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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墙里秋千墙外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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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锦姨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徐馥不禁酸楚,又用帕子擦拭着老夫人脸上的泪。

徐灿云终究没能忍住,血脉里像她此刻也流淌着妙锦的血液一样,感受着她的疼痛,似自己也经历了一番苦难,跑出房外檐下倚身大哭一场。

外头天黑云沉,“訙嘉,你妥善安置了伺候三姐儿的祁容,好好照抚她家人情绪。”

“是。”

曾氏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人,巩洛跟上其脚步后往颐堂,掌灯开窗,风清云淡,巩洛未被问而先答,“是盛庸将军救了三姐儿,也是他送姐儿回来的。”

“此事多少人知道…”

“说是送回来时天色已昏,大概无人知晓罢。”

曾氏以为不然,“今日妙锦遭人暗算,就知道这背后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王府…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

“是。”

“妙锦为何学骑马,想必也与那将军盛庸有关吧…”

巩洛见人心细,自然不会不知她此话何意,“夫人以为此事是否妥当?”

“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暗中拜托着历城侯是为了遂了他与妙锦的缘分,此事还要侯爷亲力搜查。”

她回头说,“还有…使人备些东西送到历城侯府上,别让人以为我们家姐儿是个惦记人的。”

巩洛听命去,转身婢子贞苏即入,“大夫人,三姐儿醒了。”

“你吩咐膳房做着些补汤,送到三姐儿院里来…”

“是。”

徐允恭到时,直抵勤心苑,一屋老老少少,垂头丧气,泣不成声,“儿子回来得晚,母亲您受累了。”訙嘉触景伤情道∶“国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抱在一起肆声痛哭时,徐允恭进内瞧去,“国公,国公…”跪的跪倒,见礼的见礼。

“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无事,方才醒来过,如今睡去了。”孜宿回道。

“你们安心照看。”“是。”

徐馥在偏厢房里,看望祁容,她比妙锦伤得轻,幸好无多大事,只是皮外伤,擦了药喝了汤,此时正为妙锦担忧着。

“那时我与小姐回程途中,遇到刺客拦路,马受惊而起,我们被掀出了马车,倒地时几近晕厥…”

“后来呢…”徐馥期待着她说出什么,“后来…婢子昏迷了过去,再不记得到底是何人…”

徐馥闷的口气叹了出来,眼怔怔地望向窗外,“天气变凉了,你多注意身子,我改日在来看你…”

“多谢小姐关心…”

她归时,穿廊道经过园中,碰巧沈清与孜宿交涉什么,没头没尾,只听得个大概,像是她要去做何事,孜宿拦下她说话。

孜宿这样说的,沈清随她去。

无多在意,且听叶子也在叮咛了,“小姐我们走吧,回去迟了老夫人该不放心的。”

“走吧。”穿园转廊,正门便回勤心苑。

众人皆在,见过徐允恭,贾老夫人执意守着妙锦至天亮,谁也都陪伴守着不曾离去,这时曾氏面向众人说话,平常几句钻进人的耳朵…

“我已吩咐沈清备好礼,这时该出发送去历城侯府。”

贾老夫人微微启声,“吩咐备礼了?”

“是。”

“你有心了…”

曾氏自谦,徐允恭也夸办的稳妥。

又对其劝说,“母亲您回去休憩休憩罢,这儿有诸多人照顾,勿要担心。”

贾老夫人连连摇头,“不,老身在这守着,看何人要害她…”她坚韧固执,众人也劝不醒,允恭只好应合道,“母亲您放心,何人若伤我国公府中的人,皆不可轻易逃出生天!儿子必严查,以儆效尤,绝无人敢再起祸害之心!”

“呵!”老妇把持着拄拐,手掌心颤颤巍巍,“如若是从前,那些人早被父亲撵成了烂泥!”徐灿云怒斥不解其愤…

“是,母亲,此事交给儿子,一定办妥。”

徐允恭心系作礼而去,曾氏也随了去,吩咐巩洛在此主持大局,若有事第一时间禀告。

盛庸派出了队伍在林丛中搜寻,彻夜未传回什么有利消息。

一时送礼的人马抵了侯府,遵循吩咐送到管事胡氏手中。

孜宿对她客客气气,“胡阿婆,我们大夫人吩咐,盛庸将军昨日救了我们家三小姐,特此备礼送到您们府上,以作感谢。”

那头有人已去通传了盛庸,“曾大夫人有心了。”

两方笑脸相迎,“无碍,按我们姐儿与将军的交情,这些东西已是薄礼。”胡婆回笑罢。

过时盛庸来见,孜宿回他,“将军请见谅,恐怕此后还要麻烦您帮助我们王府寻觅凶手,夫人有吩咐,可否请将军去府中与国公一同商议。”

盛庸同意,二者便一同出发归王府。

不出半日,有人竟在林中连续发现多具刺客尸体,验过正是那些刺杀之人,只不过他们着装统一,连死相都是几乎一样,咬舌自尽,死在低浅树丛中。

盛庸亲自翻查他们身上的行装,不像是平常匪徒或临时起意截道,倒像是蓄势已久而为,久于藏匿,窜如鼠蛇逃命的刺客身上衣着竟还干净整洁,既已逃出,为何又皆自尽于僻林中,难道只是畏罪自杀?还是根本就是刻意为之。

