个蠢驴,嘴巴方向掌握不好就不要学人喷口水。”
被扇的那人低着头,满是惊恐之色,得罪了副坛主的儿子,可不是好事。这小孩正是祭祀坛副坛主毛远的儿子毛风。
“好了,都别闹了,探魔营的人来了!”朝景堂有些厌烦的说道。
在一间优雅的房内,“爹,村里其他孩子都准备去参加探魔营考核了,我也要去。”胡虎对胡庄汉撒娇道。
胡庄汉用肥厚的手在胡虎头上揉了揉,爽声说道“小虎啊,不是爹不让你去。想当年爹可是在探魔营叱咤风云,所向睥睨,英雄无比。由我教导你就可以了,所以你就打消去的念头吧,嘿嘿哈哈。”
胡虎满脸失望无奈之色,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村口,正在众人相互攀谈的火热时,探魔营的人已如期而至。
一个身着深蓝运动服,英姿飒爽,面色白皙,五官精致,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士,走到众人身前,喃喃说“各位好,我是探魔营的一位教官。我姓李,以后大家可以叫我李教官。和我同行的这位,大家可以叫他吴教官。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已心如明镜了。”
“李教官刚才的话,我就不再重复了。各位家长,请尽管放心的将孩子交给我们。不能通过考核的孩子,我们会把他们安全送返回来。通过考核的孩子,他们不成功便成仁。各位家长再考虑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将孩子带走了,各位也都打道回府吧。”一个同样身穿蓝色运动服,身材高大,面色刚毅的壮汉对众人沉声说道。
“不成功便成仁?”众人表情不禁一黯,纷纷出声质疑,毕竟这是两个新面孔,以前从未见过。
吴教官见大家都出声质疑,怔怔解释说“大家不必担心,通过考核的孩子,如果在以后的训练中,能获得风教官的认可,那就有一定能力进入黑雾山,去探察魔神的秘密,从而为我们这些饱受困惑的人一探究竟。”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获得让风教官认可的成绩了。”吴教官顿了顿,继续解释道。
众人听了他的解释,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昔日,老梁可是通过探魔营考核的人,后来在训练中被淘汰掉了。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些本事。所以成为村里唯一的教师。
其他每年从探魔营回来的人,都被祭祀坛吸收殆尽。
二十多年前,老梁有个哥哥,叫柴大武。因二兄弟长了副童子像,所以被选作祭祀童子。两兄弟必须有个人被祭祀。最后留下来的自然是老梁。所以老梁对祭祀坛百般嫉恨。
他也曾想为柴大武血恨,参加了探魔营。奈何能力有限,被淘汰出局。
他这次送柴目去参加考核,多少都寄予了某些期望。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自己儿子以后变的强壮,能顶天立地。
第三集 黑雾单木桥
秋日的阳光格外微弱,天空厚厚的叆叇开始慢慢散去。
从黑雾山各种树上飘落的残叶,将通往探魔营的小道,铺的老高。踩上去就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蛇蚁村的的村民,目送孩子们,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才打道回府。
吴教官和李教官领着八十多个小男孩小女孩,向探魔营徒步前进。约莫两个小时的时间,距离蛇蚁村八里路的探魔营,映入众人眼帘。
午时的太阳依旧不是太强劲,秋天看似软弱无力,却能凋残万物。
吴教官和李教官安排了孩子食宿问题,只待明日考核。下午带这些孩子熟悉了一下探魔营。
一天眨眼而过,第二天清晨,所有的孩子被集合到茅草房右侧场地。孩子们被排成八排,每排十一人。
由于柴目和东虹比较瘦小,所以排在第一排,站在他们前面的有三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教官。吴教官名叫吴伟,李教官名叫李艳,这两个教官大家都认识了。
在吴伟和李艳中间站着一个剑眉星目,鼻如悬胆,气势威严的中年汉子。他是李伟先前提过的风教官,名叫风奡,是探魔营总教官。
风奡看着这群小屁孩,用犀利的目光在众孩子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威严简洁的说“我相信,你们来这里各有所图。但是,无论你们有何目的,都得先通过考核才能留下。下面准备考核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朝茅草屋走去。
风奡走后,李艳开始进行考核安排,她喃喃对孩子们说“刚才风教官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想留下,就得先通过考核。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废话也不多说了,考核由我和吴教官主持安排。只有通过全部考核的人,才能接收到风教官得指导训练。考核一共有五项,下面进行第一项黑雾单木河。大家随我来。”
李教官刚准备带孩子们去考核场地,却听见不该有的声音。“教官,探魔营怎么才你们三人啊?我听我爹说,探魔营有四五十人啊,这里是探魔营吗?”一个浓眉小眼,嘴巴略大的小男孩突然憨憨的粗声问道。
“是啊,我家人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站在小眼男身旁的一个脸型微长,下颚坚挺的男孩随即略带不屑的尖声附和道,他就是当初被吐了唾沫在头上的小男孩。
浓眉小眼和嘴巴略大的两个小男孩,正是蛇蚁村祭祀坛正副坛主朝景堂和毛远的儿子朝志和毛风。
这二人自从昨晚进入探魔营,就不安生,一直想找点乐子。但苦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先前装的老实本分。
这不,见李教官是女流之辈,贼心欲动,便见缝插针,调侃两句,出出风头。
李艳听二人略带戏谑的口气问道,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微皱,目光一寒,冷冷的说“探魔营只有我们三人,关你什么事。你们若觉得这里不是探魔营,自个回家去就是,没人请你们来。”
朝志二人毕竟年幼,被如此一说,就低着头默不作声了。他们可是蛇蚁村祭祀坛未来的接班人,学不到本事回去可没好果子吃,所以就默默承受了。
柴目见李艳有些气恼,忙打个圆场说“李教官,还是先进行考核吧。他们也只是一时好奇,说错了话还请您原谅。”
李艳和吴伟同时将将惊奇的目光投向柴目,赞许之色在二人脸上一闪而过。
“探魔营的事情,等你们通过考核后,自然都会知道。倘若没有通过考核,知道多了百害而无一益。想知道更多,还是努力争取考核通过吧。下面大家随我到考核场地。”吴伟适时对孩子们怔怔说道。
到了考核场地之后,教官让孩子们按提前编好的号排成长队,方便考核的进行。
李艳和吴伟将孩子们带到一间大点的茅草房前停下。
开口说道“下面进行第一项考核,我说下考核的内容及规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等我说完后可以问我们。这第一考核的场地在这间大些的茅草屋内。屋里有黑雾,这种黑雾取自黑雾山。屋内的黑雾相对黑雾山上的来说,十分稀薄。但仍能影响你们进去后的视觉,而却会使你们产生眩晕,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危险。屋内有一个四方大水池,水池上蓬着一根独木。你们的任务是从独木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再走回来,就算通过。”
“李教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没什么疑问,就从一号开始,一个一个的进行考核,我会进去监督。”吴伟接着李艳的话说道。
见没人发问,吴伟叫上一号随他进入屋内。
孩子们见一号进去考核了,心里都开始紧张起来。
柴目是五号,东虹是六号,二人正紧张的盯着茅草屋已关上的门。
两分钟后,门开,一号全身湿透的低着头从考核屋内出来,走向另一端,远离还未考核的孩子。“二号”随着李艳的声音响起,二号进入考核屋内,将门关上。两分钟后,二号也全身湿透的低头出来,走向失败者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