依据自己多年的行军经验,他们的手法虽拙劣,却不留一丝痕迹,甚至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将军…”

人从林中陆续又发现几件似乎是刺客身上遗落的东西,束带、箭枝、还有短匕。

仔细端详,几把短匕面上分别刻了相同的一种图案,事实愈加显现出来,反而令情况匪夷所思。

盛庸一眼认出便是谷王所御军图腾,使用此兵器的,一概皆是他军战士。

传魏国公允恭命,封锁一切受刺消息,最不得传到旁人耳中。

武英正殿中,燕王传召茹瑺,此人深受先祖生前器重,言其是贤人君子,并授颁“中外一人,中流砥柱”之铁劵丹书。

“宣兵部尚书,茹瑺觐见!”

茹瑺伏跪殿央,“臣参见君上!”

燕王召其起,先声一问,“今日召卿前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茹瑺惶恐,“君上信赖臣下,乃是对臣的隆恩。”

“嗯…我问你,依你所鉴,此时如何能定国安邦啊?”燕王开门见山,茹瑺也许多思虑,拂袖而答,“君上,臣以为,此时时局不稳,四海皆新,君上应即刻继承大统,方可安定天下,稳固民心!”

他所言正中燕王下怀,他召臣来,不过寻个适宜辅助自己。

“卿所言甚妙…”茹瑺俯首许久,燕王缓缓而道:

“既时局已成熟,本王继承大统!”

燕王登基大典的大日选在六月十七,离今日也不过五日之余,礼部,司设监、尚宝司等皆已在筹备大典事宜。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燕王即将临位,却无人可知今后的大明将是如何盛势。

鲤春园至明园,整个曹国公府这几日都忙碌非常,却说是太夫人要回家,实则做给外人看的,墙外人看不明白,墙内却一清二楚。

“快点,手脚麻利点!”李未柔手下的平哩管起事来一点儿也不马虎。

八里十里如此一喊,直叫人吓破了胆,“你怎么回事!啊!挂了灯笼挂不好,你自己瞧瞧,这都歪成什么样了。”

大小姐吩咐把明安堂收拾打理出来,是从内到外都要焕然一新,“到时太夫人一回府,许多亲户皆会来,你们可给我安置妥善了,别出任何一档差子!”

“是。”几个婢子跟着平哩来,穿过鲤春园又见李沐和房里的几个奴仆在浇水剪树的,惹得一股脑子火气。

“谁叫你们弄的?”

“平姑娘…”音如不知所措,就被平哩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一个两个的,拿着主子的钱,净干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事!想着给我添乱是吧,给全府添乱是吧!”一吼看热闹的人多,弄事的不嫌事大,自然四面八方的都钻出来了。

“这儿我叫你们来修理了吗?啊?一口一句你们主子…如今是大小姐管家,轮得到你们打着幌子蛮着性子来这儿?”

“还不给我滚!”众奴不敢恭维,也便各自走开。

不巧就被自己的人碰上,那人群后走过来的,也带了一行人来,纷纷在说,“肖姑娘来了!”“肖姑娘来了!”

肖亦沁一向在府中说话有地位,是因为早些在武宁王府待过,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肖姑娘…”“肖姑娘...”有些人见了她得行礼,偏偏有的不知轻重的见了作熟视无睹。

醉心静说:“平姑娘真大派头,我等是上侍,你等皆是中侍,怎么也该知廉,也莫坏了规矩。”

平哩辩道:“我何曾坏过规矩,倒是你们阁中这些人,总出来招惹是非,放任了出府更好,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公府如何没管束没教训!”

“我们方才说的,平姑娘是没听进去呢,还是根本没长耳朵。”

“自然只有姑娘自己有了规矩,下面的人才能长得了记性!对不对各位?”

众人应合纷纷,似乎墙倒众人推。

醉心三言两语把她堵得无路可走,得好低头躬身向亦沁行了正礼才算又提起头来说话。

“肖姑娘再有理,如今也是大小姐叫我管事!你倒是不知耍什么派头…”

醉心愣是不爽,“怎么样?你真是胆大包了天,这府中上上下下就没人敢说我们合阁管错了事!何况,管得还是我们自个人的事。”

“倒是你…管的是你自个儿事也就罢了,管起我们的事来,还在这哼哼唧唧婆婆妈妈!如果想告你尽管去告,告了你的大姑奶奶,看看她能替你出多大的风头!”

气得平哩火冒三丈,鼻子气得比头发高,翘着瞪大眼睛与她对峙。

亦沁劝醉心,作罢,二人领自己人回去,也不多说二话,各自好自为之。

怎想也能想到,平哩哭哭啼啼地去见李未柔,向她诉如何委屈,说自己当了这通府上下管事这个累差还无人领情,说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省得招人嫌。

“你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平哩见李未柔毫无反应,想是她心里有了成算。

“小姐…”李未柔指房里那端,“去,把妆台旁边那个铜匣子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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